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寧遠忽然就不受控制的大笑起來。這是多麼嘲諷的事啊!洛水宮宮主寧遠,竟然淪落到這一步了!真是可笑!
「是!」她定定的看著他,如此毋庸置疑。那樣的語氣,沒有一絲的猶疑。明天公主就回來了。只要她開口請求,小婕一定會帶她走。至於將來何去何從,事後再議也可。當務之急卻是一定要離開寧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相見。
「你不可以走!不可以!你怎麼敢走?」他一聲聲說著,雙手胡亂的揮擺著,愈加無力的來回踱著步子。
「你想要回宮?」他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再次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大聲質問道。
「我沒有。」黎曉略是搖搖頭。努力克制著才沒有因為手臂的酸痛而叫喊出來。那個波濤洶湧的地方,她寧可死,都不願再踏進一步。哪怕,那裡還有她的···
「那你是為什麼?你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什麼?」他的眼睛腥紅,身子不住的顫抖。只衝著她咆哮道,無力自控。
「對不起!」她用力掙了幾下,才掙開他的鉗制。黎曉略略退後幾步,才又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忘了我就好。以我這幅面貌,實是配不上寧公子風流俊灑,官宦世家。總之明天,我就會離開。今日就算是道別了,你保重!」說罷,便又丟下他一個人向屋子走去。
沒有可能了。從一開始,就是沒有可能的,對不對?
「你不能走!」寧遠再次拉住她。這一次,卻不是請求,而是強硬的,必須的。
「你···」黎曉定定的站住,只是覺得背後一陣痛,就再也動彈不得。這樣的感覺,像是很久以前他點住她的穴道一般。果真一般無二,她被點住,任人宰割。
「你要做什麼?」她叫道,緊皺的眉頭無法舒展。我怎麼會忘了?他可是寧遠!洛水宮宮主寧遠!
「你不可以走!」寧遠只是強硬地重複。你絕不可以走!就是走,也只能是在我拋棄你厭惡你的時候!
「你困不住我的。」自打我離開那個皇宮以後,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黎曉竭力鎮定下來以後,終是平靜著說道。他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寧遠不假,可是,他困不住她。沒有人,可以困住她。
「總之,你不可以走。你也休想離開我!」寧遠衝她吼道。
瘋了!我絕對是瘋了!我怕幹嘛要強留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在身邊!真是瘋了!
寧遠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大力的搖晃著,眼中搖曳的火焰愈加劇烈,升騰到空中也無法消散。面前的女子緊閉著眼睛,神色淡然。
「為什麼?婉兒,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寧遠一聲聲的重複著,有淚珠噙在眼裡,愈加潮濕。
黎曉忽然睜開眼,所有的疼痛都可以不算什麼。她的手臂一定一片鐵青了吧!可是,她的心呢?
她盯住他的眼,冰冷著神情一字一句說道:「寧公子,如果你就是那麼無法忍受,你還不如殺了我?那樣,一了百了!」是!再沒有什麼比一了百了來得乾淨利落。
她平靜的語調終於還是激怒他。
「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寧遠低吼道。嗓音卡在喉嚨裡還沒有破掉。眼睛裡燃燒的火焰迅速地熄滅,是決然的陰狠霸道。「好啊!好!怎麼不好?」他略略挑眉。說罷,便一把將她抱起,大踏步地走進屋內。
「如果···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那我就讓你···」他突然朗聲笑笑,眼底的血絲已經明顯暴露。
「你不要亂來!」黎曉全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只得本能的去護住自己,只可惜雙臂垂擺著,根本動彈不得。
寧遠一把將她丟到床上,抽出腰間的匕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嘲諷的笑笑,說道:「怎麼?害怕了?你不是說,本公子困不住你的嗎?那麼···」說著,寧遠忽然斜睨的撇她一眼,將匕首略微向下滑動。極輕易地便劃破她領口的衣襟。
他的刀身一路遊走,幾乎就要觸及不可侵犯的位置卻是忽然停住。直直的坐起身,冷聲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混蛋!混蛋羽麟翼!誰說這樣的挑逗很好玩的!說什麼看她們蠢蠢欲動的表情很好玩,這次倒好,差一點就控制不住!真是夠了!不過···以前對別的女人,好像就沒有過那麼衝動,真是的!他寧大宮主何時受過這等罪?
「呃?」黎曉略略收縮之前無限放大的瞳孔。聽他的詢問,有些承受不住。什麼思維啊?怎麼可以轉變的那麼快?不過還好還好,起碼是能保住自己了。
「還···」寧遠頹廢的轉過頭去看她,什麼白癡女人啊?反應遲鈍的要死!可是,那衣服破爛的···真是夠了!略是糾結了那麼一小下,仍是丟一個背給她。死女人!我真是眼瞎了,怎麼會看上你?「我是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不然的話···」
「解開我的穴道。」黎曉悄悄探了一下他的表情,仍是輕聲說道。笑話!她這麼躺著,太是給他可乘之機了!
「你!」寧遠氣極,轉身之際一掌就要呼到她的臉上,最終仍是軟綿綿的放下,乖乖解開她的穴道。
「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黎曉低下頭努力地隔過他的碎發去看清他的表情。
「好!你問吧!」真是吃定他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喜歡我?我不是說過了,我的心裡···算了!再說了,我現在還這麼醜,我真的配不上你!你那麼好的條件,會有很多大家閨秀適合你,你真的是不必···」黎曉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不想抬眼的頃刻便被人堵住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