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花白,外面的雨早已停了下來,辦公室裡濃郁的氣氛不停地在瀰漫,「諾安,你這身體如果不接受治療的話可能……」
諾安嘴角揚起一絲溫潤的笑意,他搖了搖頭,他不願意治療。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他去留戀,死後一抔黃土他都嫌地方,如果他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那麼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諾安,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啊。我不希望……」他主治醫生非波特先生似乎非常緊張,少年一頭閃爍的金髮灼花了他們的眼球。
「你會真的希望我活著?」諾安冷冷的看了一眼非波特,一抹諷刺的笑意浮現在他的嘴角。
非波特頓時一臉爆紅,結結巴巴焦急的回應,「我……我沒有……我希望……」
「你希望我死。」他冷冷的扔下五個字便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世界沒有人真正的瞭解他,也沒有人不帶目的性真正的希望他活著,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倔強的女人,那雙倔強的眸子,諾安
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邊居然掛著一絲極為溫潤,且柔情似水的笑意。
他一路走著,長廊上的護士,婦女都是睜大眼球,癡癡地一路看過去,他卻毫無意識。
蘇慕然已經醒了,眼眸卻還是緊緊地閉著,她暫時不想看到任何人,她需要冷靜的去過濾那一個消息。
門忽然有些鬆動,有人的腳步很輕很輕的進來,蘇慕然非常清楚,那不是護士的聲音,那也不是鱗的腳步音,她放棄了,也不想去揣測來人到底是誰。
諾安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床邊,替她捏好被角,動作極其溫柔,蘇慕然的睫毛稍稍動了動。
「醒了還裝睡,不願意睜開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人很累的。」諾安笑出了聲音,這女人還真有味。
蘇慕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倒在一個舒適的懷抱裡,聽著聲音,她忽然睜大眼睛,好奇的盯著他,「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我來醫院看點小病,就看到某個女人……」諾安聲音很輕,斂下眉眼,沒有再說了下去。
蘇慕然知道,他再顧及她的感受,呵呵……是呢,一個人沉靜在自己的世界真的很累,她愛的乾脆利落,愛的坦坦蕩蕩,付諸自己的一顆心,到頭來便是下堂妻的結局,看來真的是自己太
執著了,為了自己心中的那點感覺,不惜搭上自己性命去愛的男人原來就是那個樣子,或許,她早就該聽巖谷的話了。
「哈!姐姐才不會傷心呢。」蘇慕然忽然笑得十分燦爛,就像雨後陽光中那一抹彩虹,十分絢麗。
諾安眼角一怔很快笑了笑,笑容柔美非常,滿世界的霞光彷彿一瞬間凝聚在他的臉上,讓蘇慕然都都有了一瞬間慌神。蘇慕然暗歎,果然張得像妖孽啊,差點把她的魂都給勾走了。
「諾安,有沒有人說你很妖孽啊?難怪能做個頭牌。」蘇慕然往被子裡面縮了縮,說的十分欠扁。
天幕漸漸的被拉黑,清涼的風緩緩的吹了進來。諾安第一次覺得妖孽不是一個貶義詞。
「能被你說成妖孽到是我的榮幸呢。」諾安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大上一兩歲的女人。
星月星辰,光輝相應,蘇慕然斂下心裡所有的痛楚,忽然覺得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諾安是一件多麼令人欣慰的事情。
蘇慕然吸了吸鼻子,淚水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雖有的痛楚在一瞬間爆發,「諾安,我很難受。」
「我知道。」諾安溫柔至極,俯下身子輕輕的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雪白的病房內,溫馨瀰漫,冷不防一聲怒吼帶著極大地隱忍,「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