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掙扎了一會兒,掙脫不開,最後祁晟睿卻主動鬆開了身體,聲音中滿是滄桑和悲涼:「你走吧!朕的心裡已經住不進任何人了,所以朕還是放你走吧。」
落櫻愣愣的看著祁晟出了大和殿,燭光掩映下,他離去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陡峭,充滿了悲離。他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落櫻陷入沉沉的思慮中,一直來到太子宮腦中都在不停的回想著祁晟睿說的那句話,他的心裡容不下任何人,所以他放她走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娘親……」一跨進東宮,小曦興奮喜悅的聲音就刺穿落櫻的耳膜,落櫻一看到小小的小曦,一下子身體和心靈上的疲憊都沒有了,顧不得身體上的疲憊就把小曦抱起,現在能讓她感到慰藉的就是小曦了。
莫辰、慕容瑾、柳容、綠柳看到平安回來的落櫻顯的很是驚訝更是欣喜,他們早就得知皇上回來的消息,心中也早有了準備,以為落櫻必定沒有躲過那一劫,就在個個神情悲痛,綠柳將要哭出聲的時候,落櫻又突然活生生並且毫髮無損的走回來了。
「夫人,我們都以為你……」綠柳走過去,說著就哭了出來。
「就是,你早是在晚點回來我們都準備給你舉行葬禮了。」慕容瑾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一直凝重的面容終於咧開嘴笑了起來。
莫辰和柳容則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落櫻,看著她回來就好!
「娘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呢!我一定要多學武功將來好保護娘親。」小曦畢竟是一個孩子看到幾日不見的母親回來,孩子的天性就顯露出來,雖然哭的不是大聲,但是好歹流了很多眼淚。
「好好,今晚娘親和你睡,好好的補償你。」落櫻摟著小曦小小的身體,在看著這些對她很關心的人,落櫻的心裡充滿了溫暖,有這麼多的人關心她,在乎她,她又何必在次去搗那攤火呢?過去的就過去了……
這幾日的生活讓她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能活著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現在的祁晟睿一點都不快樂,甚至從來沒有開心過,他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種人最可悲了,外表很風光但是內心卻很孤寂、無助!她決定她不在報仇了,她也沒有值得他恨的地方,比起別人他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變相的給了她一條活路,明明心中最在乎的是羽涵,但是卻把對幼梅的感激之情當成愛情,等到有一天他發覺過來,他也會痛苦難受萬分。
她決定要帶小曦離開這個皇宮,他不想小曦在重蹈他的覆轍,她要給小曦一個快樂難忘的童年,而不是終日讓小曦與那些權謀接觸。
「嗯」小曦重重的點頭,小手摟在落櫻的脖子,好看的桃花眼中氤氳著霧氣,使人看不清他此時眼底的真正情緒,父皇會救娘親,他真的很意外……
落櫻抱著小曦躺在床上,懷裡摟著小曦溫暖的身體,那一刻落櫻懂得了知足。
七日後皇后回宮,小腹已經微微的隆起,在小悠的攙扶下慢慢的跨進乾清宮,祁晟睿早已在乾清宮等候,還沒等幼梅跨進殿,祁晟睿就一把將幼梅打橫抱起:「你可讓朕等的好苦」然後將幼梅輕輕的放到軟塌上,伸手想要去撫幼梅微微隆起的肚子,幼梅卻不著痕跡的避開,對著祁晟睿撒嬌道:「臣妾也想的皇上好苦,聽說齊王爺突然帶兵回祁都,著實讓奴婢嚇了一跳,幸好皇上您安然無恙,不然臣妾都不知道要和這肚中的孩子怎麼辦了?」
「祁晟睿溫柔的掛了一下幼梅的鼻子溫潤的說道:「朕怎麼會讓你們母子受苦呢?等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朕要詔告天下,親自帶領群臣去龍山為我們的孩兒祈福。」
幼梅嬌滴滴的點頭答應,臉上滿是幸福的神色,但是微微瞇起的眼眸卻透露著狡黠的目光。
當夜,星空璀璨,恬靜安逸的夜空中有一盞紅色的孔明燈慢慢的升起,給漆黑的夜幕加了一絲點綴,綠柳趴在窗台看著夜空中冉冉升起的孔明燈,眼光黯淡下去,看了下身旁熟睡的太子,許久綠柳才將窗戶合上,穿上衣服拿著一盞燈籠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
如墨的夜空裡,隱藏了太多的東西,房頂上一雙明亮的眼眸看著天空飛起的孔明燈,又看著離去的綠柳,倏的起身,腳尖點地一下不知道了去向……
綠柳拎著燈籠在竹林中尋找著,忽的一隻手落到綠柳的肩上,條件反射的綠柳便準備出招。
「是我,小悠,你怎麼點著燈籠過來?」小悠一臉的責備,小聲的說著:「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綠柳忙將手中的燈籠滅了,燈光一下暗了下去,小悠帶著綠柳繞過竹林來到一處矮小房屋內,小屋內的光線更加的黑暗,完全看不清誰是誰。
綠柳只能依稀的辨別出這個屋中多了一個人,綠柳的心緊張的跳著。
「秀秀,你何時不懂規矩了,還不見過主子?」幼梅坐在椅子上看姚秀秀半天沒有反應,提醒道。
綠柳一聽主子,當即就有些慌亂了,立即施身對那個穿著黑衣的人行了個禮:「見過主子」
黑衣人、幼梅和小悠因為在黑夜中誰也看不清誰,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看來不拿到兵符就無法對付祁晟睿啊!」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黑衣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聲音儼然是一個女聲帶著多年的滄桑。
綠柳一驚,心裡將這個聲音牢牢的記在心中。
「主子,我和小悠已經盡力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但是就是不知道皇上把兵符藏在了哪裡,主子是不是兵符不在皇上那裡啊?」幼梅憂心的說,她差不多把祁晟睿的寢宮都翻遍了甚至連暗格都不放過,就是找不到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