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梅就算佔據了他心中所有的位置,祁晟睿也不可能在原諒她了吧?被自己一個那麼深愛、信任的女人在背地裡帶了無數次的綠帽子,是個男人都容忍不了的吧?
落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吃驚,接著心中就是無比的痛苦,就算她不報仇,祁晟睿也會受到應有的報應,他對她的傷害,如今他是更深刻的嘗試到了幼梅心裡很身上上的兩重背叛。他要是知道不知道會痛苦成什麼樣子?會不會一下瘋掉?
乾清宮中幼梅躺軟塌上靜靜的假寐著,臉上帶著暈紅的淡笑,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很多,幼梅昨晚很享受導致她的心情很愉快,肌膚比之前更加的散發光澤了。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落櫻今日的穿著與往日的素淨完全不同,不僅畫了濃妝還穿了一身顏色鮮麗的衣裙,髮髻也似乎是精心設計過一樣!落櫻的面容本就是介於妖媚和清純之間的,這麼一打扮就更加顯的落櫻的風格情萬種,嫵媚動人。
幼梅輕輕睜開眼眸,一笑:「太子和櫻花夫人來給本宮請安,讓本宮著實有一些意外呢!」
「要不是父皇要我們來,我們才不來呢!」小曦的口氣很是冷漠,說話沖沖的。
幼梅輕抿一口茶水嘴角邪笑:「本宮今日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賜茶……」畫著桃花妝的雙眼卻得意的往上勾起,這下讓他們見識一下她在皇上的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了,就算查出她是個石女,之前陷害太子妃現在陷害太子又怎麼樣?
饒不饒全都在皇上的一念之差,而她就是能在皇上的一念之差中掌握到最關鍵的東西,然後扭轉全局。太子宮的人,她是遲早要收拾的,最好在她們還沒有把事情捅出去之前,不過對付她們的將不再是她,而是紅袖……
落櫻勾起的眼眸帶著冷笑,心情好?被男人上過當然心情好了,連帶著皮膚也紅潤光澤了那麼多……
宮女端來茶水和點心放在桌上,落櫻纖長的端起太子的茶杯輕輕的吹了一下,一枚火紅耀眼如瑪瑙般大的鑽戒帶在落櫻白皙的手上,在加上她今日一改往日的將乾淨的指甲全部塗上了紅色的指甲油,立時就讓落櫻的整個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嫵媚中帶著一絲邪魅!
落櫻摸了摸戴在右手上的鑽戒就將吹涼的茶送到了小曦面前,小曦陰沉的臉被就不想吃,但是見是落櫻端過來的只好喝了一口說道:「娘親,我們走吧,這裡讓我很不舒服。」
落櫻紅艷的嘴唇輕抿笑道:「太子,你忘了皇上跟你說的話嗎?再說皇上下完早朝馬上就要過來了!」
太子嘟著嘴巴, 一臉的不願意,皇上今天讓他來給皇后請安就是想讓兩人冰釋前嫌,重新合好!而皇上自然要來當起這個和事佬!
說曹操曹操就到,祁晟睿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趕來了乾清宮,看到太子和落櫻夫人早已再次等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發現今日的落櫻尤為的不一樣,以前是清理純淨中透露著一絲嫵媚,如今這身打扮的徹徹底底的將她和清純拖去了關係,嫵媚的同時笑容中帶著那種朦朧的誘惑。
祁晟睿沒有去看落櫻的眼眸、眼低帶著一抹愧疚,他答應她要把幼梅打入冷宮的,但是他沒有做到,他食言了,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她,因此這幾日他一直都把自己關在養心殿中沒日沒夜的批改著奏折,強迫自己忘記落櫻的臉,但是卻更加的清晰深刻起來。
他想見她,很想很想,那種感覺真的很強烈,可是見到了她,他對能對她說什麼?她比她姐姐還要倔強還要能說會道,最重要的是她不像她姐姐那樣心軟,很容易就感動!
他不止一次的向她表面心意,可她卻無動於衷,要是換了羽涵早被感動了。
男人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尤其是這麼具有挑戰的女人,他發現他對她是越來越心動了,恨不得馬上就得到她,但是卻心有餘悸,她的性格比她姐姐剛烈,他還真怕他那樣做了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今日他讓櫻花夫人帶著太子來,第一是為了讓皇后和太子之間不再存有什麼芥蒂,幼梅現在也在誠意悔改,整日吃齋念佛,抄寫佛經,他也看的出幼梅是真心悔改。
第二就是為了找個理由光明正大的見她一面,如果可以他想封她為妃……
但是卻沒有想到,祁晟睿剛準備開口說話,小曦的臉色卻一下成了青紫色,紅潤的嘴唇也變成了黑色,一張臉痛苦的扭曲著,小小的身子扭了扭就重重的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小曦……」
「小曦……」祁晟睿和落櫻同時驚恐的出聲,落櫻抱住小曦的身體眼眸一片驚恐。眼淚就撲閃撲閃的掉了出來,對著幼梅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對小曦下毒了?」
幼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子好端端的在她這裡中毒,她根本就沒有命人下毒啊,更何況這麼明顯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做?
