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以為是水草,也不在意繼續朝岸上游著,但是那纏繞著落櫻腳裸的「水草」卻順著落櫻的腿向上纏繞著,感覺滑滑的,落櫻的腦子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使勁瞪著雙腿想要擺脫那種感覺,拚命的朝岸上游去,那「水草」不僅沒有被擺脫反而更加用力的纏繞在落櫻白皙嫩白的小腳上。
等落櫻游上岸,果然見一條渾身青綠色、吐著蛇信子的蛇正纏繞在她的腳上,並且越發的用力,青綠色的蛇衝著落櫻高昂著頭,在夜色中幽綠的眼睛和癟癟的頭,看的落櫻後脊發涼,尖叫出聲「啊……」
青綠色蛇眼中的綠光更加的滲人,纏繞著落櫻雙腿的蛇身也越發的用盡,落櫻一下子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腿發麻,充血嚴重,但是卻又不敢動,害怕的一個勁的尖叫著。
而這時高昂著頭的蛇也慢慢的拱起身子做出攻擊的樣子,落櫻赤著身子坐在地上,嚇的面色慘白,以為蛇馬上就要咬下來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極,高昂著頭的蛇一下子被一隻大手捏住,緊接著纏繞在落櫻小腿上的蛇身也一下子鬆開了,立時落櫻就感覺腿上一鬆,恢復了只覺。
祁晟睿捏著蛇的三寸之處,二十厘米長的蛇身一下子又纏繞到祁晟睿的手上,祁晟睿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毫無表情,微弱的眸子中淡淡的帶著一抹嗜殺,拿出落櫻丟在地上的小刀就刺進蛇的身體,從中取出蛇膽,一口就吞了下去。
落櫻看的心驚膽戰,突然想到自己還是光著身體,一時臉一紅拿起潮濕的衣服就遮在自己面前。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祁晟睿除了重要部位被樹葉遮住之外全身都暴露著,如雪的肌膚和強碩的身體如模特般完美的身材在落櫻的面前暴露無疑,如果不是他左胸上纏繞著一塊布條的話,臉上帶著慘白的話,根本讓人無法聯想到他是一個收了重傷的病人。
而此時祁晟睿妖孽的桃花眼看著驚恐慌亂卻露出大片嫩滑白皙肌膚的落櫻,眸子中漸漸的升起一抹異樣的情緒,捂著自己受傷的胸口,微弱道:「早被看光了,有什麼好捂的!」
落櫻一時氣結,突然想到自己要厚的牡丹胎記,他要是全都看到了,那他應該知道她是誰了……
祁晟睿似乎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眉頭一皺,光著腳丫搖搖晃晃的走回用竹子編製的小屋中,粗喘著氣。
落櫻也早已穿好了潮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落櫻的身上,但是卻將落櫻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隱隱的還帶著一絲誘惑:「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
祁晟睿閉上眼睛,重重的呼吸著,胸口已慢慢的滲出鮮紅的血來,很快就將不跳染紅,他是被落櫻的叫聲吵醒的,他昏迷過去還是有意識的,但是身體卻非常的沉重,尤其是頭,身子彷彿只要一動就會撕裂一般,他勉強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渾身赤果著的落櫻腿上正纏繞著一條蛇,興許是天黑,那蛇幽綠的眼睛他看的十分清晰,這是一種劇毒蛇只要被咬一口不到一個時辰,便會毒發身亡,他看到落櫻驚恐的樣子,強撐著沉重的身體坐起來,傷口處像撕裂一般的疼痛,明明知道自己不行,但還依舊強撐著!
吃下剛才的蛇膽,力氣明顯有了點,才不至於他再次直接暈倒在她面前!
「被你吵醒的!」祁晟睿有氣無力的說,停頓了許久,像是又醞釀出一點力氣說:「下次你在敢給朕穿上這野人的衣服,朕……」祁晟睿似乎力氣已經用盡了,話還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落櫻倒是又泛紅了淹沒,心痛的看著他的傷口,再次撕下一塊布條給祁晟睿包紮上,卻驚奇的發現他的傷口竟然開始癒合了……祁晟睿之所以會流這麼多血,就是因為扯動了剛剛長出的新肉。
落櫻大為吃驚,一般人要等到傷口開始癒合少說也要幾天,他竟然不到兩個時辰就開始要癒合了!
落櫻也一下子想到他是一個有異能的人,和普通的人不一樣,自然有了這種特殊的力量,傷口也癒合的很快,所以他才能那麼快的醒過來。
落櫻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只知道他身上的異能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和身體、甚至可以一瞬間殺死人,但是沒有想到還可以自動癒合傷口。
可是既然他有這種異能為什麼在剛才那種危機的情況下他不用?她可是知道只要在一定範圍之內只要他使用異能無須動用武力就可以控制那些黑衣人甚至在一瞬間將他們殺死。
昔日的琳兒就是這樣死的,死的毫無預兆,毫無聲息,就是因為他使用了異能!
落櫻看著又昏迷過去的祁晟睿,腦中佈滿了猜測,是他的異能有限無法控制那麼多的黑衣人還是他不想使用異能?只是想了一會兒落櫻就決定不再想了,祁晟睿的城府那麼深,她要是能想到,那他就不是祁晟睿了,他這麼做有他的做法!
其實落櫻已經在腦中想到了一個答案,就是他早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卻沒有揭穿,一直等到這次他想利用這個黑衣人刺殺,他英雄救美,讓她重新接納他,把恨轉化成愛!
