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少影走到他們的身邊,蹲了下來,撫著單墨凌亂的金毛,眼底一陣心疼的柔情。
「寶貝,來,讓爹地抱抱!」
風少影微笑地張開懷抱,一副好爸爸的摸樣。單墨眼淚汪汪地伸出手,好似受了極大欺負的奶油包,方才冷靜的摸樣不復存在。
無奈單英熙擋在父子之間,緊緊地抱著小崽子,生怕被搶了一般。
「寶貝……媽咪馬上就送你去醫院!」單英熙揪心地呢喃,撫了撫小寶貝的臉,眉心糾結。風少影的雙手已經張在空氣中半天,單小姐都不樂意瞅一眼,一點兒也不理睬他。
風少影怨念地瞥了她一眼,轉而望著單墨露出親爹的溫柔微笑,勾了勾手指,眨眼道:「寶貝兒,來!」
風大少的美色誘惑,男女通殺,老少通吃。單墨被迷得七葷八素,臉頰一紅,伸出小手笑瞇瞇地道:「爹地~~」
「不給!」單英熙回頭一個冷眼,然而風少下一刻卻張開雙臂微笑著撲了上來,將母子倆大方地抱了個滿懷,摟著單英熙與單墨,很是滿足地垂下了眼簾。
單英熙一驚,然而風少影的力道驚人,因為單墨受了傷一時也不敢太過動彈,背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熾熱的心跳,她的臉瞬間紅欲滴血。
「喂!放開!」
「不。」
「你……」
「爹地……」依偎在媽咪懷裡的單墨鼻尖一酸,矯情地柔柔喊了一聲。
風大少笑瞇瞇地應了一聲,很是不害臊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口,單英熙心頭一跳,過分挨近的距離讓她渾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溫情的一幕,一個充滿煞氣的人影出現在他們的身前。銀狐環臂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臉上表情冷冽。她的目光一狹,一家三口頓感一陣寒風襲來。
「狐狸……」
「貓兒,挺幸福的啊。」銀狐冷哼一聲,室內的溫度更加的沉冷。
朱雀轉身與銀狐並肩而立,動作神情出奇的一致。昏暗的燈光下,兩大王牌特工的氣場頓時凌厲逼人。朱雀白皙的臉襯著風衣上如彼岸花般妖艷的鮮血更為的妖嬈迷人。
單英熙艱難地吞嚥著,知道銀狐是生氣了。
「狐狸,朱雀……」單英熙身子不安地動了動,想要抽身掙脫風少的鉗制。單墨輕輕地悶哼了一聲,她動作停滯下來不敢亂動,眼神不安地向她們望去。
「風少影,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在你傷害到我的利益之前,我懶得和你玩。」銀狐淡淡地瞥了風少影一眼,冷冷地說道,「但是,若是你想要攤牌,我隨時歡迎。」
風少影目光明亮地望著她,頗有興致地挑眉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軍情局第一軍師,嗯,有點兒意思。銀狐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恐怖總部?」
銀狐彎起唇角,笑道:「你給我的僱傭金令我滿意,也許我會考慮轉行。」
她湊近了風少影,沉聲道:「其實,我也是個熱愛英鎊美元的強盜。」
說完,銀狐一腳踢開腳邊哀嚎的黑衣男,收起軍用短匕,一邊走一邊說:「這年頭就喜歡和有錢人玩,爽快。」
朱雀跟在銀狐的身後,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意味深長地問道:「玄武,也是你的人吧?」
風少影微笑不語,朱雀轉身隨著銀狐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單英熙有些愕然地轉過臉,凝望著風少的側顏,一時間竟然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玄武……是風少影手裡的人??
那也就意味著,他是風少影安排在軍情局的眼線??
