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笑 玉笛飛聲笑情癡(八度空間) 第十一章.詩賽花蕊現芳華(龍拳)
    11 詩賽花蕊現芳華(龍拳)

    他笑笑,瞥了一眼芊孝,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又低頭念道:“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

    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春天就看梅花了?這後半句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吞了吞口水,強自鎮定,繼續念道:“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這下,感覺有點春色了,只是這詩怎麼這麼別扭?

    他來不及抬頭看眾人的表情,又繼續胸有成竹地朗聲念道:“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念完,他抬頭看著司儀,卻見司儀繃得紫紅的臉,不明所以地轉頭看看,除了芊孝依舊淡然地冷眼看著他以外,台下眾人都是一臉憋得慌。

    見他終於念完,台下有人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因為有人開了個頭,都不再忍著,笑得幾乎爬不起來。

    人群中有人一邊笑,一邊道,“哈哈,他是驢,他居然說自己是驢!”

    眾人更是笑得幾乎背過氣去,連司儀也躲進後台拍著桌子笑得捂著肚子喊肚子疼。

    富家公子還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身後的家僕好心道:“少爺,是這詩!這詩啊!哈哈——”

    富家公子又撿起桌上的詩念了幾遍,“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身後的家僕笑得更凶,“少……少爺,您……您別念了!哈哈哈——”

    電光火石間,富家公子忽然恍然大悟,那哪是臥春呢,明明就是我蠢嘛!暗梅幽聞花,就是俺沒有文化!又看看下面的句子,臉色迅速從正常變成漲紅,又紅成醬紫,最後退成慘白。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可不就是“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大呆驢。”麼!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手支著桌子,一手指著芊孝,“你……你……”

    芊孝勾勾嘴角,解氣些許,這種人,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嘛!還風流才子,根本就是腦滿腸肥嘛!他做得詩都是花俏得很,卻沒有什麼內涵,根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他是頭驢,也沒貶低他。

    不過他也夠丟人了,芊孝收起嘲弄的眼神,傻道,“兄台,你念錯了,那是我寫著玩兒的,我的時在司儀手裡呢!”

    那富家公子見芊孝如此說,自己動手不免理虧,只能啞巴吃黃連,恨恨地將手中的詩稿揉成團,恨恨捏了一把,扔在一旁。

    這是司儀已經重新收拾好儀容,淡定地出場道:“各位,這位公子的詩在這裡。”說著,將詩展開。

    只見白紙上端端正正揮灑著幾行字:

    路遠莫問何處去,長劍相伴飄白衣。少年不知愁與情,風起水寒落漣漪。狂妄一笑,紅顏一曲,多少是別離。

    輪回守候夢逝去,紅塵渺渺藏仙靈。佳人看盡浮或沉,飛花夢影飲回憶。相逢一笑,知己一語,醉夢一場戲。

    字跡洋洋灑灑,卻又自成一體。

    眾人喝彩聲漸起,勝負自見分曉。

    芊孝拱手笑道,“承讓。”

    那富家公子哼都沒哼一聲,便被眾人的聲音趕下台去。

    司儀喜笑這將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少女領出來,扯著嗓子道,“這就是今年的獎品了!”芊孝猛一回頭,便見一個少女蒙著紅蓋頭站在那兒。

    大腦頓時慢了半拍,什麼情況,這,怎麼那人做獎品?

    司儀笑道,“公子,這位姑娘,從此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後台備了薄酒,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將大禮行了吧!”

    芊孝啊了一聲,往後退去。

    本就站在舞台邊上,這一退可想而知。芊孝只覺得腳下一空,竟忘了怎麼找落腳點讓自己不至摔下去。

    懸空了一陣,她的腳不知踩到了什麼,背後軟軟的,耳後一陣溫熱。

    芊孝驚魂未定的扭頭看去,卻是個清俊少年。等等,是他!

    是梨花塢的那個黑衣人!芊孝愣了愣,該說是巧呢,還是冤家路窄呢?

    那人看到芊孝迷茫的目光,手上不好立刻放開,只好道,“你再不起來,我的腳可就要讓你踩成殘廢了!”

    芊孝忙站直身體,退開幾步。

    “公子,你沒事吧!”司儀領著那個女子走過來。

    芊孝真是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眾人眼前,這下可怎麼吧?總不能真帶這個女子回家吧!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子啊。

    “你的人,也不見得非得是夫妻啊!”一道不正不經的帶笑的聲音傳來,芊孝剛想開溜,忽然想到什麼,對啊,這這,不一定要做夫妻的嘛!

    芊孝定了定神,重新躍上舞台。此時才想起這舞台搭了兩米高,剛剛要是真的摔在地上,還真是說不定會不會變成真的失心瘋啊?

