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面前嘴裡喊著棒棒糖的陳校宇,張俊焱知道她是為何而來。
「跟我來!」陳校宇瞟了他一眼,轉身走去。
「你現在不忙?」張俊焱跟了上去,正常來講雲海市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身為國安的人,陳校宇現在應該是忙得焦頭爛額才對。
不多時,張俊焱跟著陳校宇到了一個酒店的客房裡。
落座後,陳校宇將一份資料扔在了桌子上:「你看看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現在雲海市讓你弄得亂糟糟。局長讓你執行任務是讓你將黑道平靜下來,可你倒好,不但沒有讓黑道平靜下來,反倒是讓黑道更亂了!」
張俊焱拿過資料大概掃了兩眼,把資料往桌子上一扔:「你認為風平浪靜的將黑道統一可能麼?」聳了聳肩,起身準備離開:「青幫是一個大幫會,與青幫有關係的黑道組織,國內的國外的不在少數。可以說每一名長老,每一名執事長老都牽扯到一個其它的組織甚至更多,如果想風平浪靜的將整個國內黑道統一,那很好,請另選他人吧!」
「你……」陳校宇終於捨棄了嘴裡的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大喊:「張俊焱,你給我站住,你現在把黑道弄得烏煙瘴氣亂糟糟一團,你現在竟然想這樣就撂挑子拍拍屁股走人?」
「當初我是感覺應該挺有意思的,可現在我沒心情在辦這些無聊的事情,所以現在game over!」張俊焱回過神,望著陳校宇:「放心,就算這場遊戲我退出,但還會有人繼續下去,最多半年時間,黑道統一不是問題。在這之前,請你轉告局長,胡海平、孫鵬這兩個人需要在必要的時候關照一下,剩下的事兒還有莫離。如你所想,關雨薇也會為局長所期望的那樣而努力。」
說完,不再管陳校宇心裡怎麼想,張俊焱輕笑了下轉身走向門口,拉開門的時候留下一句:「有缺塘性貧血也不能總用棒棒糖來敷衍,最好改變一下體質!」房門關上,陳校宇氣的瑟瑟發抖,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這小子心裡就有一肚子火氣。
出了酒店,張俊焱忽然很想放縱一下,找一個能讓心情放鬆的地方。
現在是白天,能夠放縱的地方少的可憐。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張俊焱忽然想去俯覽一下這個城市,然後便想到了東方明珠塔。到了雲海市還沒有上東方明珠塔看看。
不多時到了東方明珠塔,乘電梯上了塔頂,一眼看去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看著看著,手腕上的手鐲忽然閃現出一團蓮花火焰:「阿焱,紫劍火瞳的存在之力終於與你的幻日焱火融合了!」
也就在這時,張俊焱視線裡所看到的景象多了一些其它的東西,那些是一個一個的白色光點,這些白色光點在城市裡流動著,緩緩地移動,有些忽然從城市當中消失。
張俊焱知道自己所看到的這些白色光點是那些所謂的火炬,而忽然消失的白色光點便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的火炬,不會被人記住,沒有人知道這些火炬曾經存在過。
「阿倫那德亞斯,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沒有了生老病死?」
「是的,雖然你還沒有覺醒火焰,但從你感受到火焰的那一刻開始,你的生命便不會有終止,沒有普通人的生老病死。有兩種可能會讓你像普通人那樣死去,與普通人相同的只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並不會有人記得你曾經存在過。」
「哪兩種可能?」
「被教徒殺死奪走你的幻日焱火,或者重生在天界!」
張俊焱沉默著沒有答話。
阿倫那德亞斯又說道:「阿焱,其實你師姐說的沒錯,你又何必認死理呢?或許每一名異能者在得知一切之後都會像你一樣,有些泯滅教徒還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兒來。可最終的目標都是一樣的,提升火焰等級,重生在天界。你想想,在沒有重生在天界之前你的生命將是永恆的,只有重生在天界你才會恢復讓血肉之軀。在這之前,你如果還是這樣認死理的話,你將會看到漸漸老去的親人朋友,甚至看到他們死掉。」
張俊焱依然沉默,其實心裡已經看開了一些東西。
阿倫那德亞斯又說道:「等到你重生在天界,恢復了血肉之軀,你將會遺忘在這個世界的一切。現在你這樣執著又有什麼意義,就算你想與親人朋友同生共死都沒有可能,你存在的意義就是重生在天界,等到了天界你會知道你的存在會有更大的意義!」
「別說了,我明白了!」張俊焱終於回復了一句,放眼看去可以看到天邊的雲卷雲舒風雲變幻,此時太陽正在從天空中緩緩下落,眼看就要落日黃昏。
將一切看淡,何必執著呢!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劇終人散。
本來就是一場過往,存在也就是體會這一場過往,結果都是一樣的,可過程卻是不同的。而現在,自己的結果也發生了逆轉,死並不是死,而是重生。就連結果都與普通人不同了,那又何必執著一些想不開的事情!
