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凌婉柔迅速離開,穆銘覺得血液正在快速從她的身體裡大量外流。這一刻他怕,怕她會這樣死去。
來不及等韋林來,穆銘將她帶到隱蔽的地下無菌手術室內。帶上手套,看著她蒼白的臉和游離的氣息,他的手在發抖,控制不住的抖。
她必須盡快做手術,他知道!
如果再不取出,她會有危險,他知道!
可該死的,他就是下不了手!該死!
看著那條扔在地上的她的褲子,穆銘暗藍色的眼已經赤紅,殺氣充滿他的眸子。
夜影在一旁守著,除了必要的遞東西,為穆銘擦汗外,他幾乎都不敢看他們一眼,更不敢看穆銘的眼睛。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穆銘停下手,全身早已被汗浸透。「 少主,您沒事吧?」扶住他已經支撐不住的身體,夜影很擔憂。
「嗯,叫韋林來,叫他準備輸血!記住!將這裡收拾乾淨!」
「是!屬下明白。」
「銘,到底是誰給她做的手術?」韋林問。
「不知道,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身受重傷了,她怎麼樣?」穆銘平靜的回答,波瀾不驚的樣子彷彿這件事他真的不知情一般。
「手術很成功,凌小姐的情況還算穩定,如果不是手術及時,只怕現在命都不保了。」
「嗯!」掐滅煙,穆銘站起身。
「韋林,給她開些藥,幫她調理下。」
「知道了,銘,你的傷需要處理下,傷口如果感染了……」
「我沒事了,給我留下些止痛藥。」說完就回到書房。
「夜風,希望老夜沙經過這件事能學乖。」夜皇的聲音從視頻另一頭傳來,依舊是昏暗的光線看不清臉。
「屬下明白。」
「你的傷處理下,過幾天有個任務要你去。」說完夜皇就關掉了視頻。
穆銘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下巴,海藍的雙眼被冰冷覆蓋。
安傑,你的命早晚我要取!
想著凌婉柔褲子上暗紅色的血液,他的心就如錐刺般痛。那是孩子在媽媽體內中了毒的悲鳴,她是因為中了毒才會造成孩子死亡的。
中毒……中毒……安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愛她的表現?你就是這麼愛她的?即使知道她可能會性命不保?就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
奶奶,為什麼?明知道赤龍草會要了她和孩子的命,即使這是慕容家的血脈,您也要扼殺嗎?為什麼?為什麼!
那還未出世的生命,那在媽媽腹中還未成形的孩子,就這麼離開了她的身體。還以為這可以成為兩個人中間的紐帶,現在都沒有了。
他和她,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