    司儀見芊孝重新上台,便將少女的小手交到芊孝手中,笑呵呵地宣布詩賽結束。

    然後,芊孝揭開那女子的紅蓋頭,真是郁悶,自己明明是女的,卻要給女人掀紅蓋頭。想是這麼想,不過當紅蓋頭掀起時,芊孝可真是呆住了,這女子雖長得小家碧玉,可是那雙眼睛,竟然可以如此深邃,讓人不敢直視。

    那少女嫣然一笑,羞澀得紅了臉。

    芊孝訕訕地收回手,領她離開人群,恬兒也正在此時趕來。四處張望一陣,那個慕容寔宇早就不見了蹤跡。

    “好了,我呢,消受不起你這樣的艷福,小姑娘你還是回家吧!”芊孝開門見山道。

    “奴家已經是公子的人了,怎麼能回家呢?”小姑娘紅著眼睛急道。

    芊孝撓了撓後腦,“可是,我真的不能娶你啊,我……我……哎呀,怎麼說你才肯走?”

    “公子,你是嫌棄奴家嗎?”小姑娘不看拼命搖頭的芊孝,自顧自道,“奴家既然是公子的人,就不會回家,奴家願意做牛做馬,伺候公子啊!”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芊孝真是郁悶死了,恨不得剛剛沒有贏那詩賽。

    想了想,芊孝決定先不急著談讓她離開的事,“你叫什麼?”

    小姑娘以為芊孝不打算再趕她走了,抹了抹眼淚道,“奴家叫花蕊。”

    花蕊?

    芊孝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顆藥,遞給花蕊,“你先吃下這個,咱們再談。”在這裡,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花蕊接過藥丸,二話不說就吞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芊孝。

    “你……你連問都不問,就吃了啊?”芊孝的嘴角抽了抽。

    “只要公子高興,奴家做什麼都好。”花蕊脆聲答道。

    “哦。”芊孝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花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難不成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嗎?以夫為天,不論其他。

    終於僵持許久之後,芊孝只能妥協,將這塊強力膠帶在身邊。

    因為她已經吃了師傅給的特制丹藥,芊孝到不擔心身份暴露,帶著她回到林府洢水苑,將頭發解開,告訴她自己是個女子。

    沒想到花蕊一點也惱她女扮男裝,反道:“多謝姐姐救命之恩。若是我被那樊家公子贏走,定是生不如死。花蕊不會離開姐姐的,生死相隨!”

    芊孝聽著這話,回頭看看恬兒,又是一個生死相隨的承諾,自己何德何能,讓她們如此。

    “奴家家中只有一個賭徒老父,實在禁不起他日日要錢,才決定做了這詩賽千尋娌,讓他們來照顧老父。”

    芊孝聽著,才想起這獎品的事兒,又問道,“這千尋詩賽獎品,怎麼能是個人呢?”

    花蕊笑道,“姐姐是女子,往年沒有參加過千尋詩賽,有所不知。其實千尋詩賽每年的獎品都是千尋娌,只是每年的女子都在賽前保密。”

    這下芊孝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獎品暫且保密”,真是一句話噎死人哪!

    說起來,自己在這兒日子也不好過,只道是“大人的事小孩不要過問”。沒料到花蕊卻只是甜甜笑道,“花蕊不怕吃苦!”

    芊孝倒真是糊塗了,隨隨便便逛個街,就逛回來以如此標致的小姑娘,真真是禍福難料,看著花蕊勤快的背影,輕輕在心底許願,但願自己,沒有信錯人。

    就這樣,洢水苑中無聲無息地又多了一個女子。

    夜色暗沉,花好月圓的夜,街上還依舊熱鬧。坐在一味涼中,正能一眼望見樓下的街市,仿佛一條長龍蔓延而去。

    簾外少女抱著琵琶清唱著,歌聲隨風飄散,空靈而飄渺。遠遠地記得,那個扮作男裝的少女。猶記得初次見面她青絲如瀑的樣子,今日在台上捉弄樊家公子時眼底的嘲弄神色,還有那首詩,如此瀟灑風流。這樣一個女子,究竟生活在怎樣的地方?

    很想跟去看看,卻不想這麼做,似乎就是她的謎,讓慕容寔宇覺得新奇得很,或者現在,還添了些許欣賞。

    星辰寂寥,他一向如此,享受那種熱鬧背後的寂寥,如此迷人而沁涼,仿佛那個少女迷茫的眼神,和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抿了一口酒,自己在想些什麼?慕容寔宇自嘲地笑笑,看著來人,慕容寔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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