樂熙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隨即她才想起了自己是他的專用秘書,還是二十四小時貼身的那種,只得很無奈地歎了一聲,走到了桌子前,胡亂地抓起麵包,狠狠地咬了一口。咽得太快,差點沒把自己給嗆出眼淚來,狼狽地大口大口喝起了牛奶。
夜修宇放下報紙,奇怪地看著她,「我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看上你?」
樂熙真的嗆到了,連連咳了好幾下,「我更奇怪你為什麼會看上我?」她回敬他,想到昨晚的激情,她是惱恨交加,惱的是自己,恨的是夜修宇,明明就沒有看上她,卻還跟她上床。更過分的是這體溫的餘熱還沒有過去,他就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她覺得,夜修宇這是在變相地告訴自己,不要因為上床的事就可以對他有所奢望。她不會的,他又不是Tim。對樂熙而言,那個自己曾深愛著的Tim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永遠地活在了她的心中。
夜修宇輕笑,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他等到樂熙用完早餐後便立即起身前往機場。路上,他接了好幾個電話,樂熙不知道都是那些人打來的,只是覺得他在接到電話後有些不悅。但這些又關她什麼事呢?
她不想關心,也覺得不該關心,於是她乾脆靠在椅背上,閉眼假眠。
夜修宇見她如此,並沒有為難她,而是自顧著接電話。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連平時都很少打電話給他的老媽也打了電話過來,她說她也要來A市,夜修宇輕輕地對著電話歎氣。「你不是還在環遊世界嗎?」
「我想看看我的孫女。」媽媽在電話那頭很興奮地說道。夜修宇很想拒絕她,他知道,以她這個時候來,一定會出事。因為老爺子已經提前來到了A市了。媽媽與老爺子的矛盾之深,達到了難以調解的地步。她有多恨老爺子,如同老爺子有多討厭她一樣,兩人一碰到一起,總會讓夜修宇有水深火熱之感。
夜修宇與自己的媽媽並不親近,這正是他媽媽與老爺子的矛盾根源。究其原因在於當年媽媽拋下了剛滿週歲的他,跟自己的保鏢私奔了。後來她若無其事地回來了,與夜修宇的爸爸又重修於好,但卻沒能得到老爺子的原諒。自那次後,夜修宇便轉由Falisa來撫養。這也正是夜修宇對Felisa極是尊敬的原固。
「你現在不能來。」電話那頭的媽媽沒完沒了地表達著自己對這個還沒有見面的孫女的情宜,夜修宇知道,她是想借這次機會再次跟自己親近。不是他不想給她機會,而是老爺子不給她機會。
夜修宇掛了電話,還沒有喘上一口氣,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他的眉毛緊緊地皺了一下。
「處理得怎麼樣?」他的語氣在瞬間變得很冷,樂熙感覺得到聽著電話的他正隱隱地發怒,她偷偷地瞧了一下,更是駭然。此時的夜修宇神情暴戾,額頭上的青筋浮現,眼裡更似燃著兩團熊熊的火焰一般。她不知道他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只是從他的表情與語氣中可以叛定,定然是讓他極為生氣的事。
樂熙害怕地縮遠了些,夜修宇感覺到,悠然回過頭來,看著她,表情很奇怪。然後他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先回來再說。」
他再一次掛斷了電話,靠到了椅背上,雙目凜視著前方,週身散發出可怕的暴戾冷酷。
過了一會,他才很冷漠地開口問樂熙,「你與黨向麗的關係怎麼樣?」
樂熙琢磨著自己該不該繼續假眠,聽他這麼問時,倒是怔住了,想不出為什麼夜修宇會突然這麼問。
「怎麼?這也不想說嗎?」
「……」樂熙小心地看著他,總覺得此刻的他宛如暴君。她清楚Tim的反覆無常,也曾經讓Tim給趕了出去。但Tim從來都沒有對她如此冷酷過,「我們是在同一家孤兒院長大的。」
樂熙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與黨向麗的關係,曾經她與她是好友,但如今,卻早已是非昔日可以比的了。
「就這樣?」夜修宇轉過頭來看她,神情依然嚴峻。
樂熙頓住,只得又說下去,「以前我們是好朋友。」
「現在呢?」
「不知道。」樂熙想了一下,她覺得沒法給到夜修宇答案。打從那天晚上黨向麗變相地警告她不要打夜修宇的主意開始,樂熙就覺得她們兩個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了。非是因為夜修宇,而自己內心裡真真切切的感覺。
夜修宇沒有再問下去,他的臉色緩緩地變得輕鬆,很迷離地笑了起來,瞬間似開了朵很燦爛的花朵一般。
「樂熙,不要綁著臉,要笑出來,笑得明媚一些,爺爺可是最喜歡女人笑的。」
他挨近了樂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玩弄著樂熙的頭髮。樂熙不樂意,心想著你爺爺喜歡什麼關我什麼事,這事要是擱在之前,我一定會給他來一個比面癱還要面癱的燦爛笑容給他。可現在,哼哼,休想……
她厭煩躲開他正撩動自己的秀髮的手,總覺得他這個動作像是在逗*玩小貓小狗之類的動物。
夜修宇那時容得了她躲閃,手一伸,她整個人就趴到了他的懷中了。而且,他還肆意亂摸,全然不在乎前面開車的龍叔。
樂熙又氣又急,又怕吵到龍叔,窘迫了自己,只得用小動作偷偷報復夜修宇。
她是又捏又掐,還專挑夜修宇敏感部位。夜修宇讓她弄得難受,伏身下來,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如果你想要,我不介意現在給你。」
樂熙嚇到,忙住了手,只得咬牙,任他亂來。
到了機場時,夜修宇他們並沒有去正常的通道接人,而是直接驅車進入了機場內站,開到了停滿了飛機大得誇張的飛機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