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止卻無過多的驚訝,更無懼色,他面向容子畫,冷冷一笑,「怎麼?我若非要帶她走你就要殺人滅口?」
君莫傾尷尬的低著頭,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彷彿要跳出胸口,她沒想到容子畫這麼快就處理完事情,她也才到長春宮一會而已,更沒想到會被他看見這樣一幕,這下真是和被捉姦在床沒啥差別了,該怎麼辦?
容子畫走進大殿,伸手一拉將君莫傾攬入懷中,宣示主權,「她是我妃,豈是你能帶走的?不管你此番回來意欲為何,莫傾已嫁我為妻,除非我死,否則任何人休想把她帶走。」
君莫傾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她明顯感受到容子畫摟在她腰上的手有多用力,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演變成什麼樣?會否刀劍相對?他們是親兄弟,一個是當今太子,一個是皇上與太后思念了多年的皇子,該怎麼辦?她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容子畫,容子畫一定對她與瀾止的相熟很驚訝。
容子畫雖語氣不重,但說出的話卻不容任何人質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當他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對話時,只覺胸口被一塊大石壓著,很悶,他不知道君莫傾是何時與瀾止相識的,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有過什麼約定,只知道瀾止要把君莫傾帶走,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她是你妻?容子畫,你還有臉說她是你的妻子,你因何娶她?你們有感情嗎?君丫頭愛你嗎?你不問問她的想法你就自私的想留住她,不要以為自己是太子就能為所欲為,今天我非要帶她走。」瀾止惱怒不已,身形一閃就到了君莫傾身邊,硬是捉住她的手將她拉離容子畫的懷抱,然而容子畫也沒鬆手,兩人兩邊都拉著君莫傾,讓君莫傾苦不堪言,身子彷彿要被撕裂成兩半。
「容子畫,再不放開君丫頭,修怪我無情!」眼見君莫傾被兩人這樣拉著,瀾止既心疼又生氣,手起一掌,朝容子畫攻了去。
容子畫豈是泛泛之輩?當即以肉掌相迎,英俊的劍眉緊擰,儼然也動怒了,「無論你是誰,都休想從我手裡帶走我的妻子!」
君莫傾被兩人同時甩到一邊去,但由於兩人很注意力道,並沒有傷害到她,然而看著兩人赤手空拳在太后寢宮打了起來,君莫傾很是害怕,今天這樣的場景她完全沒有想到,心裡不僅有背著丈夫偷情的羞愧感,還有對瀾止的愧疚,她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焦急的勸說:「快住手,不要打了,會把祖母驚醒的。」
兩人誰也沒聽進去,誰也沒停手,瀾止招招狠辣,容子畫也沒有放鬆半點,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對瀾止下殺手,只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帶走君莫傾。
「君丫頭說過會跟我走,你終有一日要登基為帝,你能保證你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妻子嗎?你做的到嗎?既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你何必要斷送她一輩子的幸福?這皇宮中每一個人都是豺狼虎豹,你能護她一輩子嗎?容子畫,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無論是誰攔著我。」瀾止輕身一轉,竟然從腰間抽出軟劍,冷不防刺向沒有任何防備的容子畫,君莫傾大吃一驚,高喊:「不要!」
這時風聲忽起,突然從窗口跳進來一個子塵,他攔住了瀾止的那一劍,速度極快的反手一劍朝瀾止刺去,瀾止一心專注的對付容子畫,並沒料到會突然來一個同樣武藝高強的子塵,當即眼看著就要吃虧了,忽然身子被君莫傾撲倒在地,子塵那一劍不偏不倚刺進了君莫傾左肩,剎那鮮血狂飆,直流不止。
瀾止驚訝的抱著把他撲倒在地的君莫傾,一摸她肩上的鮮血,瞬間人就怔了,容子畫也瞪大了眼睛,子塵更是始料不及,手中的劍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君莫傾悶哼一聲,霎時俏臉慘白,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她緊緊抓著瀾止的手臂,鮮血染透了兩人的衣服,「瀾止,快走……」
幾乎是話音落地的瞬間,容子畫一把將君莫傾抱起,看見她肩膀血肉模糊時,心疼的雙手顫抖,眼底的暴風雨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沒,她竟然奮不顧身的護著瀾止,竟然願冒危險保護瀾止不受傷害,為什麼?容子畫只覺心疼的厲害,像是有人揪著他的心臟,一點點的拉扯著。
「君丫頭……」瀾止愣愣的站起來,滿身滿手都沾滿了君莫傾的鮮血,他看向容子畫懷裡血流不止的君莫傾,眼眶瞬間的就紅了,然而他也看見君莫傾那示意他快離開的眼神,終於一狠心,翻出窗戶離開了皇宮。
「二哥,我……」子塵看著渾身是血的君莫傾驚呆了,他剛才明明是刺向瀾止的,沒想到君莫傾會撲過來,他不是有意的。
「太醫!來人!」容子畫沒有看他,抱著君莫傾一閃身就出了太后的寢宮,狂奔到坤寧宮,一路過來所有看見他的人都嚇的魂飛魄散,太子抱著渾身是血的太子妃,臉色冷的像要殺人一樣。
到坤寧宮時皇后見這模樣也嚇的不輕,忙召了御醫過來,當御醫替君莫傾診斷之時,皇后擰著眉問:「怎麼回事?怎麼流那樣多的血,子畫,是誰傷了傾兒了,母后將他凌遲處死。」
後面跟過來的子塵聽見這句話嘴角抽了抽,下跪在皇后身前,「是我失手傷了莫傾。」
「你?」皇后杏仁眼一眨一眨的,完全反應不過來,容子畫此時也沒心情顧慮其他,雙眼緊緊盯著太醫的手,道:「不關你的事。」
想來子塵也是不會傷害君莫傾的,只是這到底怎麼回事?皇后扶起子塵,三人緊緊盯著太醫和床上昏迷了的君莫傾,不一會兒皇上和琉妃各自聞訊趕來,尤其琉妃,大老遠就聽見她嬌聲呼喊著:「哪個膽子這樣大?竟然膽敢在宮裡傷害太子妃,本宮定讓皇上治他個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