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止跪在床前聲聲喚著太后,皇帝在旁忍著眼淚,子塵緩了口氣跟著容子畫出去,君莫傾的傷口裂開了很多一個口子,肩膀一處撕開時血都黏在衣服上,要拿下來十分疼,子塵避嫌出屋,容子畫則擰著眉看著,太醫下手已經很輕了,但君莫傾還是疼的冷汗直流,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我來。」容子畫實在看不下去,淨了淨手親自處理君莫傾的傷口,他一邊溫柔的把傷口上的衣服取下來,一邊輕輕對著傷口吹起,俊美的容顏散發著認真的魅力,長長的睫毛垂下,彷彿一塊美玉,讓人不經意間就看的入迷。
不多會,容子畫處理完傷口,又親自上藥包紮好,太醫見沒自己什麼事也就退下了,而君莫傾也許是盯著容子畫看的入神,竟不覺有半點疼痛,然而現在的她衣服半褪,香肩外露,很是性感誘人,處理傷口時不覺得尷尬,現在這麼看著容子畫不禁紅了臉,君莫傾也很不好意思,但她動不了,衣服被這麼剪掉一個洞,也委實不好再穿出去。
「我去拿件衣服來。」容子畫說著就要起身,卻見子塵捧著一套衣服過來了,「這是我從皇后娘娘那拿的,坤寧宮的奴婢都去長春宮了。」他這話說的很明白,這裡沒有丫鬟了,要麼衣服就自己穿,要麼就我二哥給你穿,要麼你裸奔,君莫傾一下子羞紅了臉,小臉蛋像番茄,怪可愛的。
容子畫瞪了子塵一眼,子塵很識趣的出去關好了門,屋裡現在只有兩人,君莫傾手不方便,平時在太子府都是嫣然幫著穿的,現在這裡沒有丫鬟,要怎麼穿……容子畫捧著手裡的衣服,恨不得立即丟下衣服落荒而逃,他們還沒有圓房,平時睡覺也都穿著衣服睡,現在要如何替君莫傾換衣服?但不換又不行,鮮血淋淋的,肩膀又被剪掉一個洞,怎麼出去?
「二哥,動作快點,我們要去祖母那看看。」
君莫傾的臉像被燒著了一般,偏偏這個時候該死的子塵還在外面催,她簡直想打個盜洞鑽進去,面對殭屍也比在這種尷尬情況下面對容子畫的強。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看著對面,同時紅著臉像賊,君莫傾一咬嘴唇,拼了,她幾乎是速度奇快的衝口而出,「麻……麻煩你幫我換一下衣服,我……我的手不方便。」
她這麼一喊,還頗為大聲,連門外的子塵都聽到了,忍不住笑了出來,讓君莫傾恨不得過去在子塵嘴上繡一幅百鳥朝凰,這幸災樂禍的主。
然而話已經說出來了,誰也不能當沒聽見,容子畫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就走過去,手一碰到君莫傾的肌膚時,幾乎條件反射渾身一抖,君莫傾也是感覺到自己瞬間就僵硬了,可以媲美殭屍了。
容子畫紅著臉,小心翼翼替她把衣服脫下來,一件衣服本來不複雜,給他弄了半天弄不下來,君莫傾更是把腦袋埋到脖子上不敢抬起來,當脫的只剩裡面的肚兜時,君莫傾的身子已經忍不住顫抖,容子畫的手也在抖,兩人都抖的厲害。
君莫傾肌膚雪白細膩,常用竹葉泡澡,身子散著淡淡的竹香,眼下只穿著肚兜,又低著臉紅著雙頰,莫名的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容子畫覺得身子忽然很熱,一陣燥熱,沒來由的心裡飄飄然的,手更加不受控制抖了起來,他看不到自己此時的樣子,不知自己這模樣也很令人想入非非。
給君莫傾穿上衣服的時候,由於要在胸前打著蝴蝶結,容子畫的手就必須得有意無意拂過君莫傾的胸,軟綿綿的,當即兩人的心跳聲都再明顯不過了,彷彿要跳出胸口。
「奴婢參見十四王爺,皇后讓奴婢娘娘來請您和太子殿下太子妃去長春宮一趟,太后娘娘醒了。」
這時一個奴婢到門外通報,屋裡的兩人一聽太后醒了,當下也免除了不少尷尬,容子畫立即就給君莫傾披上外衣,簡直就是給自己的妻子裹的一寸肌膚也不外露,這才扶著她開了門,子塵一見兩人出來, 再看看兩人紅撲撲的臉,心裡別提多開心,連忙開玩笑,「莫傾,你這身衣服是本王見過最美的。」
君莫傾都快被他氣死了,哼了他一聲不再理睬,子塵便湊到容子畫身邊去,他平時極少開玩笑,但今兒就是心情出奇的好,還開起容子畫的玩笑來,「二哥,我竟不知你還會替女子穿衣,還穿的這般好,是否平時悄悄練習過?也是熟能生巧?」
君莫傾表面漫不經心,實則豎著耳朵聽,一聽這話心不由緊張了起來?怎麼難道容子畫還給別的女人穿過衣服?容子畫瞥見君莫傾的臉有些鐵青,忙著澄清,「胡說,莫開這種玩笑。」
子塵哈哈大笑,君莫傾聽了心也放下不少,容子畫動作生疏,就這麼兩件衣服穿半天,哪像是老手?絕對不會的。
三人來到長春宮時,等在外面的王爺王妃和妃嬪等都行了禮,大皇子旁邊站著玄絲,她福了福身子,以關切的口吻道:「太子妃還好嗎?」
君莫傾笑笑正準備敷衍,子塵就截了話,「你是希望她好還是不好?」
「十四弟,這是什麼話?」大皇子立即就沉著臉呵斥子塵,子塵哪裡會怕他?雙手負立冷冷哼了聲,「大皇兄不必動怒,皇弟說的都是心裡話。」
大皇子簡直被子塵氣的不行,玄絲也一下子下不來台,而眼看著自己兒子和兒媳被欺負的琉妃怎肯罷休,扭著妖嬈的身姿就過來,往大皇子和玄絲身前一站,氣勢十足,「十四王爺和太子妃的感情倒是好,連本宮看著都嫉妒,但太子妃受傷一事和你大哥大嫂可無關,你這般全無分寸的說話是不是有些太沒規矩了?也對,自小你母妃過世,你又非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定是只忙著教導太子而疏忽了對你進行禮節教導,才讓你這般目無規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