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妃 你的愛,會是他的累贅 哀家還有多少時間
    「阿玉所言···」太后略略沉思,仍是不放心的轉向鈴兒問道:「鈴兒,你覺得呢?」

    這卻是一個難題。太后將她自己拿不定注意的問題拋向她,若是她說錯一字半言,他日小姐未能如太后所願成為皇后,這其中罪責當屬她大包攬。鈴兒細細思慮,良久才小心措辭道:「奴婢認為阿玉嬤嬤所言甚是,小姐確實是從未經歷世事,心思過於單純,多經歷一些挫折應是好事。」

    「那便這樣了。」太后擺擺手,終是略略歎下一口氣,喚了一旁的阿玉,謹慎道:「你擇幾個靠得住的宮女太監,悄悄派去婉苑那裡與婉兒原本的人調換。記得,要不知不覺。」

    「奴婢知道。」阿玉垂首應下,面色安靜淡然,好像一直這般無喜,無悲。

    「還有鈴兒,」太后頓了頓,忽然伸手指向一旁的阿玉,將跪在地上的她攙起,方才和藹的說道:「算來你也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十餘年的青春也都耗在了貝勒府。以後,在哀家這裡,你只道聲『安』便罷,再不必總如此行大禮。另外,你與林侍衛的事,愛家定然不負當初諾言。」

    「謝太后娘娘,謝太后娘娘!」鈴兒再次「撲通」一聲跪下,心裡自是萬分感激。

    「好了,你起來。」鈴兒起身後,太后又溫和道:「有機會,你可適宜的勸勸婉兒那丫頭,莫可因了愛,讓醋意昏了頭腦。自古,哪有女子將皇上拒之門外的。」

    「鈴兒知道。鈴兒自當小心勸說婉妃娘娘。」是啊,昨晚之事,還不知激起了多少**女子的怨恨呢?在別人眼裡,怕是會以為小姐恃寵而驕,故意炫耀故意出風頭的吧!

    「你下去吧!」太后擺擺手,抬手揉揉額頭。略有睏倦之意。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總是困,每日裡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睡覺,醒來又是只覺得無精打采。

    「是。」鈴兒躬身退下後,阿玉方才攙了太后向內裡的大床上走去。

    取下首飾及發上的珠釵後,一番寬衣便小心地服侍太后躺下,方才蓋好錦被意欲離開,卻是忽然被抓住手腕。阿玉怔住,只得停下站在旁邊等待太后的發問。

    「阿玉,你且坐下,坐哀家旁邊。」太后無力地拍拍床。阿玉不好再有一番推辭,便順從地坐下,靜靜埋首,並不多言。

    「你與哀家說實話,哀家還有多少時日?」

    「娘娘,太醫不是說了嗎?」阿玉寬慰道:「若是娘娘注意調理,仍是有十餘年的時間的,娘娘定是可以看到黎錦王朝的興盛和皇上婉素小姐的幸福的。」

    「阿玉,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知道。」太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直歎到心底。「調理?調理可是要用藥的,天池國進獻的雪蓮,我黎錦王朝僅此一朵,還是數年前的獻禮。哀家早已賜予婉兒,用以治療她的臉。如此,以後···」太后說著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阿玉將她小心的攙起,只輕輕地撫著後背。「咳咳咳!」潔白的手絹再次出現一大片的嫣紅,直直的滲到手上。阿玉只鎮定的打水,一番擦拭,繼而仍是常見的默默無言。眼裡卻是早已生了巨大的哀痛和悔恨,是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空有一身的醫術,卻是無法治癒太后。

    「阿玉···咳咳···你···咳咳···咳咳咳···你且···跟哀家說實話,如此才去,哀家還有多少時間?多少時間?」太后一手拽著阿玉的衣袖,一手掩著口,不肯停歇的詢問。要她怎麼放心的下,皇上仍舊年輕,皇后心機過於深沉,這個···要她怎麼放心的下?

    「一年。」阿玉哽咽道,強忍著眼淚,終是沒被察覺一分。

    「這樣···便好,便好!」太后再次歎了口氣,隨即輕輕笑笑,有血跡順著嘴角流下,卻仍是心滿意足一般,閉眼進入了夢鄉。她沒有太多奢求了,一年,一年已經足夠了。

    阿玉小心的放下帷幔,背轉過身,淚水終是撲簌簌的流下來。

    娘娘,你又何必如此?阿玉只是惋惜,你對她百般的好,他日,她卻未必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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