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樣的答案,馮國強沉默了。
吳東海陷入了沉思。三十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本來想著如果張俊焱需要一萬兩萬的,他為了這棵好苗子還可以幫一幫,可三十萬實在是太多了,他想到回去之後跟領導們說一說,可想一想太過天真,誰可能為了一個展現出了足球天賦的小子就直接砸出三十萬?
「謝謝您的邀請,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回去上課了!」張俊焱給吳東海鞠了個躬,轉身向教學樓走去,吳東海、馮國強沒有在挽留,只是默默地歎息。
吳東海說:「好苗子啊,可惜了!」
馮國強說:「老師,您能不能想想辦法,看到這小子,我就想看到了當年的自個兒。」
吳東海苦笑了下說:「當年要不是你急著用錢給你媽看病,去踢黑球,最後被終生禁賽,現在說不定都進國家隊了。」
馮國強苦笑了下,沒有再說話,兩人一同望著漸漸走遠的背影,那個背影挺的很直,像是一棵輕鬆。等到教學樓的大門將這個背影遮擋,馮國強濕潤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清淚。
回到班級的時候,語文老師正在講課,張俊焱敲了敲門,進了教室。
所有的同學都抬頭注視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大人物一般,可見學校裡八卦的傳播速度有多快。底下的同學在竊竊私語,說什麼張俊焱其實暗中跟田甜拍拖,剛才好像從窗戶看到趙龍他們個個受傷。省裡的教練看中了張俊焱,說不定就要被保送去省體校。
不管怎麼說,平日裡這個平凡的男生已經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張俊焱的課桌還在田甜旁邊,班級裡也只有田甜知道他進來沒有抬頭,一腳踩在他的椅子上,一手拄著腮,低頭看著一本有關散打的雜誌。
胡海平的前桌是孫鵬,這小子見張俊焱臉色不怎麼好看,在背後捅了捅孫鵬,小聲說:「大鵬,你看焱哥這是怎麼了?」孫鵬說:「我哪知道,等下課問問焱哥就知道了!」
回到座位,張俊焱也沒有什麼心情聽課,就連平時閒著翻書的心情都沒有,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可卻無法抓住,根本就不能去抓。他心裡想,如果我真是個擁有足球天賦的人該多好,如果哥哥沒有先天性心臟病該多好,如果……太多的如果,可那畢竟是如果。
「哎,要是能弄到修復裝備耐久度的【神錘】就好了,如果靈魂手鐲裡面能有三十萬塊錢就好了!」
正想的出神,下課鈴聲響了。
田甜踢了踢他的椅子,吹了下流海,說:「跟我出來!」起身朝教室外面走。
知道這小魔女是為了今天早晨的事兒,今天早晨也是他誤會了她,張俊焱便起身跟著田甜出了教室。
高三八班在四樓最靠邊的位置,走廊盡頭有一個窗戶可以看到荷花池,出了教室田甜背靠在窗台上,抱著肩,嘴裡嚼著口香糖,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同學們見田甜把張俊焱叫了出去,一個個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卻也不敢跟出去。胡海平、孫鵬二人也不好跟過去,只敢趴在教室門邊上偷偷地看兩眼。
走到田甜身邊,張俊焱坐在窗台上,說:「今天早晨的事兒是我莽撞了,冒犯了你,說吧,你想咋辦。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絕不含糊!」
知道田甜是東區老大的女兒,張俊焱可不想去招惹。
田甜忽然轉過身,盯著他,淡淡笑了一下,說:「我想讓你跟我做朋友!」張俊焱一愣,沒想到這小魔女竟然會想到這樣一個解決辦法。而且,他發現,她剛才竟然笑了,從來沒見她笑過,她笑起來的模樣真迷人,剛才似乎感覺心跳漏掉了半拍。
張俊焱想了想,說:「你確定?」
田甜吹了下流海,說:「你不同意?跟我做朋友掉了你的身價,還是你不敢跟我做朋友?」
一句話讓張俊焱答不上來。
沒錯,他心裡是想了,田甜是東區老大的女兒,那就是所謂的黑道,跟田甜做朋友可以,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兒,他不得不有些顧忌。
胡海平在教室門邊驚的張大了嘴巴,說:「天啊,田姐竟然要跟焱哥做朋友,看來他倆沒有在拍拖,不過好像田姐對焱哥有意思。」
孫鵬急忙摀住他嘴巴,把他拽回到座位,說:「二平子,你剛才啥也沒聽到對不對?」胡海平有些詫異,想了想,明白了過來,說:「啥也沒聽到!」
見張俊焱不回答,田甜眉頭微皺,吹了下流海,說:「張俊焱,你都敢當眾叫我寶貝,現在就連跟我做朋友都不敢?你不會這麼懦弱吧?要真是這樣,算我田甜瞎了眼,看錯了!」被她這話一激,胸前勇者項鏈的位置傳來一股熱流,心裡的那些擔憂全都拋之腦後,張俊焱嘿嘿笑著,說:「你要跟我做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
「呵呵,我還以為是你看上我了,想要當我女朋友呢!」
田甜怒視著他,吹了下流海,冷冷地說:「找死嗎?」揮手就是一耳光,張俊焱一把握住她手腕,攤開手看看,見她手腕還有些淤青,輕柔地問了句:「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