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緊閉著,沒有任何機關。
「這怎麼進去?」芊孝拍著門無奈道。這門可是千年玄鐵打造的,找不到開門的機關,就進不去。
凌曄鎖著眉倚在門邊的牆上敲敲打打,試圖找到玄機。
「真是奇了,怎麼出了一道門,就什麼都沒了?」凌曄挫敗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進來已經兩個時辰,這門若打不開,豈不是全都無效了。
芊孝好笑地看著凌曄,伏身坐在他身邊,和他一樣背倚著門坐著。
「凌曄,你能告訴我,這夜殿是什麼時候建的?」
「什麼時候建的?好像……這個沒聽人提過,沒記錯的話,書上記載,這兒是風花找到的,當年風花為了保住雪月,就瞞著無花和三界,將雪月帶到這裡安居。不過現在想來,這些機關應該是後來無花重新設置的。」
芊孝點點頭,風花雪月在這裡生活過,即便外面的機關是無花後來設的,眼前這個幾乎是內室的門內的一切,應該是風花設置的吧。
閉上眼睛,既然沒有辦法就再等一等,想一想,或許那些零碎的片段裡,是有關於這裡的記憶的。
黑暗中,聽見凌曄的聲音,「聽說鳳萊的狼牙月在你手上?」
「嗯。」
狼牙月,對了,那人割破手指,將這裡封印,微笑著說,「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回來。」
血,是風花的血!
「丫頭,你聽過鳳凰血嗎?」
芊孝輕輕搖頭。
「那是風花與雪月的定情之物,相傳……是由曼莎珠華幻化而成的,那裡面封印著一個花妖,它因曾受鳳凰血而擁有神力,是三界中的一個特別的存在呢。」
鳳凰血,芊孝忽然記起什麼,那人輕輕為鏡中的女子插上一支朱釵,形似血琉璃,卻更通透美艷,那水滴形的血珠,襯得女子更加嬌嫩。
無比清楚地明白,原來那日,自己就見過鳳凰血呢!
腦海中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流轉,模模糊糊中,那人昂然而立,「雪月,你可想清楚了?」
「雪月……」
「雪月……」
「芊孝,你在聽我說話嗎?」凌曄忽然發覺芊孝的神色不對勁,忙問道。
從走入這個山谷開始,芊孝就一再不對勁,他知道,她說的幻覺,是她蠢蠢欲動的前世記憶。
芊孝猛地睜開眼,眼前只有凌曄,沒有那個人。
長呼一口氣,那聲音,竟讓她陣陣心悸,彷彿逃不開的糾纏,前世今生都無法泯滅的夢魘。
「血,應該是血。」
「血?」凌曄木然的看著身後的門,血?怎麼打開門?
兩個人從地上起來,凌曄只覺腳前不知什麼阻住步伐,踢了一腳,忽聽得石頭移動的聲音,腳下一陣酥麻的微震。
低頭看去,腳下正升起一座石製方案,案上刻著圖騰似的圖案,只見那是一對鳳凰,而鳳凰的眼睛都略略深些。
兩個人同時抬手,對視一眼,將手指弄出一滴血,分別滴進兩隻鴛鴦眼中。
果然,門緩緩地升起。
心照不宣,相視一笑,兩人走入。
果然裡面像是一間臥室,甚至梳妝台上的梳子上還殘留這一根雪白的發。
雪月,失去妖力後,只剩一頭銀絲。
芊孝心中淡淡的情緒,說不上來那是憂傷還是無奈。
轉身正見床對面的牆上掛著兩幅畫。
那畫中的女子淺笑,與自己的臉很像。
而旁邊的畫,卻已經略顯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臉,想來,是風花的畫像。
看不見就只好作罷,扭頭正見凌曄凝眸看著案上未飲完的殘茶。
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凌曄所說的雪月冰魄和無花神力。
「不對,這裡好像不是寒室。」凌曄鎖著眉作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