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影思量了一會兒,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好吧,我們就來做個交易如何?」幽若影堅定地想扭動自己所處的被動的局勢,淺笑地回敬玲瓏紫兒。
「那本宮得先聽聽你能為本宮做什麼?」玲瓏紫兒果然是個極為精明的女人,這句話說出來就比剛剛那個掌握後宮之類的話要高明了許多。
幽若影面子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自冷笑玲瓏紫兒心中的陰暗和貪婪,不過這也好,和有慾望的女人談交易,只要切得到她想得到的重點,事情就成了。
「自然是我來幫你爭寵,而你執掌後宮了。」幽若影更大膽地把話挑明了講,「就是你心裡一直日思夜想的皇后之位,怎麼樣?」
「你真的有辦法辦得到?」玲瓏紫兒有些垂涎不已地問。
「自然能辦到,否者我也不敢應承你。」幽若影回答的乾脆不已。
「那就一言為定。」玲瓏紫兒說的落地有聲。
「紫姬娘娘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還沒說出我要你做的了。」幽若影冷冷笑著提醒道。
「不過就是出賣狐族嗎?你放心,事成之後,關於你,關於狐族的一切自然明瞭。」玲瓏紫兒說的理所當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你還真的是沒有一絲絲的猶豫了。」幽若影忍不住嘲諷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況且,本宮早受過狐族的規矩了。」玲瓏紫兒也不介意,冷冷笑完就放下了紗曼流蘇。
「影兒,你過來。」紅淚的聲音悠然地自五步遠的綠色的步攆上傳了過來。
幽若影朝著玲瓏紫兒微微投射過來的目光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行向了紅淚的攆駕。
「潮,你今天美極了。」幽若影看著今天盛裝打扮的紅淚,由衷地讚歎道。
橙色的軟煙芙蓉紗裙,金色的絲繡坎肩,明黃的酥腰玉帶,拖地的輕羅曼帶,滿頭的青絲梳成端莊典雅的桃蕊辮,金光燦燦的釵頭鳳凰,處處盡顯皇家尊貴的氣派。
這真的就是氣場的緣故,三個妃子一比,高下就明顯一分而出了。
「美又何用?也不過是三千佳麗的粉黛之一。」紅淚的語氣只有自嘲沒有落寞和傷感。
「何必了?難道你心中真的有他嗎?」幽若影不確定地問道,因為如果真的要和玲瓏紫兒做交易,那麼紅淚若是存了對君天烈的真心,事情會變得棘手很多。
「我不知道。」紅淚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地回了話。
「潮,有些東西真的無法勉強的,感情亦是如此,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可以分的很清楚。」幽若影真的不想紅淚絞進後宮這沒有硝煙卻比硝煙更可怕的戰場,「相信我,現在你對他,只是依靠,你只是想君天烈可以幫你滅了猛真國,可是讓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算沒有你的滅門慘案,君天烈同樣會滅掉猛真的,這一仗遲早都要打的,因為一統江山只能擁戴一個君主。」
「影兒,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只是我有時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出路在哪裡罷了。」紅淚苦澀一笑,原本艷麗明媚的臉暗淡不已。
「既然如此,就不要輕易扔了自己的心。」幽若影真心實意地告誡著。
絢爛的煙花以它最絕美的姿態放縱而寂寞地開在了夜空之上。
今夜,堯陽的帝都注定了它的隆重和喧鬧,君天烈攜著雲貴妃,紫姬娘娘,如夫人登上了天興壇,祭祀大人每人分了三支檀香,便引著君天烈到祭壇上開始行酬神儀式,君天烈慎重地跪於明黃的錦團上,而身後的雲貴妃等一眾妃子皆跟著恭敬地跪了下去。
「祭祀大人,把影小主也請上來吧。」君天烈突然就對要擺開儀式祭神的祭祀大人發話道。
雲貴妃聞言,神色微微動了一下,卻是得體大方地淺笑著對君天烈道:「國主稍後,臣妾親自下台去請幽姑娘。」
「也好,她即是我天乙的貴客,更曾是孤王的結髮之妻,然,就算是對天乙國臣民的交待,孤王現擬旨昭告天下,賜她影小主的稱號吧。」
君天烈簡短地說完,一揮衣袖讓雲貴妃領了宣旨的小太監就下了天興壇。
壇下的幽若影右眼突然開始跳個不停,隱約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剛想著有點兒心緒不寧,就看見雲貴妃領著個小太監直直地朝著自己站的方向行來。
雲貴妃舉止得體地信步來到了幽若影的眼前,不說話,只是細細地打量著幽若影。
「貴妃娘娘,玉體金安。」幽若影還是按著尊卑,俯下腰身,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儀。
「可使不得,哀家受不起姑娘的大禮。」雲貴妃客氣一笑,看了身後的太監一眼,接著道:「姑娘真美了,難怪國主會這麼厚待姑娘。」
「民女愚昧,聽不懂娘娘話裡的意思。」幽若影不動聲色地回敬道。
「哀家不是來為難你的,國主說了,為了能讓你在帝都來去自由,特賜了你影小主的身份,連旨意都已經擬好了。」雲貴妃若有所思地道,神色黯然不已。
影小主?
幽若影心中一顫,腦海之中回想起師父清無痕早前說過的話。
師父說,小主的稱號在天元國的地位很高,雖然不是妃,但按權限來講是和皇后不像上下的,除了不得干政,她在帝都的行動都是貴賓級別的禮遇了。
君天烈竟然賜給她影小主的稱號,怪不得雲貴妃的臉色那麼淒然和落寞。
「貴妃娘娘,您言重了,民女只是客居貴地,國主一番錯愛,民女實在受之有愧,可是國主卻也是盛情難卻,連旨意都已經擬好,若民女執意拒絕,可是會駁了國主的臉面,如此就太不知好歹了。」
因為和玲瓏紫兒之前的交易,幽若影如今只能接受影小主的身份,因為日後雲貴妃和西濡風都是難以對付的角色,所以她必須借助影小主便利的身份來抵擋很多日後也許會碰上的難題。
「既然如此,那麼姑娘就下跪接旨,完了和哀家上天興壇,國主希望你和他一起祭天。」雲貴妃有些不悅的語氣,可是卻還是強顏歡笑地道。
幽若影輕輕點點頭,靜靜地聽著小太監宣讀完聖意,便在一眾百官的唏噓聲中,優雅地行向了祭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