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無痕終是沒讓我失望,之所以不親自出面,為的不就是想既保全住愛徒的性命又不愧自己守護人的職責,真不枉費我一直以來把他當成惺惺相惜的對手。」墨仙人笑的雲淡風清,只是看著君天烈的目光透著微微的讚許。
「烈王爺,你今日既然帶著尊夫人來我猛真,可曾想過你自此以後便永遠失去她?」毫無威脅的語氣,可是其中的壓迫的氣息卻還是讓人難以忽略。
「只要她可以活著,本王會願意暫且讓步。」君天烈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青筋暴怒。
「不過,僅僅只是讓步。如果要永遠失去的話,本王在此發誓,本王必將窮其一生,血洗猛真國。」
很慢,很平穩的音色,可停在幽若影的耳中卻猶如霹靂,震驚不已,四肢百骸。
是怎樣的感情才會有那麼強烈的抨擊?窮其一生,血洗猛真。他不懼歷史的評判,也不在乎後人的謾罵,衝冠一怒,只為紅顏。
「本尊拭目以待。」冥少邪有些嫌惡地揮了揮袖口,語氣輕蔑。
「除非你現在殺我,否則他日你必定後悔。」君天烈說的不甘示弱,眸光之中有堅韌的光暈一圈一圈的盪開,映在冥少邪的眼裡卻是情深不移的決絕。
幽若影一瞬間似乎隱隱地明白了君天烈的痛楚和不捨。
那無關乎貞潔情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不能保護和救治心愛之人的難過和傷心。
幽若影走到君天烈的身邊,仰首認真地看著他,微微柔和地一笑:「夫君,你的心事我都明白的。」
「既然冥國主和一干眾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心思和算計才答應救人,如此影兒即便是活著也是不得心安。可人活一世,求的不過就是自在和心安理得,不是嗎?」
淡淡溫潤的目光環視過在場的那些尊榮華麗的貴主,因為地位和權謀,沒有利用價值,人的生命便如同草芥一般低賤。
「夫君,我們走吧。」幽若影執起君天烈的手便要踏出清輝殿前的門欄。
君天烈的身影有一瞬間的猶豫,動了動,卻終究還是寸步不行。
「夫君不走?」幽若影依然笑意伶伶,只是眸光之中的溫情漸漸黯淡,「希望夫君仍然會記得當日影兒在客棧所說的每一言,那些話字字認真。」
「影兒以前從不受人威脅,如今依然如此。各位貴主,就此別過。」幽若影說完抬腳便跨出了清輝殿的大門,絲毫對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不以為意。
「影兒!」君天烈痛心疾首地大喝一聲,幽若影猛地停下身影緩緩地轉過了身去。
只見,君天烈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柄紫金短劍,毫不猶豫地一下子就狠狠插入了左肩之上。
「影兒,我只要你活著,即使恨我也好。這一劍,因為我的不慎讓你身中墨毒。」
君天烈彷彿沒有知覺,復拔出了短劍,一狠,再次刺入了原來的傷口,猩紅的血滴滴往地面落下。
「這一劍,因為我無法護你周全,只得將你留在這裡救治,這是我的無能。」
淚,一滴一滴地順著幽若影的眼中滑落,唇際顫抖,冷冷的,溢出讓人心生難過的質問。
「你終是要如此狠心,一刀一刀的這樣逼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