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禁區【完結】 雨欲風來 第三十章
    怎麼會不難過呢。

    風少影說是為了他唯一在世的親人,其實不過也只是一個借口。

    朱雀與風少影雖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深,在這之前,他們幾乎算是處於敵對的立場,突如其來的身世令他們兩個都措手不及。只是就算他們之間是親人,冷漠如朱雀,無情如風少影,他們一向灑脫如風,又怎麼會在意這層關係呢?朱雀就算死一萬次,恐怕他也不會難過。

    對於風少影來說,縱然是他的親人,他也是不屑的。經歷了那麼那麼多的事,他的心早已冷硬若鐵,再濃的感情也會淡去。他只在乎並肩生死的夥伴,對於所謂的親人,恐怕是不屑一顧的。

    同樣,朱雀這一點與風少影很像。就算她知道了風少影是她的嫡系親人,一旦觸碰到利益的衝突,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在她的眼中,敵人,始終是敵人。所謂的骨血,微不足道了。

    這就是他們的生存法則。沒有親情,只有利益至上。

    但是,雪狼卻不同。朱雀曾經也是她的戰友,也是她的夥伴,更是她所在意的存在。

    其實,她與他們都是一樣冷血的,甚至為了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但是,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再無情,再薄涼,也抵不過七年的生死情誼。她曾經以為,也許這一輩子,除了風少與自己的妹妹,心裡早已被陰暗所籠罩。

    她也明白,朱雀與銀狐的世界那麼狹小,小到她無論如何難以躋身,也只能意味著是她們眼中的一個過客。

    其實,在單墨的事情後,雪狼通過雪喬知道了朱雀與銀狐與他們徹底攤牌,也知道她們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隱隱有些失落。

    為何不有所表示呢?她寧願她們跑過她找她算賬質問,哪怕罵也好,打也好,也許會難聽,也許會痛,但是她也知道,銀狐與朱雀在意她這個存在,也好過如今冷漠的對待。

    她也隱隱有些難過,這樣的情緒好久沒有了,就好像絕望中的生存者被唯一信賴的夥伴放棄了一樣,毫不在意。

    雪狼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打了三天三夜的遊戲副本,未進米食,最後還是雪喬將她強迫地扭到床上,強迫將她擊暈。醒來後的雪狼一直想要去找朱雀和銀狐,但是朱雀與銀狐根本沒有在香檳湖的別墅,儘管如此,她仍舊執著地在門口守了一天,最後失望而歸。風少影忙著英皇的交接事務,抽空去了躺雪狼那裡,與她聊了一會兒,並告訴她,朱雀與銀狐並不是沒有在意她,偏偏是因為太過在意她,所以才會無法接受,她們一直裝作不自知,這一天卻終究是到來了。

    風少影走後,雪狼想了很久,仍舊不願意放棄這兩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夥伴。

    她隔三差五地去朱雀家,人不在家就蹲在門口等,人在家便厚顏無恥地翻進去蹭飯蹭茶,朱雀並沒有銀狐那般在意,就當家裡不過是來了個蹭吃蹭喝的滑頭鬼,當作她不存在一般。

    雪狼失落極了。她非常羨慕銀狐與朱雀的世界,彼此之間堅定不移的信任與共同的信念。

    真的無可挽回了嗎?

    難道她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脆弱得不堪一擊嗎?

    她悵然地自問,想著,放棄就放棄吧,她還不需要那麼卑微的情誼。

    沒有銀狐與朱雀,她依舊是那個雪狼,然而,明明是這麼想的,心底卻仍舊有些作痛。

    直到得知朱雀死訊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底還有一方溫暖的淨土。

    雪狼揉了揉唇角,那是風少影方才觸及的地方,還隱隱殘留著他冰涼的溫度。

    單墨堅持了一天,此刻正在偌大的二樓托著疲倦的身體走來走去,推開那個門瞧瞧,推開這扇門瞧瞧,發揮了孩子好奇心的本質。

    雪狼向他招了招手,喊了他一聲,單墨應聲回頭,向她走了過來。他已是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此時見她竟也在城堡裡,便嘟著嘴說:「雪狼阿姨,我困了,哪裡是浴室和臥室啊?」

    「哈哈哈,我的單墨小寶貝,有沒有想姐姐我啊?」雪狼蹲下來哈哈地笑著,兩手捏著單墨的臉頰。單墨目光一涼,冷冷地潑了她一盆冰水:「阿姨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自稱姐姐,害臊不害臊!」