「快叫太醫,快叫太醫……」祁晟睿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小惜子趕緊吩咐下去。
「這茶裡有毒,你為什麼還要害小曦,就因為你是石女日後生不了孩子,你怕影響到你的地位嗎?」落櫻悲痛欲絕的指著幼梅說著。
祁晟睿看了一眼小曦喝過的茶杯,只一眼他就能看出來這茶中的確有毒,一雙桃花眼狠厲的看先幼梅。
幼梅當即就從軟塌上走下來,走到祁晟睿面前驚懼而又無辜的說:「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臣妾已經誠心悔過了,皇上你想想,臣妾要是下毒怎麼會在自己的殿中下毒?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皇上你一定要明察啊!」
太醫已經趕來,將太子接回了太子宮醫治。
「誰要陷害你?這個宮中還有誰敢陷害你?皇后你的心機那麼深,你是早已想到了這一點,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第一次加害太子不成,第二次你就反其道而行,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皇后你是陷害的,但是仔細想想,皇后你卻是最有動機和最有嫌疑的一個,這毒根本就是下的!」幼梅狠厲的眸眶中流著流水,神情十分的心痛!
幼梅還要辯解,祁晟睿卻大喝一聲:「夠了!不管是誰朕會將此事查清楚,無論是誰朕這次絕對不會心軟。」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不信的話皇上你可以派人去搜,臣妾下毒總得有毒藥可下吧?」幼梅跪在地上求著,這次她真的是無辜的,真的是受害者,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太子中毒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她,而櫻花夫人是最想她死的一個,但是太子是她的孩子,她都不狠心將自己腹中的孩兒除了,更何況櫻花夫人這麼一個善良的女人,太子可不是一個嬰兒,已經六歲了,再狠心的母親也下不了手啊!
那到底是誰要陷害她?要把這件事嫁禍給她?她想來想去想不到任何人微有櫻花夫人最為可疑了!
落櫻哭泣的眸子一閃,一滴晶瑩的淚珠就從眼瞼處留下,抿起的嘴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個冷凝的弧度!
「皇上,找到了」一個侍衛將一瓶瓷杯玉的藥瓶遞到祁晟睿面前。
祁晟睿盯著那個小小的藥瓶猶豫了半天接過去,打開一聞,砒霜特有的味道在他鼻尖蔓延,隨之染紅了雙眸,祁晟睿狠狠的將整瓶藥撒到幼梅的身上,狂怒的嘶吼著:「這是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朕如何信你?來人將皇后拖到宗人府去!」
落櫻冷冷的看著幼梅被侍衛拖出去,任憑她如何喊叫祁晟睿都無動於衷,他的雙拳握的緊緊的。臉上的神情分不清是陰冷還是痛楚,但是卻讓人不敢直視下去。
經太醫的診斷,太子中的毒不是太深,只要喝上幾貼藥把體內的毒排出來就沒有事了。
祁晟睿站在小曦的床前,久久的凝視著床上小小的小曦,心口像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突然間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如果父皇不把他丟棄在一邊,對他不管不問,他恐怕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後宮就是一個吃人的魔鬼,讓你被吃了卻還不知道是被吃掉的。這人心怎麼就那麼恐怖?
落櫻端來藥一口一口的餵著昏迷過去的小曦,臉上的神情悲痛、揪心、難受、最多的則是深深的自責和擔憂……
「你現在知道擔心小曦了?」祁晟睿突然冷聲問著,他一直她會和她姐姐一樣最多會耍耍小聰明,但是卻沒有想到也是這麼的有心機,這也是因為他食言的結果,他也不想辜負她,不想讓她失望,但是幼梅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觸動到了他的心裡,他外表偽裝的那麼堅強,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其實內心中卻很盼望一個人瞭解他,將他看的透徹,這樣他也不用那麼累了
幼梅就是那個將他看的透徹的人,知道他的脆弱,他捨不得把她丟入冷宮,所以他只有食言!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落櫻的性子是如此的剛烈,說道做道,他食言了,所以她就立馬開始展開了報復。
落櫻再說那一番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她是想要以牙還牙,六年前幼梅就是用這樣的理由去陷害太子妃,如今她用同樣的方法去報復幼梅,幼梅用一個不存在的孩子去陷害羽涵,而落櫻卻用唯一的小曦去嫁禍幼梅。
這個賭注真的太大了,即使他明明知道幼梅是冤枉的,但還是狠下心將她送到了宗人府,他怕她在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來,她現在真的是一心都撲在了復仇上。
落櫻的心中閃過一抹驚慌,但是隨機就被深深的悲痛掩蓋住:「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作為一個學醫的人,像砒霜這麼普遍的一種毒藥你會看不出來?這砒霜是你下的對嗎?」祁晟睿有些痛惜的說著,聲音悲涼透露著無望。
他都能一眼看出那茶杯中的毒藥是砒霜了,更何況一個跟著醫仙身邊幾年的落櫻呢?再加上落櫻說的那番話,他是扯扯低低的並且毫無質疑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落櫻做的。
在宮中落櫻是殺不了皇后的,所以她只能用這種方法,為了報仇落櫻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她姐姐的孩子她都敢犧牲,可見她的報復心有多重了。
落櫻眼裡立即被驚慌充斥著卻依舊說:「皇上認為是我嫁禍皇后的?小曦可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那麼做?我可沒有皇后那麼狠心,假裝懷孕又偽裝成流產然後去害別人的孩子!」
「幼梅那麼做是因為她早就計算好了,而你是一個會醫術的人自然是有把握保證小曦會沒事,所以你才會那麼大膽的去做,朕知道你恨朕,恨朕沒有兌現承諾,這也的確是朕的錯,對羽涵食言,對你也食言,但是小曦他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你知不知道這要讓死去的羽涵知道你為了復仇而去利用她的孩子,她該有多麼的傷心難過?她寧願你不去報仇也不要你去利用小曦來嫁禍皇后。」祁晟睿很平靜的說著,語氣很平緩但是卻沉重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