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明朗的高空,朵朵白雲在悠閒頑皮的嬉鬧,已過午時的秋陽似乎還有著別樣的灼熱。
和陰城好運來賭坊。
「嘿嘿!明子哥,明大爺,你老就高抬貴手,放小的進去吧。」賭徒甲說吧,不著痕跡的塞了一把銅板與賭坊門口的看守人——劉明子。
「不行,不行!」劉明子不屑的掃了一一眼手上的銅板,又再次塞回了賭徒甲的手裡道,同時,劉明子心裡還在暗自的咒罵著,話說,你老小子以前若是有這般大方,老子也就將就著少賺點放你進去了,媽的,平時摳門的簡直就是花他媽一個銅板也要在XX過一遍,如今倒是開了竅了,可他媽還是不長眼的那這麼屁點錢,還想著一觀那天下第一美女——紫青公子的風采,簡直是他媽的異想天開!老子能放你進去才有鬼!
劉明子想至此,心中更是大大的不屑,於是又再次好客氣的道,「你他媽就是喊老子祖爺爺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明大爺……」賭徒甲雖然劉明子說的面色訕訕的,然而心裡實在是不甘心放棄觀看這次難得一見的賭況,於是再三琢磨著後,狠一狠心,咬牙把懷裡所有的銀子一股腦全掏了出來,再次塞進劉明子的手裡,諂媚著道,「你看這……」
「行了!行了!」劉明子瞇縫著三角眼,手中略一摸索,已知,這一次的進門費算是給足了,眼中貪婪之光一閃,毫不客氣的把銀子往懷裡一塞道,「看你老小子這麼有心的份上,大爺我也不忍心再把你趕出去,得了,趕緊去吧,甭在這擋著別人的道了……」
「好!好!小老兒在這裡就謝過明大爺了!」賭徒甲一聽終於可以進去了,雙眸不禁一亮,趕緊諂媚著道謝,而後,便迫不及待的進去已經多得只能看到黑壓壓的腦袋的賭坊裡了。
直到進的地方離劉明子有一段距離了,才停下來狠狠的對著劉明子的背影唾了一口,咒罵道:「明大爺!我呸!明孫子還差不多,貪了老子那……麼多錢!哼!最好你他媽是有錢賺,沒命花……」
祥瑞年,八月十八,和陰城好運來賭坊,晌午之後,若此一類的事便是一幕這這一幕。
事後的某一天,據有心人合計,這一天,賺得最多的居然不是賭坊老闆,而是這個從未被人看在眼裡的守門人——劉明子!
「紫青公子既是女兒家,也有如此的勇氣和魄力,那麼我何三寶也不是那小家子氣的男子漢!」待得賭場老闆專門為林靜二人清出一塊大場子之後,何三寶與林靜等人甫一坐定,何三寶掃了一圈已是人滿到幾乎可以稱作爆的賭坊內裡,傲然豪氣的道,「今兒個這場賭局,便由姑娘來選擇賭法吧。」
此時的何三寶,心中的那個得意啊,豈止是「美得冒泡」一詞可以形容,簡直是神仙也難比啊!
話說,他何三寶這半輩子裡,何時有這麼風光過?
就是那些平日裡把老子看的連狗一般的,眼睛長在腦袋上的,一副高高在上的達官貴族不也是眼巴巴的大把掏錢來求著看自己的比賽嗎?
想至此,何三寶的得意勁啊,就差是在臉上寫著「羨慕老子吧」幾個大字了。
看得那些平時連腳趾頭都不屑於何三寶的人,幾乎是忍不住想上前抽他兩巴掌,方才能出些鬱鬱之氣。
「三爺好敞亮的胸懷!」林靜淡淡一笑的讚道。
只是,嘴上雖是贊語,面上卻是絲毫看不出林靜對何三寶這一莫大的出讓有多麼的欣喜之色。
「只是,古語有云,賭場如戰場,既是上了這賭桌,便是再無男女親疏一說,所以,三爺的好意,紫青心領就好!」贊罷,林靜又是眸光一轉,補充了這番話語。
林靜的話一落,周圍讚歎之聲,則是不絕於耳。
當然,也有那歎息和不屑林靜的妄自尊大的,畢竟是,人家把這麼好的機會放在他的面前,竟然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給拒絕了!
難道你紫青公子屈尊降貴的來到這裡挑戰這一不入流的小賭徒,不就是為了得道啥訊息嗎?那又何苦讓他啊!
但是,更多的還是,讚揚林靜胸襟博大巾幗不讓鬚眉風采的。
雖是知道林靜不是那空說大話之人,可是面對其此時很明顯能更容易贏得對方,套出所需訊息卻置之不用的做法,蒼靈還是忍不住心生不滿,於是,便乾脆的直接不予置理,嘟著嘴完全旁觀。
而那玄夜,此時的面上倒是蕩起一臉的興意。
甫一聞聽「紫青公子」這個名諱之時,便只是一笑作罷,試想,區區一個女子,又能有如何作為?
然而,經過短短的兩次接觸,竟然深覺其深不可測,或者說,這個女人堪稱寶庫之時,也同樣是一個——引人挖掘的——迷……
「呃……」眾說紛紜之時,何三寶亦是免不了驚訝,然而驚訝之餘,心中更是開心不已。
並且,心中暗道,這娘們既是自己找死,那也就不能怪老子不憐香惜玉了,不是?
「咳咳!那……姑娘意下如何呢?」即便是心中喜悅萬分,何三寶面上還是故作大度和猶豫的問道。
「三爺平時最擅的是哪一種賭法?」沒有回答何三寶的問題,依然是淡淡一笑,林靜再次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呃……骰子!」未想林靜非但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疑惑愕然之餘,何三寶還是回答了林靜。
「骰子?」林靜眸光一閃之後,便勾唇一笑道,「很好!那我們便玩骰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