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垂眸輕笑,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你以為我就這麼跳下去麼?我又不會武功,這麼下去連屍體都找不到。」
每當她自我詛咒,容子畫就會蹙眉,這次也不例外,君莫傾吐吐舌頭表示下不為例,這才兩隻手環上了容子畫的脖子,又兩隻腳環上了容子畫的腰,動作古怪又難看,容子畫是無所謂,反正自己的老婆,子塵看的目瞪口呆,不由驚歎,「莫傾,你這樣趴在二哥身上,二哥怎麼施展輕功?」
君莫傾丟給子塵一個大笑臉,道:「初次見你二哥,我吊在懸崖的樹枝上,你二哥一隻手就把我拎上來了,絕對沒難度的。」說著把臉轉向子畫,兩人靠的特別近,鼻子都碰在一起,她笑著說:「是吧子畫?」
容子畫也被她逗樂了,自從君莫傾離開太子府的那天起,他就沒有笑過,如今看他笑的這麼開心,子塵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熾熱之感,脫口而出卻又那般慎重,「莫傾,待大事辦好,再也不要離開二哥了。」
本是十分好的氛圍,經這一句話出口,瞬間似乎變得很沉重,容子畫沉默不語,一手抱著君莫傾,一手抓著樹籐,而君莫傾感受到容子畫瞬間僵硬的身子,心猛然抽痛,她抿了抿嘴唇,扯出一抹笑來,道:「若是羨慕我們,就趕緊找個王妃。」
子塵沒有說話,看著他們飛下山崖時連忙身出腦袋看,夜太深,只看的清楚容子畫飄逸的白衣越來越往下,而後停在了一個地方,彷彿是兩人趴在了山壁上,他試圖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而懸崖山壁上的君莫傾正一手勾著容子畫的脖子,一手抓在山洞上,容子畫則一手抓住樹籐,一手抓在山洞上,兩人驚訝的發現,這座懸崖壁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洞,洞口不是特別大,剛好能站兩個人的寬度,不知道裡面會同往什麼地方,只是這懸崖峭壁,下面又是深深雲霧,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發現這個地方,除非是有心人特地過來檢查,就像君莫傾,一心認為懸崖下一定有東西。
「莫傾,這裡陰風陣陣,這些洞裡面也不知是何東西,我們上去吧?」容子畫覺得有些不自在,那些洞給他的感覺很不吉利。
君莫傾這時早已經興奮了,她斷定這座山一定有大型的死人墓,而右相藏兵馬的那個洞很可能就是墓的中心所在,既然上不了山頂無法從山頂順利下到那個墓去,那麼或許能從這些洞裡爬進去了,依照她的經驗,這些小洞裡面有可能是棺材,陪葬的一些棺材,她難掩興奮,居然兩隻手都搭在山洞,爬了進去,容子畫始料未及,忙道:「莫傾,你做什麼?」
君莫傾這時已經順利到了洞裡,由於不夠高,她半跪半爬著進去,也沒有理會容子畫的著急,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現在若能有一個棺材,棺材裡若能有一具屍體,她都能產生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感覺。
「莫傾,莫傾……」容子畫在外面喊她,洞內卻遲遲沒有傳來聲音,當他也要爬進去時,君莫傾出來了,她半跪在洞口,臉上那種興奮而歡樂的表情讓容子畫有一瞬間的疑惑,這種神色是說不出的詭異,加之周圍陰森的環境,真是說不出的內心糾結。
看到容子畫臉上的驚嚇,君莫傾才知道自己這樣嚇到人了,深更半夜,懸崖峭壁,洞口棺材,笑容詭異,不給人一種猛鬼的感覺都難,她盡量收斂住自己的表情,搖著手有且急切的說:「子畫,我不是鬼。」
誰說你是鬼了?容子畫額前一排冷汗齊下,伸手把君莫傾帶到自己身上,讓她抱緊自己之後,腳尖輕點石壁,輕鬆就飛了上去,等了許久的子塵立即過去接住君莫傾,問:「你們沒事吧?」
容子畫搖頭表示沒問題,子塵問他懸崖下有什麼玄機,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沒爬到洞裡,不知道君莫傾在裡面看見什麼那麼興奮。
兩人都看著君莫傾,以一種詭異而疑惑的神情,子塵再一次問道:「莫傾,你一直說時候到了就告訴我們你的來歷,那你說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
被問來自何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君莫傾也不緊張也不搪塞,拍拍容子畫的衣袖,道:「鬼白天是不能出來的,但我白天還可以在陽光底下奔跑,神仙會有仙法,我手無縛雞之力,我既是不是鬼也不是仙,那就是個人,只不過我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如今我也回不去的地方,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們,這是一個無法跨越的距離,終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們。」
說這麼多,還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子塵鬱悶,容子畫卻沒什麼感覺,這次他站在君莫傾這邊,「不管她是人是鬼是仙是妖,她都是我容子畫的妻子。」
他把君莫傾抱在懷裡,低下頭溫柔一笑,明亮的雙眸比之夜空更要璀璨三分,他道:「可以下山了嗎?」
君莫傾心中感動又酸澀,她伸手抱住容子畫的腰,點了點頭,兩人率先以輕功飛下山,子塵隨後跟上,三人下去等了好一會,瀾止他們就下來了。
為了節省時間,幾人上馬邊走邊說,瀾止他們上山之後成功接近山頂,由於戒備太森嚴,且山中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故而未能找到君莫傾所說的那個山洞,不過已經能確定這座山裡養著兵馬了,而君莫傾也把在懸崖壁上看到的告訴了他們,當她說出洞內是棺材,棺材裡面有屍體時,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她,那一瞬間十幾雙明亮的雙眼聚成了星光。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若是怕就不會去開棺材,依照我的經驗,那些山洞每一個洞內都有棺材,依照我的經驗,我們可以通過那些山洞,再挖個盜洞進去,順利進入古墓,你們放心,這個盜洞不會直接通到養兵馬的地方,我進去過那個地方,裡面很大很空曠,我想我們可以通過盜洞進去死人墓,再從死人墓裡接近養兵馬的洞,這個我有經驗,大家不必苦惱,今日回去之後我會把詳細的計劃整理出來,我們改日再商討。」對於幾人的目光君莫傾沒有一絲壓力,騎在馬上靠在容子畫懷裡,十分輕鬆,臉上還洋溢著笑意,幾個月了,再接觸棺材和墓當真是隔了不止一個世紀,宇宙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