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知道我為什麼會親自來找你嗎?」夜修宇淺淡微笑,眼裡卻並發著可怕的寒光,他高高在上地附視著獵狗,如古代的君主一般。
「如果你猜得到,我或許可以放你一馬。」夜修宇一向都是狡猾,善於誘導,有時更是如同貓捉老鼠一般地玩弄著他的手下敗將,這些獵狗都是清楚的,但即使如此,在此時此刻他倒是希望夜修宇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可以放他一馬。
有了這麼一根救命稻草,獵狗急切地思考著要任何可能的希望。夜修宇看似靜待著他的回答,他的嘴角更是微微的勾起,似笑非笑,形容好看,氣宇冷峻,這種極不協調甚至相反的氣場讓他散發出了震攝全場的凌厲霸氣。獵狗越是想要活命,心裡就越受到折磨,他越是想要猜出夜修宇的為什麼,就越覺得死亡的臨近與可怕。
人是種奇怪的生物,往往在命懸一刻時,總能在瞬間蹦發出靈光,而獵狗在夜修宇微微蹙眉時,顫抖結巴地說出一句話:「夜總想起了樂小姐了嗎?」他腦海在那一刻閃起了樂熙前幾天追趕他的模樣,心裡惦量著夜修宇可能是想起了那兩年的事後想要尋回她卻又沒有任何的線索?
「樂小姐?」夜修宇再一次蹙眉,腦海裡似閃過什麼,卻一時抓不住。
獵狗一聽,馬上明白到夜修宇還沒有想起那段往事,而就在這一刻他不願意對夜修宇說出實情。他不說,是想著將來說不定他還可以利用得上樂熙。再說了,他一向就恨夜修宇的傲慢,偏偏對樂熙卻是極溫和。這麼做,不止可以折磨夜修宇,還可以折磨樂熙,以達到了心裡自我滿足的意想。轉瞬之間,他又有了壞心眼,故意混淆視聽,讓夜修宇心中的疑慮更加的強烈。
「夜總聽錯了吧,什麼樂小姐?」他一邊說著,身子慢慢地躬了起來,讓自己的繃緊了每一個細胞,能如箭拉滿弓,一旦有間隙,他就可以衝向陽台跳下去,藉機逃走。
外面,正好又到了下班的時間了,聽得到腳步聲越來越多,只要他能混入人群當中,應該可以逃得掉。
夜修宇一向冷靜,但他太急於知道那兩年發生過什麼,獵狗的否定果然達到了攪亂他的心境的效果,從而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就在夜修宇思緒散亂了那麼一瞬間,獵狗憑藉著自己敏銳的嗅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僅有的機會已經來臨了。於是他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夜修宇說道:「夜總,其實告訴你樂小姐是誰也無防,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了……」還沒有說完,他就沖了起來,那架勢似是衝向夜修宇,豹子他們一看,都讓嚇到,一時間竟然判斷失誤,紛紛保護著夜修宇。
夜修宇讓他提起了所有的興趣,他在獵狗動身的那一瞬間就猜到他有可能的行動,但他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冷靜地冷笑。
看樣子,他是真的知道一些。也罷,先留著他的狗命先。
豹子他們緩過神來時,見獵狗從陽台上跳了下去,隨即衝了過去,一看,獵狗沒有跑遠,他以迅雷般的速度掏出了手槍,正對著慌張逃竄的獵狗時,夜修宇阻止了他。
「讓他走,」他說著,冷厲可怕,有如高明的獵手一般。「不過,你們去追一下他,不用抓到他,但一定要讓他狼狽不已。記住,不能讓他就此逃了。」
豹子他們一聽,神情一個比一個迥異,心裡都以為夜總只是在變著法地折磨獵狗與他們而已。但他們又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只得一個個在內心裡叫苦連天後乖乖在從樓梯那邊追了下去。
夜修宇說,從陽台跳下去太惹人注意了。這根本就是瞎話,他們黑壓壓的一身黑手黨的打扮就不引人注意了嗎?
獵狗是拚命逃跑,豹子他們則是奉命放水,很快的,獵狗便自以逃脫地混入了擁擠的下班大軍裡面。夜修宇坐在高級房車裡面,眼神看向外面的漸漸灰暗下來的天空,神情高傲自若,孤寂冷峻,天生貴氣。
他仔細地回憶著獵狗四年前找到他時情形,心裡更是迷霧重重了。其實他知道獵狗是在為誰賣命,他不想動那個人,所以才會想殺獵狗滅口。那兩年裡,會不會只有獵狗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要不然,獵狗也不會成了她拉籠的目標。
夜修宇想到了這裡,更想知道那個黨向麗的身份了。
「龍叔,昨天讓你查的那個黨向麗有沒有查到什麼?」他突然開口問龍叔。若是別人,被他這清冷孤絕的聲音這麼一問,定然會慌亂而不知所措,不過對方是龍叔,他習慣這樣的夜修宇。
「查到了一些,她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不過卻是孤兒一個。」
「孤兒?」夜修宇回頭,白玉般的臉色稍是有些變化。如果黨向麗是孤兒,那照片上的其他人呢?也是一樣嗎?
「是的,」龍叔不用問也知道夜修宇心裡的疑問,所以他又接著說了下去,「那上面的其他三個女的,也都是孤兒,不過那個男人則不是,但現在查到的資料並不多。」
「不急,你查仔細一點。」這個答案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夜修宇卻沒有為難龍叔。實際上,他在對待自己的最親近的人是極好的,也正是這點,龍叔才會對他如此的忠心不二。
豹子他們追了一段後,拿捏著火候差不多了,就都折了回來,只留下幾個悄悄地跟蹤他,確認不讓他真正逃出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