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這枝杈子的主人?」
烏雲遮蓋的夜色裡,寒氣慎人。突兀響起的聲音,顯得有些顫音。被拉住尋問的人緩緩向後看去,當看到身後的人,她的表情誇張的伸張,「啊!鬼啊!」
那個人鬼吼一聲,下一秒只剩風的極速。
嚇跑了。又是這樣。
秦榴低頭,沮喪的繼續找別人尋問。每次她問別人,總能將人嚇得連滾帶爬的逃走。其實…她真的不嚇人。
應該…
「請問…有見過這支杈子的主人麼?」
「啊!鬼!!」
被尋問的人叫了聲,經不起驚嚇,當場昏了過去。
她繼續『走』。「請問…」
「啊!」
「請問,這個…」
「啊!」
「請問…」
「啊啊…有鬼…」
「請問…金釵…」
「鬼……」
能不能讓她說完了再鬼叫啊!秦榴有些怒了。
她拍打胸脯,不停調氣,告訴自己;不能發火不能發火。現在是她在求別人。有求於人的時候,有人推開她也是正常的。不能發火,千萬不能。一定要忍住。這樣告誡自己,心中的火也漸漸壓了下來。
這個時候又有人走過來。她咧著嘴,整了整裙擺,迎上去問道:「請問…」
依舊,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個人便暈了過去。她無奈的將被她嚇暈的人移到一邊安置好,繼續往有人的地方進發。
這個夜晚,就瞧見宮殿裡有股奇怪的氣流。
鬼與人玩起了鬼嚇下遊戲。
鬼開口,人嚇倒。
皇宮的每個角落都響起過這種聲音。「請問…」
「請問…」
「請問這個釵子的主人…」
「啊…」
「請問…」
「鬼啊!!!」
「請問,你有見到過這根釵子的主人沒有?」
「…」
「請問…那個…見到過沒有?」
「…」
秦榴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問了無數個人,唯一一個見了她,沒有驚叫、沒有暈倒、沒有退怯意思的人。
「那個…」雖然他總是不回答她,想接近一個不怕她的人,機會難得。她將手中握著的釵子遞到那個男人的眼前拜託道:「那個…這根釵子的主人將這釵子落在我那裡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如果見到了這釵子的主人,請你幫我將釵子交給她好嗎?小女子十分感謝。」
她伸出去的釵子沒有人接過。那個男人一昧的盯著釵子的指尖,就像石化了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秦榴耐著性子,拉過他的手,將釵子放在他手心。「謝謝你了。拜託你一定要交到她的手中。這根釵子對那位姑娘一定得珍貴呢,一直將它帶在身上。那次是急著逃,所以落在了我這裡。她如果發現釵子不見了一定很著急的。我白天不方便出來,只好拜託你了。謝謝你…天就要亮了,我就先走了。謝謝…」她凝重的低頭,向他道謝。
不知是她手的寒氣冷醒了他,還是另有它因。那個男人在她轉身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肩。
她回過頭,不解的問道:「請問…還有什麼事?」
「啊…」秦榴打了下頭恍然道:「你是不是不願做這件事。不能…你一定要做…拜託拜託了…十萬個拜託…」
無論她怎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他就是沒有反映。沒有說不答應,也沒有說同意。抓住她肩的手,遲遲不放下。
擔心這個男人不肯幫她找釵子的主人。這個情況下,秦榴突然想到還有一計。這個計,也只有她的本能做到。她拉下臉,陰沉道:「你如果不幫我這個忙,我就詛咒你。」
男子終於有了反映,慢慢放開手。秦榴鬆了口氣,正要走之際,那男子的手又抓了上來。她望過去想要斥罵他一頓。回過頭,卻見那男子神奇古怪,極其痛苦的望著她。他這個樣子,讓秦榴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麼了?」
男子努力調整好自身的狀態,問道:「這跟釵子…它的主人去了哪?」
秦榴覺得他這個問題好生奇怪,便道:「如果我知道她去了哪,又怎會拜託你去找呢?」
此話一出,卻見男子眼神憂傷。這種感覺,就像釵子的主人是他所認識的人。這麼想著,她便問出口:「是不是…這根釵子的主人是你相識之人?」
男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走開,嘴裡喃喃自語:「也對。她消失了…早就消失了…不會再回來。連同趙政一起消失了…」
秦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這個背影看起來,落魄孤寂得很。
男子走不遠,就瞧見遠處有個女子朝他的方向跑過去,口氣略帶責怪,卻又充滿擔憂與釋:「翼颯毅,大夫不是跟你說了很多遍麼?不要亂動不要亂動。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可以待得住的人。可現在你要聽大夫的話,這樣身體才好得快…」
聲音越飄越遠,直至又恢復寧靜。
【番外完成~~~~~~~~~~~~~~~~】(*^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