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聞得慕容烈一口一個「朕」字自稱,慕容皓忍不住又怒又諷的道,「且不論這聖旨究竟是真是假,單論父皇剛剛只言他身子略有不適,如此,怎會突然把皇位傳之於你?」說到此處,慕容皓的面色也更是冷然,蹙眉掃了一眼甚多或呆滯,或冷眼旁觀的眾人,狠厲的繼續道:「各位大人就不覺得這其中太過於古怪了嗎?」
「若真是如此,父皇養你們這群廢物究竟有何用?」見諸位大臣只是一個個的互相看著,互相推諉,就是沒有一個膽敢站出來的大臣,慕容皓的面色更見陰冷,於是,冷哼一聲再次暗道。
「四王爺所言甚是!」南宮丞相未想除卻自己等人,竟是無一個敢站出來的,心中一緊,於是,便也站將出來的道,「既是吾皇曾言只是身體略有不適,那麼臣等和諸位王爺若覺有疑,大可親去流風宮求證便也罷,各位所覺如何?」
「丞相大人所言有理!」
「的確太過突然!」
「是是,臣等這便前往流風宮求證……」
「統統給朕住口!」見到大臣們似乎皆是被慕容皓和南宮丞相的話語所煽動,慕容烈怒吼了一聲道,「父皇身子不適,離去之時早已言明,此時,諸位卻還要多此一舉前去打擾,是要罔顧父皇的龍體嗎,又是要置朕之所言為耳旁之風嗎?」
「來人哪!」咄咄言辭之後,慕容烈不待眾人有所回應,便又再次命令道,「任何人旦要離開御花園,便以——抗旨不尊之罪論處!嚴重者,格——殺——勿——論!」
此言一落,滿場震驚!
隨著慕容烈的話聲之落,又有兩隊侍衛衝將進來,再次重重包圍住御花園中所有人。
「嗚嗚!嗚嗚嗚嗚……」場面一瞬間更是嚴峻了,並且有那膽小的女子已經哭了出來。
「不許哭!」二王黨一個甚是粗魯的漢子怒吼道,「否則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砰」的一聲升起一道煙火,茫茫夜色之中,直直傳向數里之外。
城郊荒林處。
「皇宮來訊了,兄弟們,出發!」在領頭之人的一聲令下,多達三萬之眾衝向和陰城,「先佔領西城門!」
維和皇宮,御花園。
南宮皇后與南宮丞相迅速對視一眼,眸中皆是沉重之色,看來今天注定要大戰一場了!
「慕容烈!」沒想到慕容烈居然會這樣強硬,甚至是要整個現場的人為敵,且不論聖旨之事究竟有無問題,至少,逼宮之勢已是事實,於是,慕容皓微微瞇起眼道,「你這是要所有人為敵嗎?」
「朕從未想過要與諸位為敵,」慕容烈聞言淡淡一笑,道,「只是,不希望有人與朕相悖罷了,四弟無需贅言,因為,現在的形勢,想必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是不是啊,各位大人?」
「呃……」雖然被問到,但是,眾位大臣還是垂下了頭顱不願做那第一隻出聲的鳥。
當然,這是除卻二王黨的那些。
「我慕容皓今兒個就不信了,」看到很多大臣都沒有附和,慕容皓的面上的嘲諷頓然又再次加深了,於是,冷嗤道,「九品這些個小老鼠就想控制住這裡的所有人,你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哼!儘管放馬過來吧!」
「二哥!」就在慕容皓準備搶先動手之時,慕容嵐搶先一步阻止了他,並且轉身面向慕容烈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回來的這樣快,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我只想問你一句,父皇他是否還安康?」
「六弟的話,朕聽得很是不明,」聞得慕容嵐這樣的話,慕容烈冰寒狠辣的面上有一瞬間的釋緩,皇室之中,唯一讓他感到矛盾的,便是這個六弟了,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在眼光掃視到眼前的數名文武大臣,甚至是觸手可及的整個皇宮,慕容烈的那一絲絲消融,便又再次冰凍了,道,「似乎是在懷疑朕傷害了父皇的身體,是與不是?」
「二哥,你如今回頭,尚為不晚,為何要如此執著那你根本就不喜歡的?」歎息一聲,慕容嵐又再次痛惜的看著慕容烈道。
這個人,還是那個曾經告訴他,只想要得到親人關心的二哥嗎?
「不要在廢話了!」不想也不願再聽到這樣的話,慕容烈狠了狠心,果斷的道,「真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無意義的話,」說罷,直直的看向慕容嵐的眼神之中,除了淡漠,便只剩下冷寒,半晌,方又繼續道:「六弟,你可以選擇二哥,也可以選擇你的——四哥!」
「六弟!」見到慕容烈的言辭竟是這般囂張,大有他是皇帝已經是勿容置疑的事實之樣子,怒氣也不覺更甚了,尤其是看到時至如今,自己六弟竟然還對慕容烈抱著希望和不忍之時,便就再也忍不住了,道,「不要在於這個亂臣賊子多言了,他是——絕對——聽——不懂的!」
「究竟誰是亂臣賊子,似乎夫君你也太言之過早了吧!」慕容皓的話聲剛一落,便有一道嬌美而譏諷的聲音響起。
眾人,包括慕容皓聞之都不覺一愣,疑惑的看向來人。
一身艷麗的紅色,容顏嬌美動人,赫然是慕容皓娶之不久的側妃——李允喬!
但是,更讓人震愕的,不是李允喬本人,也不是她的話,而是,她手中捧著的——明黃龍袍!
且不論先前那道讓位聖旨是否屬實,最快也畢竟是今晚之事,那麼,怎麼會有人私做龍袍呢?
並且,這又是何等之之大罪?
「李側妃方纔之言所謂何意?」就在眾人猜測之時,慕容烈上前問道,「還有,你手中龍袍又是何人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