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
轉眼又是新的季節。 桃花飄舞在空中,打個轉落下。
「真好看。」
木椅上,有個少女安靜的躺著。她長長的睫毛,總是有意無意的扑打眼垂。她的臉上,有條猙獰痕印。
念憶從桃樹上折斷一根枝放在艾紗的手心。「這麼清新的味道,你聞道了麼?好香。如果你聞到了,就趕快醒來吧,否則就會錯過了這次的春天了。」
他俯身,輕輕撥開被風吹到她眼角的髮絲。「在這個地方一定很無聊吧?你有沒有想家呢?如果你想家了,我就帶你回家。不過你要答應我一點,我要聽你親口說我要回家的話。只要你說了,我就帶你回家。」
艾紗依舊保持那副模樣,沒有回應他。自始至終,都是念憶一個人喃喃自語。念憶痛心的將她抱在懷裡,悲歎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有什麼顏面帶你回去。除了你是宮中的丫環,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我不知要帶你去哪。」
突的,有晶瑩剔透帶溫度的物體打在艾紗的眼睛上。物體順著她的輪廓,一滴滴打在土地上,染濕了土壤。
「你休息夠了,就要醒來。」
艾紗這一睡,竟沉睡了一個多月!
她的臉上,沉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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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找!秦國就這麼大,懸崖也就那麼幾個!你們找了一個多月,就告訴我說沒找到!你們拿俸祿都不用做事的麼?!一件事都做不好,吾養你們何用?!」
大殿上,贏政的怒火久久不息。
大殿下,一片寂寥。沒有人再敢上前說一個字。
自從陛下一個多月前圍剿了齊國太子,整個人就大變。以前的陛下,是個溫和的人。現在的陛下,讓人惶恐不安。一但有人說話讓他聽著不順,那個人的下場都會很慘。特別是在找一個囚犯娘娘的這件事上,沒有人敢多說一句。否則,那些大臣,不是被處死,就是關入大牢。
齊國在太子被囚禁起來後,多次找人過來要人。每個來的人,都被贏政二話不說關進大牢。齊王也不耐煩了,聯合趙國。最近連連對秦國發起頻繁的攻擊。雖說秦國是六國中實力最強大的一國。齊國和趙國聯合不必擔憂秦國會吃不消。但現在秦王,所關心的,只有一個女人,哪管什麼國家大事。眼看齊國和趙國聯合攻擊秦國,秦王又不下命念,他們又不敢多說,只能乾著急。
「滾!都給我滾!一群廢物!」
「臣等告退。」大臣們拱手紛紛退下。
贏政甩袖離朝。這麼多個人,竟都畏頭畏腦,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話。膽小如鼠,無用之至!也是,上千人連個人都找不到,有什麼臉面出來說話。
艾紗究竟落在哪?這麼久沒音訊,是不是證明還活著?活著的話,她一定離開了懸崖。對了!贏政忽地停住步伐,眼前一亮。如果她醒了去了別處,當然在懸崖下面找不到人!他怎麼沒想到!想到這裡,他興沖沖的加快步子回寢宮。
「來人,磨墨!」
「是。陛下。」
一個丫鬟上前,一邊注視贏政的表情,一邊動手磨墨。在這個寢宮,已經有許多人是好好一個人進來,出去的時候都是抬著出去的。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她可不想。她想,只要能細膩觀察陛下臉部的表情,應該就能護住小命吧。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樣…
那只能說她太天真了。
「你怎磨的墨!」贏政看著剛畫好的艾紗的臉,大發雷霆。
「陛下,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那丫鬟嚇得跪下來,不停求饒。
「要是做錯了事能不受罰就得到原諒,你們豈不是將吾不放在眼裡,就無法無天了!」
他望著艾紗的臉讓墨跡,瞳孔縮緊。「怎麼樣都不會原諒你們這些不把吾放在眼裡的狗奴才!來人!將她拉出去,杖罰五十大棍!」
一聽五十棍,那丫鬟嚇得臉色大變。「陛下!求你饒了我!我鄉下還有家人,求你饒了我!」
五十棍打下去,可是會沒命的!
贏政靠近她,「你有家人讓吾饒了你?那吾呢?!誰來饒了吾?!來人,拉下去!」
「不——陛下!饒命……!」
她的求饒聲蕩漾在屋子裡。屋裡所有的人見到這一幕,嚇得呼吸都不敢太重。
「你們都愣在下面幹嘛?!上來人給吾磨墨!」
贏政一聲令下,只見所有人你推我推的,無一人敢上去。
贏政坐在上面,甚感可悲。他指向其中一人道:「你!給吾磨墨!」
被他指到的人,雙腿發抖,步步堅難的走到贏政身邊。他拿研墨的手,不停得發料。剛才見到一個人被拉出去,他怕贏政,怕很要死。
贏政斜視他久久沒動作的手,怒道:「滾!」
他被贏政一吼,手裡的東西被嚇掉。那東西落在墨裡,好死不死,偏偏把墨噴到贏政的臉上。
贏政的臉色,漸漸轉為鐵青。
他嚇得跪下,「奴…奴才該死!奴才錯了,奴才自罰!」說道,他開始不停的掌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