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冷面神抵抗不住美食的誘惑,妥協了,但卻憋出一句令君莫傾瞬間無語的話,「兩個月的美食,兩個月的小曲兒。」
容子畫開懷而笑,子塵也大笑不止,君莫傾這才狠狠捶了子塵一把,「敢情你們兄弟兩合夥欺負我,待我告訴母后,讓母后修理你們。」
話一說完三人都笑的不行,容子畫扶住君莫傾,溫柔的看著,道:「方纔你說平紗台上一舞,我也很好奇為何屏風後會有變幻莫測的風景,還有母后那一曲舞,以及你唱的歌和歌姬奏的樂,都是從未見過的。」
子塵也跟了一句:「皇后娘娘說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麼舞蹈也是你教的,莫傾,你有多少東西瞞著二哥?」
君莫傾分別瞧了兩人一眼,清秀的小臉蛋佈滿了神神秘秘,「你從御山帶回來的竹子和泥土,我與工人在太子府裡加工過,做了一個屏風那般大小的長方形木盆,將泥土和竹子都固定在盆上,木盆下則做了小型的輪子,如此一來便能滑動了,屏風內你們看到的其餘風景也是這麼做成的,母后一邊舞,奴才們躲在屏風下一邊推裡面的滑輪木盆,風景自然就來回變幻了。」
兩人仔細聽,兩兩相覷點了點頭,都覺得不可思議,既古怪又新奇,一副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君莫傾忍住偷笑,這在現代是最基本的,你們這兩沒見過世面的陳年鄉巴佬,她繼續說:「至於曲子,是我家鄉的曲子,那些歌姬都極有天賦,教幾遍就懂了,詞是我即興作的,唱的不好,讓王爺與太子殿下笑話了。」
說著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容子畫與子塵都別過臉不看她,若這都唱的不好,那我容國歌姬豈非都是啞巴?君莫傾見兩人這副表情,立即笑了起來,「小時候我常唱歌,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那畫呢?你還會作畫?」子塵追問,「那幅畫雖不算頂尖之作,但沒個十年功力絕對畫不出來。」
提起那幅畫,君莫傾心裡也唏噓不已,神色有些黯然,「夜哥哥對作畫十分有天賦,五歲便學畫,我與夜哥哥青梅竹馬,常陪他作畫,耳濡目染也學了些,若非那日匆忙,我定能仿幾分夜哥哥的手筆來。」
又是這個夜哥哥,幾次君莫傾夢裡會叫這個人,還是青梅竹馬,那豈非莫傾和此人在一起時間很長?到底是何方人物?容子畫心裡有些不悅,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問:「夜哥哥是何許人?」子塵補充:「那日修羅山回來,你夢裡也曾喚過這個人的名字。」
君莫傾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想太多,她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什麼人,現在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死了?容子畫鬆了口氣,但隨即又被自己這種慶幸弄的有點不好意思,人家若真的死了你咋還能開心的出來?就算是無關緊要之人也不可這般幸災樂禍,但他心裡就是有一種瞬間放鬆的感覺,說不上來是哪種,子塵卻沒他那般委婉,直接就說:「找不到倒也好,省得你朝三暮四,夢裡都叫著別人。」
君莫傾一噎,白了子塵一眼沒話說,三人又陸續說了些話,子塵幾次想提關於瀾止的事,都被容子畫以眼神攔下來,君莫傾也知道容子畫不想讓自己想太多。
「祖母臥床不起半月有餘,父皇也精神恍惚,雖然七哥自小受寵,但十多年過去也該淡了,祖母這般思念倒在情理之中,父皇每日還需操心國家大事,為何還會這般頹靡?依我看當年只事必有內情。」子塵詳細分析來,這幾日他也進宮看過皇上和太后,看兩人那樣思念瀾止,雖在情理之中但也似乎有點過了頭了,瀾止沒出現之前怎麼不見父皇這般要死要活?
當年之事與皇后有關,相信這個沒幾個人知道,就算容子畫與子塵感情再好,這種事也是不好隨意說出去,君莫傾知他為難,便將話接了過來,「據聞蓮妃頗得父皇寵愛,那麼七皇子也一定是父皇掌中寶,多年不見也就罷了,如今皇兒死而復生,自然是加倍想念,王爺莫不是吃醋了?」
她一句話就將話題引開,子塵也未發覺,只當她消遣自己,立即答來:「本王向來不像其餘幾位皇兄那般爭風吃醋,就算要吃醋也是二哥,二哥貴為當今太子,如今這場面二哥最是難堪,何時論到我吃醋了。」
君莫傾一聽他說的也是很有理,容子畫是東宮太子,一直備受寵愛,在外人眼裡他也是皇上和太后最看重的人,如今皇上和太后為了那七皇子雙雙倒下,那些朝廷大臣後宮妃嬪還不背地裡笑死容子畫了?這麼一算容子畫如今的處境確實是最難堪的,君莫傾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口氣沖了些:「那些迂腐之人整日只埋頭鑽研勾心鬥角之事,不見得他們怎麼風生水起光宗耀祖了,太子位處東宮,誰敢明裡暗裡說閒話,叫我聽見了定是不留情。」
她這護夫心切的凶蠻樣子塵最是想笑,立即就刺激她,「喔?那麼我們太子妃要怎麼對付哪些嘴皮子停不下來的人呢?是否一個個耳光扇過去?」
君莫傾瞥了眼子塵,做出要逢他嘴的模樣,「扇耳光這種事還是太溫柔了,想必王爺沒見過我這太子妃另一面山村野姑的模樣,若叫我聽見誰背後說我閒話,本太子妃立即就拿起繡花針穿針引線在她嘴上逢只烏鴉。」
「哈哈哈……本王服了服了,本王不敢說你與二哥的閒話了。」子塵哈哈大笑,容子畫也被逗的笑聲不止,他道:「皇宮爭寵屢見不鮮,父皇共有十六位皇子,我若吃醋這麼些年也已經是一個醋罈子裡,這種事外人看著新鮮,我卻是無甚所謂,你別聽子塵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