銀狐與朱雀走出了陳倉室,齊齊地停頓腳步,朱雀抬起眼簾,淡漠的臉上閃過一道冰骨的寒意。
夜色下,霧蒙的月光灑落在她們的身上,有種令人窒息的美感與震撼。銀狐的餘光冷冷撇向後方,兀得地轉過身來,薄涼的語調帶有一抹譏諷,緩緩道:「出來吧。」
一道高挑的黑影從屋頂上一躍而下,那個一直不曾開口說話,戴著墨鏡的女子懷抱著一把重狙靜靜地向銀狐走來,站在了她們的面前。她蹙眉昂首,唇角緩緩地彎起一抹傲然的笑意。
銀狐緩步向她靠近,漫不經心地說道:「雪喬,還是這麼喜歡裝蛋兒啊,大半夜還戴墨鏡?」
她貼著女子頓足,身子微微傾斜,目光倏地瞇起,冷笑了一聲,說道,「長著一張和那傢伙一樣的臉,就算你戴墨鏡又能遮掉多少,不怕暴露身份麼?」
女子聞言點點頭,很是嚴肅地道:「嗯,還是被你發現了。」
銀狐輕輕地抬手,將她的墨鏡摘下向後方瀟灑一扔,女子絕美的容顏如此暴露在月色下,一張酷似雪狼的臉映入銀狐的眼底。
她不緊不慢地繞著她踱了一圈,目光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女子笑道:「怎麼樣?」
「長得挺像。」銀狐眉梢一挑,淡淡地評價道。
女子一笑,歪著腦袋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銀狐一手摩挲著下顎,苦思冥想地回答:「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雪狼還在軍情局的時候,就露出破綻了。」
她微微一笑,轉而目視著女子,「你以為,我與朱雀,是軍情局那幫酒囊飯袋?我們的底,你們探得了多少?」
「銀狐……」雪喬瞇起眼睛,又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的那抹修長的身影,「朱雀……?」
朱雀微微側身,冰冷的眼神轉向雪喬,抬起倨傲的下顎,唇角有抹不屑的笑容。
「有點意思啊。」雪喬平靜地望著銀狐,淡淡道:「好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狠,有趣。」她頓了頓,聳了聳肩又道,「不知道現今軍情局的福利如何?要不,你可以考慮考慮加入我們,加入恐怖總部,待遇優厚哦。」
「加入你們?」
慵懶的眼底有抹奇異的笑意,銀狐敲了敲太陽穴,眉宇凝起,「暫時沒有這個興趣。」
「哦?莫非軍情局制度森嚴,你膽怯了?」
銀狐莞爾一笑,說:「恐怖總部的待遇的確不錯,可是,你真以為,軍情局足以捆綁我們?」
雪喬笑容僵住,微微一怔。銀狐笑了笑,湊近了她,點了點她的肩膀冷冷地說道:「倘若我不想幹,縱然是國安軍情局,都只會輸得一敗塗地。想認真地和我玩兒?你們的籌碼還不夠。」
說完,銀狐傲然轉身,窈窕的身影在雪喬的瞳孔中散發著驚心動魄的鬼魅。雪喬眼角一狹,猛地揮手,一道銀線脫指飛出!銀狐臉微微一側,銀線貼著臉頰劃過,掠過一抹冰冷的感觸。
朱雀幾步蕭然地轉身,凌厲地飛手探指,一枚冰銀的針被她緊緊地夾在指間,閃著嗜血的寒光。她冷笑一聲,道:「若是我回手,怕是此刻你就等著A少為你收屍了。」
雪喬倒也不怒不驚,只是淡淡地笑著,面無表情。
銀狐頭也不回地向路邊停泊的雀虎走去,冷冷一哼寒聲道:「少和我玩小把戲,就你,挨我腳丫子都不夠格。」
少女繼而冰冷地譏諷一笑,路邊,朱雀一手扔掉指間的銀針,跨上了雀虎,銀狐側身瀟灑地坐在車後,向她猖狂地比了個中指,挑眉道:「記住,老娘只喜歡和有錢人鬥!我討厭輸不起本錢的窮光蛋!」
朱雀輕輕一笑,踩動油門,雀虎以令人咋舌的誇張速度飛快地離開了雪喬的視線。
恐怖總部一行人將這風波隱藏了下來,現場處理的極為乾淨,就連一點血跡也沒有。索菲亞則被扎克斯連綁帶捆,毫無憐香惜玉地帶了回去,囚禁了起來。
單墨當天晚上便送進了醫院,小傢伙雖然毅力堅強,然而渾身上下畢竟受的傷很重,一路上不停地悶哼著,汗如豆大,一到醫院便被立刻推進了手術室。
單英熙孤身一人坐在手術室門前悵然地發呆出神,一直以來,都是單墨坐在手術室外等待受傷做手術的自己,然而每次在病房裡醒來,總能看到小傢伙鎮定自若的摸樣。有朝一日病房門前等待的人換作了自己,竟是這麼得難熬,連一秒鐘都被無限延長。
手術進行得怎麼樣了?順利嗎?安全嗎?小傢伙怕不怕疼?麻藥會不會到手術的半路就失去了藥效?單英熙一怔,猛然想起曾經有一次自己做接骨手術的時候,麻藥曾經提前失去了作用,那刻骨銘心的疼痛令她至今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