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旋臉色蒼白,好像遇到一個很恐怖的事情,她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想讓自己失控的叫出來,她忘記不了那一聲槍響,她忘記不了她掉入海中的悲傷,她忘記不了她受的苦。
「月姐,沒事的,你別緊張。」瑞秋關心的扶著冷月旋。
「我不要留在這,我不要。」冷月旋像發瘋一樣向外衝,可是由於記者太多把他和瑞秋衝散了。
冷月旋彷彿失去了半條生命,她的思想是模糊的,她淚流滿面,隨波逐流,為什麼,冰天落,我逃到天涯,你都不肯放過我。
記者的採訪都是冰天落身邊的女子回答,冰天落的臉上終於露出不耐煩,歐陽若連忙暗示總經理拉開記者。
保安衝過來驅散記者群,記者群追逐著冰天落的身影猛拍,冷月旋像一個丟了心的娃娃,被人群夾著,不知道去哪。
冷月旋看著那個人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他的樣子沒有變,還是那麼遺世獨立,可是她已經變了,因為對他來說,她已經死去。
冷月旋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向後仰去。
「冷月旋,月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瑞秋扔掉照相機噗通跪下,抱起冷月旋連忙呼喚,一項堅強的母雞媽媽,今天怎麼了。
應該,沒有人聽到吧。
電梯的小可愛公司吉祥物,漸漸完整,冰天落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大廳之內。
淡紫色的電梯突然發出尖銳的報警聲響,電梯無法合攏,警示音刺耳的想起,一雙手掌用力從夾縫中將電梯門扯開,那個小可愛迅速的分開縮了回去,冰天落大步的走出來,他環顧四周,手臂上還留著被電梯夾傷的痕跡,他眼底彷彿藏著煉獄的真火,像是要把人燃燒殆盡。
說有人都屏住呼吸,害怕這輕微的呼吸,都能點燃這個總裁的通天怒火。
他徑直走到瑞秋的面前,冷月旋就這樣躺在他的懷中,他靜靜的盯著她那張時曾相識的臉龐,手臂上那條美人魚的眼淚,見到冷月旋的時候,神話發生了,用鯊魚身上的神經線鏈接的項鏈,頓時裂開了,均勻的在冷月旋身上落下,像是一個老朋友的擁抱。
是了,這個美人魚的眼淚是開過光的,具有靈性,這個女人一定跟他的過去有關係,他彎腰準備抱起冷月旋。
「不用了,我會帶著她去醫院,謝謝您了。」瑞秋很緊張連忙對冰天路說。
「把她交給我,我給你獨家,歐陽。」冰天落抱起毫無知覺的冷月旋再次登上電梯,這次就他們倆,沒有任何人。
那間屋子內,夜幕漸漸的降臨了,床邊的男子認真地看著床上的女子,她是誰?他跟她的關係僅限於她是他公司香水的代理人嗎?不會的,不會那麼簡單。
七年前,他出了車禍,他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不記得所有的一切,他記得他是冰天落,他是冰河集團的老總,他身邊的人除了歐陽若,都是新人,他想起挖掘那份很模糊的記憶,可是沒有任何考證,也沒有人告訴他,只有那條帶血跡的美人魚項鏈,他知道,他會和它的主人見面。
可以肯定地是,她就是人魚項鏈的主人,可是自己為什麼要送給她呢?
「不要殺我,我沒有背叛你。」已經昏迷的冷月旋開始不安的囈語,她好像十分害怕的模樣,讓冰天落眉頭一皺。
「別怕,沒人殺你,沒人殺你。」冰天落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聲的安慰著。
冷月旋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眼角流出眼淚,冰天落輕輕的為她擦掉眼淚。
冷月旋輕輕的掙開雙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突然坐了起來,她一心躲避的男人,現在就這麼清晰的站在她面前。
「這是夢,這絕對是夢,」冷月旋自己拚命的搖頭,自己對自己說。
「你在幹什麼?你在害怕我?」冰天落的步步逼近,讓冷月旋連連後退。
冷月旋撞上了櫃子,她看著受傷的腿,這不是夢,冰天落找來了,他終於來了,就算躲到天涯,也是躲不掉的。
「你有什麼好怕的!」冷月旋看著冰天落慢慢的微笑起來。
「端木是你什麼人?」冰天落停止迫近,他不想嚇壞她,他站在遠處輕輕的問。
「愛人」冷月旋勝利的看著冰天落,眼中充滿了得意,以為再見到他會瘋掉,可是現在很平靜,平靜的像陌生人一樣。
「不可以,你不能跟端木在一起。」冰天落大步流星的走到冷月旋面前,一把摟住她,狠狠的吻下去。
冷月旋咬破了他冰冷的唇瓣,他還是不肯放棄,血腥在口腔裡蔓延著,冷月旋也不反抗也不回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小丑的戲碼。
「你是誰?」冰天落放棄了,他推開懷中的人,背對著她,他的眼中充滿了悲傷,冷月旋心理一驚,他是怎麼了,他也會悲傷嗎?
「我是誰,我是一個報社的記者。」冷月旋也傷心欲絕,她是誰?呵呵,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不該有姓名的死人。
「該死的,你別說這個你不認識。」冰天落拿出已經從新穿好的項鏈給冷月旋看。
「對不起,不認識。」冷月旋別過臉去不再看那條曾經屬於她的童話。
「我出了車禍,我忘記了最重要的部分,只有這條項鏈,我們到底什麼關係。」冰天落態度軟了下去,聲音中透著悲傷的落寞。
什麼?他出車禍忘記她?難道真是命運的安排嗎?既然忘記,又何必記起呢,本來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既然分開,就不要有交集了,索性下個狠心,斷了吧,她答應過冰老爺子,不能生冰家的孩子,她不能讓他們傷害冷夜。
「冰先生,我跟你沒有關係,我可以走了嗎?」冷月旋看著窗外已經華燈初上了,她拿出手機,一共20多個未接電話,有兩個是雅晴的。
「端木!我在騰龍大廈,你來接我吧。」冷月旋撥通了端木的電話,端木立刻掛掉開車過來。
「我當時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冰天落抓住冷月旋的胳膊繼續問著。
「冰先生,我不知道。」冷月旋甩掉了冰天落的胳膊,大步流星的走出這個房門。
少了冷月旋,冰天落想回憶他們的過往,可是頭越來越痛,他腦海出現了,他和一個人結婚,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們的小日子,還有關於這條項鏈的憤怒,這些畫面,他對一個女子很殘忍,是她嗎?她是冷月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