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小環撇撇嘴,不禁羞紅了臉頰。
「小環果真想要嫁人啦!」黎婉素隨意的調侃她。這丫頭,或是思春了也未必呢?
「小姐!」小環輕嚷,不滿地嘟起嘴巴。
「好啦,不說你了。」黎婉素也不再戲弄她,這丫頭的臉皮薄,倒也是件好事。「我再給你念一句吧!『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這句話是出自《詩經·國風·王風·黍離》。寓意是知道我的人,說我心煩憂;不知道的,問我有何求。高高在上的老天,是誰害我如此?」
「誒,小環,你怎麼了?」黎婉素見她良久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小臉愈發的漲紅,說不來是氣憤還是害羞?
「小姐!」小環扯扯她的衣襟,分明是羞愧難當的樣子。「都說了不許取笑我了,還說···」
「我哪有?」黎婉素輕聲辯解。
就有就有。小環瞪圓了眼睛,只定定的盯著她,似是非要討個說法一般。
黎婉素終於反應過來,長長的「哦!」一聲。隨即哭笑不得的問道:「你誤會了是不是?」
「什麼誤會?」小環質疑道,咕嚕咕嚕的轉轉眼睛,晃晃腦袋,仍是不解。
「小環!」黎婉素看她那般癡愣單純無所知的樣子,真是相當無語。只好無奈的對她細細講道:「詞裡所說『悠悠蒼天,此何人哉?』的寓意是說,高高在上的老天,是誰害我如此?這裡的『害』,不是閨中少女得害相思的『害』,只是只離家出走而已。小環,是你多想了。」
「哦!」小環埋下小腦袋,不再多言什麼。真是的,自己真是笨得可以!不過還好小姐脾氣好,耐性好,不然有罪夠她受的了。
「還要念嗎?」黎婉素隨意地詢問道。卻是話音落地之際,便聽見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尖利的幾乎劃破耳膜。
「本宮想是婉妃有多麼的國色天香,如今一見,倒也不過是尋常姿色。」
一個衣著簡便的美人頃刻便落入房內主僕二人的眼簾。明眸皓齒,鼻尖高挺,髮髻輕鬆隨意,卻是另有一番滋味。額間是光滑亮麗,且有著民間女子最為崇尚的美人尖。無論發間或是服飾,都未用太多的配飾。那些瑣碎的東西,用在別人身上,可能起了裝扮的作用,在她身上可能還真是會多餘的。也只腰間束了火紅的絲帶。如同流裳瀑布一般墜到地上,愈發顯得嫵媚。
「你是何人?」
黎婉素為來人驚住,正自心底不自覺的讚歎她的美。這樣的問題也只好由小環來提了。
「妹妹不認得我?」那美人衝她笑笑,倒也不見怪。只自顧自的說道:「也對,妹妹向來不與別宮的姐妹來往,不識得我,倒也不足為奇。這麼跟你說吧!當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本宮就已經是他的人了。現在你知道了嗎?」
「原是殊嬪姐姐。」前些年不記得是聽誰說過,太子左擁溫婉的嬌妻,又懷嫵媚的美嬌娘,真是享盡天下福幸。「都是妹妹調教不周,下人也是不識得姐姐的。還望姐姐見諒!」說著,便又轉向小環說道:「還不快向殊嬪娘娘行禮?」
小環也知是自家主子在盡力周旋,也只得將心內的憤懣之氣嚥下,盈盈俯身喚道:「殊嬪娘娘吉祥!奴婢斗膽冒犯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罷了罷了。」殊嬪隨意的擺擺手,「本宮就是直性子,說什麼你也別見怪。咱們畢竟是自家姐妹,哪裡來的那麼些客套?再者說了,打狗還要看主人的不是?」
「你!」小環忍無可忍,終是氣極喊出聲。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來挑釁的,就是看我家小姐好欺負,哼!
黎婉素忙忙按下她欲舉起的手,轉眼便見對面的美人已是氣得想要上前施掌,只得愈發的低下姿態說道:「婉兒讓姐姐見笑了。這個丫頭自小就陪在我身邊,想來是我將她嬌寵慣了,才這般不懂得禮數。這次還望姐姐海涵,莫與下人一般見識,這裡,婉兒就代她向你賠罪了。妹妹任由姐姐懲處,還望姐姐耳清目明,饒了小環。」
「小姐!」小環急急地喚道。不可以,怎麼可以讓小姐代自己受過呢?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姐不說,結果還要連累小姐。小環愈發著急,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細白的貝齒就快要將紅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