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逐漸退卻,天地似乎瞬間就朦朧黑暗了起來。
冷風清冽,號稱銅牆鐵壁的太和城圍牆高高疊起,插翅難飛用來形容它的防禦真的一點也不為過。
城牆之下,君天烈抱著一身月牙色的女子,高挺的身影堅定的屹立著,寒星墨玉般的眼睛輕蔑地看著城牆之上,那些舉著火把搭著弓箭決絕地對著自己的士兵。
「速速去稟告你們月帝,天元子韌冒然拜訪。」不高不低的聲音冷漠地道,手中一枚鳳凰令牌一拋而上。
守城的將士一接住就細緻地看了看,卻發出一聲冷笑。
「爾等賊子,這鳳凰令牌已隨如今的戰事萌生,早於一個月前月帝就統一昭告珠明各地即令作廢,就怕似你這種心懷不軌的賊子利用去。」
君天烈臉色頓時生變。
猶記得這塊鳳凰令牌是自己和幽若影大婚之時,朱明國派遣使者送的賀禮,如今月帝頒令作廢就表示珠明對天元已心存戒心,照這樣的形式看來,天元的大軍要打進西北就勢必先滅了珠明嗎?
正猶豫之時,只聽得城牆一聲恭敬的尊稱,似是方才接令牌的將領。
「門主,牆下有兩個賊子鬼鬼祟祟的,說是要求見月帝,不知似否得令放箭。」
「雲飛揚,不知可記得天元君天烈?」
城牆下,君天烈的聲音凌然的響起來。
雲飛揚一愣,放佛感知了什麼似的,舉著火把照向了城牆下。
依稀地看見,那個女子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君天烈的臂彎,似乎睡著了般,那麼安靜。心突然一緊,終是擔心地喊道:「是影兒嗎,她出什麼事了?君天烈,你這個混蛋。」
「把城門打開。」
雲飛揚喝令一聲,身影隨即便如飛翔的大鳥般躍下了城牆。
穩穩地立在君天烈的面前,雲飛揚立刻看向那個毫無動靜的女子。
蒼白如紙的臉色,烏黑的眼眶,發紫的唇色,原本是那麼絕美的五官竟然只剩下了那份讓人慘淡的柔弱。
心尖上的疼痛突然不可抑制的發作起來,雲飛揚就那樣憤怒地睜著猩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君天烈那張看似冷靜的叫人厭惡的俊臉。
不期然地,雲飛揚揮起右手,狠狠地,一拳就打在了君天烈的下巴。
君天烈的頭猛地一偏,血便順著嘴角的右邊流了出來。
「夠狠。」君天烈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一拳本王先記下了。」
話音落下,君天烈便抱著幽若影大步地走向了城門去,不急不徐的聲音也適時地傳進了雲飛揚的耳朵。
「不想她有事,最好利落點,趕快帶本王去找清無痕。」
雲飛揚回過了神來,快步地追上了君天烈急行的步伐,「快,神醫就在明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