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的頭偏向了一側,臉頰上清晰的掌印表明了那聲脆響的來頭。但她並沒有用手摀住,也沒有哭泣,更沒有不滿的抱怨和委屈的哭訴。她只是無聲的板正了自己的頭,低聲道:「爹,娘,凝兒回來了。凝兒不孝,讓您二老擔心了。」
看到夏夢的淡然,夏丞相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旁本來擔心著卻不敢阻止自家老爺的夏夫人連忙趁夏丞相愣神間,趕緊撲身上前查看夏夢的傷勢,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洶湧流淌:「凝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凝兒一定在外邊受苦了吧,瞧這孩子瘦的。」
「哪兒啊,娘您是太擔心凝兒了,凝兒過得好著呢,不但沒瘦,倒是胖了不少,正想著怎麼減肥呢!是吧,二哥!」看到夏夫人傷心,夏夢被喚起了久違的親情,連忙不鎮定地找來幫手,卻……
「你二哥怎麼會知道?」夏夫人淚眼婆娑的抬頭,疑惑地問道:「霖兒?」
「額……」二哥我錯了……
「這……」這叫夏慕霖怎麼解釋啊!
「怎麼回事?難道是你幫你妹妹離家出走的嗎!」夏丞相問道,因為氣憤,鬍子愣被吹得一翹一翹的,樣子甚是滑稽,但在場眾人卻沒有一個敢笑出聲來的。
夏夢自知闖禍,只得老實交代道:「二哥沒有幫助凝兒,凝兒也不是離家出走。其實,那一晚……」夏夢把近三年來的經歷緩緩道來,唯獨忽略了自己與霽的那一番纏綿熱吻和那個被推下懸崖後模糊的夢。
「原來是這樣……你受了那麼多的苦,卻換來一身武藝……唉~~也算是得嘗所失了。只是爹剛才……真是太衝動了,是想到了我們的擔心,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不會怪爹吧?」
「怎麼會呢,凝兒理解爹,不會怪您的。」
「想不到多年不見,再見時,妹妹竟然改變了那麼多。為兄錯失了妹妹的人生太多太多,實在是慚愧啊!」夏慕齊有些內疚的說著。身為一家長子,竟然沒有盡到一點點為兄、為子的責任,說不內疚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恐怕就是失望了。自己這妹妹前些年的風華絕代、驚才絕艷傳得滿城風雨,就連遠在邊疆的他也是略有耳聞。彼時,他大感意外,恨不能乘馬歸來,看看那個柔弱文靜的小妹變化如何之大?卻因為前線戰情緊張,不得不鎮守邊疆,也就錯失了看到妹妹創造「奇跡」的種種,如何能不失望呢?
「大哥不必介懷,如今邊疆安定,大哥無須太早回去,何不多留在京中幾日,也好讓大哥多多瞭解小妹才是啊。」
夏夫人聞言趕緊附和道:「是啊,齊兒,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趁著在京的時日物色物色各家小姐,也好早日成婚啊。」
「額,恐怕要讓母親和小妹失望了。母親可記得前幾日兒子被皇上召進宮裡的事情?」看到母親點頭,夏慕齊接著道:「那日聖上便是與兒子商談出征一事!」
「可你在外多年,如今剛剛回家不足半年,怎麼就……」夏夫人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嗚咽出聲。果然應了一句:女人都是水做的……無論多大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