或許當初在修羅孤島訓練的時候那些對待感情的東西是正確的!
看開了心裡的執著,張俊焱回到了湯臣一品別墅。
陸穎萱忙得焦頭爛額,關雨薇也在忙著,夏冰則陪著生病的關雨晴。
醫生已經來過了,只說了關雨晴是傷風感冒所以才會感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可是吃了藥,也打了針,一連三天都沒有什麼起色。
陸穎萱還在忙,關雨薇也還在忙,夏冰也開始忙了。
大家都在忙著,張俊焱卻是閒人一個,沒什麼事兒干,這幾天都陪著關雨晴。
關雨晴的病情越來越重,因為大家都在忙,張俊焱便成了照顧關雨晴的人。前兩天關雨薇抽時間帶關雨晴去醫院檢查,可是卻沒有檢查出任何結果,不知道是什麼病因。
小的時候關雨晴就得了這樣的怪病,沒有任何醫治的辦法,最後卻好了起來。這次求醫無果,關雨薇意識到關雨晴可能是那個怪病又復發了,也沒有什麼辦法,手頭上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只是每天回來瞧瞧。
關雨晴的病情越來越重,一晃五天過去了,病情每況日下,昏迷不醒,醒過來的時候便會虛弱地讓張俊焱給她講故事。
這一連五天,家裡人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從阿焱少爺回來之後就呆在二小姐的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過。
沒有人知道關雨晴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張俊焱也不知道,不過張俊焱卻能夠看到關雨晴心肺間的火炬。
這團火炬正在漸漸地變弱,一絲一絲的從自己給她封存火炬的器皿當中飄離出來。
對此,張俊焱問過阿倫那德亞斯,就連阿倫那德亞斯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只是說關雨晴很特別。
「阿焱哥哥,你的火焰真好看,七彩的,燃燒的很旺盛!」這是第七天關雨晴醒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晴晴,你說你的小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別人體內的火焰,病好了就看不到了,這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關雨晴氣若游絲地笑了笑,可以感覺出關雨晴的身體越發的虛弱,可是這丫頭看起來面色紅潤一點兒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晴晴,你小的時候有沒有得到什麼東西,有沒有感覺跟別人不一樣……」張俊焱心裡有一種猜想,或許關雨晴也是融合了秘器的異能者。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火炬是看不到別人的火炬的,只有異能者能夠看到。關雨晴能夠看到別人的火炬,可是她本人也是一個火炬,而且現在火炬正在漸漸地減弱,現在已經只剩下一絲。
如果這一絲火炬也消失的話,張俊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或許關雨晴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第八天的晚上,關雨晴再次醒了過來。
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看著張俊焱微笑。
張俊焱坐在床邊,緊緊地盯著她心肺間的那僅剩一絲的火炬,如果這一絲火炬再從器皿當中飄離出來的話,張俊焱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雖然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也曾看到過火炬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景象,但現在面對的是一位跟自己算是親近的丫頭,可以說自己已經把她當成了妹妹一般的丫頭。
正當想著,關雨晴的小手勾了勾了張俊焱的手指,張俊焱不明白她想要自己幹什麼,過了許久才明白,她是讓自己給她找紙筆來。
張俊焱拿了紙筆過來給她,自己拿著本子,把筆放在關雨晴手裡。關雨晴無力的握著筆,很吃力的寫下了幾個字:哥哥,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要去一個聽說很美麗的地方,讓姐姐不要擔心我……
後面應該還有要說的話,可是就在這時,筆忽然掉落在床上,當初張俊焱給她封存火炬的器皿也躺在床上,而關雨晴卻憑空消失了。屋子裡散落著一些白色的光點。
張俊焱呆愣住了,下意識地將封存火炬的器皿扔進了聖蓮空間,看著關雨晴最後留下的話,怔怔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