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聽後陷入沉思,如果那宮女還活著,現在會在哪呢?那宮女身上有什麼特徵?有誰曾見過這個宮女?蓮花宮的宮女,會否瀾止見過呢?又或者那宮女淹死了?屍體卡在御河下的石頭縫裡?君莫傾想著想著便又問子塵,「你有無在河底看見一具女屍?身穿宮女服?」
此言一出,容子畫一噎,子塵也有點懷疑她的動機,聽了這句話後就立即明白了,疑道:「莫傾,你想查十幾年前蓮花宮失火一事?」
君莫傾本來就沒想過瞞著他,點了點頭,子塵聽後臉色有點不好看,他看了看容子畫,道:「二哥,當年之事牽扯甚廣,既然已經過去了,我看還是不要再生事的好,祖母對那件事始終沒放下,父皇也耿耿於懷,如今七哥還現身了,再查當年的事豈不是揭他們傷疤?」
容子畫自然知道這道理,且此事與皇后有關,他怎麼可能會再去追查,但君莫傾為了瀾止如今一定要查到真相,誰攔得住?只好無奈的回以子塵一眼,事情過了這麼多年,說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且那宮女十有八九已經死了,整件事線索全在那宮女身上,就算活著,君莫傾沒見過那宮女,茫茫人海找一個陌生人談何容易?
說到深夜,子塵留在太子府過夜,親眼看著君莫傾和容子畫進了一間房,少不開了幾句玩笑,把君莫傾說的臉紅到後腦勺去,直說子塵太八卦,該改行去當記者,容子畫問什麼是記者,君莫傾就說專門打聽人家閨房事的就是記者,把子塵給添了一頓堵。
次日清晨,皇宮派人把容子畫接去了,過不了一會鳳凰來了太子府,說是太后想見君莫傾,於是君莫傾就做了些小點心帶進了宮。
長春宮這幾日都沒有人來,太后閉門謝客,把一些王爺,朝廷大臣都攔在外面不讓進,連皇上想進來都是休想,君莫傾到太后寢宮時瀾止也在,他坐在桌前喂太后喝粥,太后則滿面滿足的笑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孫兒。
「祖母。」君莫傾關好門輕輕喚了聲,拎著手裡的小點心到桌前,還沒打開香氣就散了出來,瀾止聞著覺得味道新鮮,瞟了她一眼,道:「君丫頭,這是什麼好東西。」
君莫傾沒想到瀾止會跟她說話,她以為自己害得瀾止走不成,又失信於瀾止,瀾止該是極惱怒自己的,聽他如往常一般的口吻,一時有些怔怔的。
「傾兒,又帶了什麼新鮮的給祖母吃了?傾兒最孝順了,時不時就做些家鄉菜給祖母開胃,比宮裡的御膳好多了。」太后說著就打開君莫傾帶來的東西,一看是上次自己惦記著的意大利披薩和榴蓮酥,笑的合不攏嘴,忙推到瀾止身前,說:「瀾兒也來嘗嘗,這是傾兒家鄉的菜餚和點心,傾兒親手做的。」
君丫頭親自做的?能吃麼?不會偷偷放了砒霜毒本大爺吧?瀾止相當懷疑的看了看她,遭她不服氣的挑了挑眉,也就將信將疑拿起一塊披薩咬了一口,「咦……」
君莫傾從不懷疑自己的手藝,瞧瀾止吃的這般開心,不由擠兌他:「怎麼樣?沒委屈了你的胃吧?」
瀾止一把拉著她坐下,放下筷子就要去檢查她的肩膀,當著太后的面竟還一點也不避忌,旁若無人那般自在,直讓君莫傾心底嚇了好大一跳,忙退開身子,有些尷尬的笑著,太后同樣被瀾止的舉動驚到,她只知道瀾止與君莫傾相識,還不知兩人居然這般親密?
瀾止手頓了一下,隨即突然猛的一拉把君莫傾拉到懷裡,也不管君莫傾如何掙扎,抱的緊緊的不放,漫不經心也不看驚訝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太后,只專注的看著君莫傾的肩膀,理直氣壯說:「衣服脫掉我瞧瞧,那日傷口裂開可癒合了?還流血不?疼麼?」
君莫傾臉一陣紅一陣白,根本料不到瀾止會這般大膽,一下子也傻了,瀾止看她眨著眼睛沒有反應,便要動手解她衣服,這時太后及時說話攔住了他,「瀾兒,不可,傾兒是你二哥的太子妃,你……你不可這般親密待她,快些放了她。」
君莫傾這才反應過來,忙從瀾止懷裡跳開,一下子退開老遠,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當場被人脫光了衣服,心裡很不舒服,很想立刻走,她匆忙的說:「祖母,傾兒先走了,明日再來陪祖母說話。」
說罷她轉身就走,瀾止卻比她快一步起身攔住了她,硬是拉著她的手摟在懷裡,看的太后臉色一陣青紅皂白,似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聽瀾止一本正經的說:「祖母,自小您最疼愛瀾兒,瀾兒也是因此才留在京城裡,但瀾兒此次能出現在宮裡只為君丫頭一人,瀾兒要帶她走,祖母,您會成全瀾兒嗎?」
太后已經說不出話了,傾兒是子畫的妻子,這全天下人都知道?瀾兒又是什麼時候認識傾兒的?這她完全不知道,只看著這突然的一幕,沒了反應,瀾止是她的寶貝孫兒,她是萬萬不會讓瀾止不開心的,但這君莫傾是子畫的妻子,子畫也是她寵愛的孫兒,現在叫她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起身走過去,將君莫傾從瀾止懷里拉開,語重心長又小心翼翼的說,「祖母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但是瀾兒,你若一早與傾兒相識為何不娶她?現在她已經是子畫的太子妃了,無論是出於禮數還是道德,都是不容許你帶走傾兒的,子畫若是知道……」
「莫傾是我妻,上回我便說過,除非她自己要走,否則誰也休想從我容子畫身邊帶走她。」這時容子畫推開了太后的寢宮,他身穿白衣,淡雅飄逸,臉上並無什麼驚訝和惱怒,只是一如往常的風雲翩翩,他走到君莫傾身邊挽住她的腰,緊緊的抱著,並不說任何質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