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偏遠小城。
「木易,傳我號令,」年輕女子冷如寒冰,卻是堅決無疑的說道,「三日後,進攻——蒙——城!」
這一瞬,年輕女子纖細的身軀裡,迸發出狂烈霸絕的氣息,令人不覺升起敬畏之心。
「木易得令!」略略怔然之後,木易單膝跪地,恭敬道。
同時,體內那股屬於戰場男兒的凌雲壯志,也全數迸發起來……
音國朝堂。
「齊元帥聽令!」高座之上的玄夜帝靜靜地掃了一圈滿殿不敢直視的文武大臣,突然龍顏一寒,沉聲道。
「齊遠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年輕的大元帥熱血沸騰的上前參拜。
皇上他,終於是要動作了嗎,那麼,屬於他齊遠的戰場是不是也已經不遠了……
「這是三十萬南軍軍符!」令隨侍太監遞與軍符後,玄夜帝令道,「三日後發軍,直抵維和和陰!」
「齊遠得——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隱有顫意的緊握著手中的南軍軍符,齊遠眸光大盛,高聲叩謝。
祥瑞年十月二十八。
這一日裡,已經安靜一些時日的和陰城,再次掀起了一股熱烈的氣氛,甚至是平民百姓,走卒販夫,面上也儘是歡喜之色。
只因,這一天便是那位昏迷了數日之久的長公主殿下的生辰大喜。
皇上龍顏大喜,非但在御花園之中,大擺筵席,為其賀壽,更是昭告天下,在長公主壽辰這一日,大赦天下,以求普天同慶!
如此,眾人個個喜氣盈面的同時,心裡也不覺再次感歎,皇上對於長公主的寵愛實在是令人不得不羨慕驚歎啊!
維和皇宮,鸞鳳殿。
「巧英,皇上他,現在何處?」見到隨侍姑姑巧英面色沉重的進了來,眸光暗了暗,苦澀的問道,「還是在……流風宮嗎?」
「皇后娘娘,」看著即使著了最華麗的鳳裝,還是遮掩不住的憔悴的南宮皇后,巧英眸中漾著心疼之色,想說些安慰的話,卻是又不知該作何說,於是,唯有歎息一聲,同樣失望的道,「陛下他,除了上朝,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駕臨過流風宮之外的任何宮殿了……」
「巧英,不用等了!」心中一痛,南宮皇后閉了閉眼,掩飾住其中隱有的淚色,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方才淡然的道,「穿本宮懿旨,不用再等陛下了……」
傳令罷,南宮皇后頓了一下,略略一思之後,便又道:「等一下巧英,先派人去看一看南宮丞相他,是否已經到了,若是到了,便請他來見一趟鸞鳳宮……」
看到巧英離開的背影,南宮皇后不覺再次陷入沉思。
雖說聖心難測,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讓她感到疑惑,同時,也看到了一絲危機。
今日是長公主殿下的壽辰,但是,也同樣是太子之位確立之日。
這件事,皇上雖未向外昭告,但是,卻曾對自己言及,並且道明,欲要立皓兒為太子之意。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真正的開心,可是,事隔未有多久之後的自己,卻已經不敢再那般確信,皇上一定會立皓兒為太子了,反而,更可能的是立梅貴妃的兒子——二王爺慕容烈!
這一點,卻是讓她本是堅定的心,感到了不安和危機,但是,卻也更多的感覺到疑惑不解。
為什麼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自己從未有看出皇上對老二有多麼的重視和在乎,認真說來,其實更多的是冷漠和一絲疼惜也無。
如此,卻又突然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會表現的這般寵愛梅貴妃,這般的重視老二?
這一切,究竟是在要昭示什麼……
「奴婢叩見皇后娘娘!南宮丞相在外求見!」正在南宮皇后陷入複雜沉思之時,巧英便已經回來了,並且稟告道。
「快快請丞相進來!」一聽到巧英的話,南宮皇后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便開口道。
「老臣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南宮丞相一進得鸞鳳宮,便叩拜道。
「哥哥快快請起,無需如此多禮!」南宮皇后虛浮一把,同時說道。
「謝皇后娘娘!」參拜罷,南宮丞相便在南宮皇后的示意下安坐,之後看了看南宮皇后憔悴不少的面容,蹙眉道,「敢問妹妹,今日傳為兄前來,可是為了太子冊立一事?」
皇上近日一反常態的獨寵梅貴妃之事,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皇城之裡,都已經不是新鮮之事,作為一國之相的他,又如何不知?
後宮雖然未必能左右皇上的意志,但是卻也有著他人無法質疑的影響!
那麼,太子之位的冊立,恐怕更傾向於了——二王爺慕容烈……
「不滿哥哥,」南宮皇后愁苦的說道,「皇上在不久之前還曾告訴本宮欲要冊立皓兒為太子,可是,」說到這裡,南宮皇后情緒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和幽怨,道:「這才不過數日,皇上他,似乎不但忘了本宮,還忘記了他一直寄予厚望的皓兒,反而整顆心全數放在了梅貴妃母子的身上,本宮的皓兒,還能不能順利登上太子之位,本宮真是……」
「妹妹!」謹慎的掃了一眼周圍,南宮丞相未有責意的看了一眼南宮皇后之後,方才開口道,「旦請謹言!」
「巧英,」雖然疑惑自家兄長為何要這般謹慎,但是,南宮皇后還是再次命令道,「傳本宮令,所有人全數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