    「我也才二十歲嘛,正是年輕的時候。」雪狼委屈地癟了癟嘴。

    「是嘛,沒看出來。」單墨哼了哼。

    「臭寶貝,你就這麼對待想你的阿姨嗎?我還沒尋你算賬呢,當初將我整得那麼慘。」雪狼涼颼颼地說。

    「你不也是將我們蒙得很慘?」單墨意有所指,無非是抱怨雪狼瞞著他與單英熙自己真實的身份。

    雪狼也是理虧:「無奈之舉,是你爹的主意。」

    「好啦,我困啦,阿姨,帶我去洗澡吧。」單墨睏倦地打了個哈欠。雪狼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要和我洗鴛鴦浴麼?」

    「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沒姿色,要青春沒青春。」單墨毫不客氣地毒舌道,「我現在的口味是蘿莉幼齒,阿姨你太老了。」

    「砰。」

    雪狼黑著臉掄起拳頭打了下他的頭,單墨指著她控訴:「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事實嗎?」

    「哼哼哼,怎麼,不服嗎?」雪狼很是得意地斜睨著他,「不服就喊你爹地呀,喊破喉嚨他也不會來救你。」

    單墨,:「……」

    軍火庫,風少影優雅地推門而入。瑩藍色的冷光映襯著他修長的身形,越發得顯得他氣質鬼魅妖冶。風少影駐足在原地,望著正在狙擊槍架上貼著標籤的雪喬,清了清嗓。雪喬轉過頭,風少影沉聲問道:「魯卡呢?」

    沒等雪喬回答,魯卡便從一排軍火架後冒了個腦袋出來:「嘿,我在這兒。」

    風少影微笑著走了過去:「這批貨物有問題麼?」

    魯卡一邊記錄著,一邊道:「都沒有問題。」

    「克勞德呢?」

    「估計還在會議室睡覺。」

    「那麼,扎克斯在哪兒?」

    魯卡手上的動作一頓:「呃……這我也不清楚。」

    「哦?」風少影揚眉,隨手拿起一盒子彈,望著彈藥盒上的拉丁字母,問道,「什麼情況。」

    魯卡瞥了眼他手上的彈藥,又低下頭記錄,說:「哦,這些都是改裝過的子彈,威力有很大……」

    「我是說扎克斯。」風少影挑眉糾正。

    魯卡一怔,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扎克斯的脾氣,就是那樣。不想做的事,誰也無法強迫他。」

    「那就交給雪狼吧。」

    魯卡若有所思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一邊饒有興趣地擺弄著巴雷特的風少影,皺眉問道:「你不是這樣的。」

    「怎樣?」

    風少影打量著巴雷特,揚起眉梢:「不要裝作很瞭解我的樣子。」

    魯卡撇了撇唇,繼續忙手上的事。風少影放下槍,邊走出了軍火庫。椽了椽太陽穴,他忽然想起堆積了一個月的事務,便向樓上走去。

    *********

    是夜。

    單英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睡得不踏實,不知為何,胸口總是堵得慌,甚至有些噁心的感覺。起初她以為許是房間裡空氣不流通的原因,可是打開了窗戶也無濟於事。

    她一會兒側臥,一會兒仰天,一會兒有蜷縮起來,明明已經那麼困了,可就是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腦海裡便會閃過朱雀的臉,睜開眼睛,又會想起雪狼,心中隱隱作痛。

    儘管她已經努力地壓抑自己痛苦的情緒,有紅葉在的時候,心情會有所轉晴,但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默默傷感。她雖然習慣了生離死別,然而朱雀對於她的意義,太沉重了。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無奈之下,她摸出枕頭邊紅葉給她的手機,解了鎖玩起了遊戲。微弱的屏光刺得眼睛澀澀得,越發得覺得睏倦,放下手機,腦袋裡卻仍舊一片清明。

    啊啊啊——

    單英熙哭喪著臉坐起了身,得出結論,那便是她失眠了。

    躺下,又轉了幾個姿勢,單英熙煩躁得抓狂。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大噪,驅走了她僅剩的一點兒睡意。她悻悻地接起電話,有點兒莫名其妙。

    這是紅葉給她的手機,只有第一傭兵天堂的人知道這個號碼,是哪個人那麼無聊住在樓上樓下卻要打電話給她——

    說了3000的哦- - 不食言。

    好累。

    今天跟著老爹回老家了,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車廂真小),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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