說不定這次出宮遇刺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他易容成青藍,有誰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又有誰會知道他會在今日出宮,又有誰知道他會跟著她出城?
這裡是祁都,在天子腳下,他既然知道雲霄山下住著一位醫仙,又怎麼不會知道這懸崖下有一處深潭,不然以他殘忍的個性在遇到這麼多刺客的時候會什麼還要護著她,就算是抓緊她的手和她一起跌落懸崖也在所不惜,他說過要殺她,又為什麼還要久她?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無法解釋,像個謎一樣困擾著落櫻,但是落櫻越想就越覺得這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局,祁晟睿是那麼聰明、敏銳、充滿智慧和手段的人,城府又是極其的深,他設計好這個局的時候就已經將一切都掌控住了,他的觀察力那麼敏銳,任何人他只要看一眼就道出破綻,昔日的畫眉到如今的幼梅就是一個很好的列子,說不定六年前他也早已看出那藥不是她下的,但是卻借由這個借口給她一個世外桃源。
如果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那麼今日的這一場刺殺無非是一個設好的局,引誘著她跳下去,落櫻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身體一下子跌坐到地上,淚水滑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男人真的太恐怖……太恐怖了……!
落櫻站起身跑到湖面,嚶嚶的哭泣著,她真的太不值了,她早就應該清醒了,可是如今卻依舊還執迷下去,她剛剛還為他哭的死去活來,就算把他活埋在地下他也能照樣活過來。
她怎麼還那麼傻,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他?祁晟睿!你設下這個局就是想要我重新回到你身邊嗎?簡直就是妄想!她不是重新那個傻傻的、單純任你欺騙,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羽涵了……
你當初連你的親身孩子都要殺,她又怎麼會傻到相信在那危難時刻他還會抓住她的手嗎?這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他的一生都在演戲,太子宮被燒的時候他既然能以此假裝毀容之久,更何況只是讓他受這點小小的傷而已?何況那個傷估計今天就能好了……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然她相信的話,她肯定會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說不定他這麼多還是另有目的!她才不會相信他救他是因為她能治他的不舉之症!
等等,如果他的傷口可以自動癒合的話,那他的不舉之症是不是已經好了?落櫻想到這頓時扼住,回到祁晟睿身邊,祁晟睿的臉色完全比剛才好了很多,隱隱的有了一絲潤澤,她不能診斷出他到底有沒有好,但是只要刺激一下他的穴位,馬上就可以見分曉。
可是並沒有像落櫻想像的那樣,祁晟睿的不舉之症沒有好!並且以她的推測,他都從未找人治療過,甚至自己都沒有用內力去逼迫舉起來。
落櫻垂下眸子,眼中矛盾分明,興許他的異能只能醫治外傷,對於那些毒藥毫無作用!
落櫻坐到火堆旁看著火光一閃一閃,灼熱她的臉,落櫻一直就這樣木訥的坐著直到天明。
「水……」祁晟睿乾澀的沙啞的輕吟著,英眉深深的皺著。一旁的落櫻聽到,看到祁晟睿的表情還是去了湖面用樹葉接了些水給祁晟睿餵下,祁晟睿又繼續昏睡下去。
太陽光依舊那麼毒辣,只是這茂密的樹蔭已經將大半的太陽光遮去,留下一片陰涼,祁晟睿已經昏睡了一天了,而落櫻卻整晚都沒有睡著過,腦中一直把昨天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她很想給祁晟睿找一個理由,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的事情,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咕嚕嚕」他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如果不是落櫻的肚子突然叫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的時間沒有進食,但是她卻不想吃任何東西,落櫻看了眼繼續睡著的祁晟睿,比起昨天,祁晟睿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再次給他換藥的時候,傷口已經完全閉合了正在慢慢的長著新肉,這時候也是最關鍵的時候,有新肌膚要生長那麼就不能牽扯到傷口,同時又很癢,想撓又不能去撓。
但是睡著的祁晟睿卻絲毫沒有感覺,看著他平靜的臉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落櫻分不清他是在極力的忍耐著,還是真的睡過去了。
摸了摸肚皮,雖然不想吃但是還是要補充下力量的,昨天她累的都快虛脫了,在不吃點東西補充下,估計她就會像祁晟睿那樣一直昏睡過去。
落櫻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纖長白皙的肌膚上到處是一道道血痕,尤其是自己的十個手指簡直是慘不忍睹。
落櫻輕笑了一下,她這又是何苦,直接將他一把火燒了豈不是很省事?
擼起褲腳,用小刀削尖了一根竹子,吸取昨天的教訓,落櫻找了個水淺能看到魚的地方,落櫻站在溪水間,任溫和的溪水在腳間潺潺的流過,在雲霄山她經常帶著小曦去河邊叉魚、抓蝦、找螃蟹,落櫻對這個已經孰能生巧了,試了幾次手就抓到了兩條有肥又大的魚,落櫻有似開心,點起火就開始烤,六年來落櫻的廚藝進步了很多,燒烤更是得心應手,雖然沒有任何佐料,但是落櫻依舊將魚烤的很香。
這一次祁晟睿是被這魚香給喚醒的,睜開眼就看見落櫻擼著袖子,捲起褲腳,坐在火堆旁香汗淋漓的烤著魚。
祁晟睿深吸了一口,已經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那麼沉重,但是傷口出卻是一陣奇癢,想去撓又不能去撓,極力的忍著,轉過頭感覺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的叫,看著落櫻燒烤的樣子,一時想起在狼山時他為羽涵烤雞的時候。
他知道落櫻不是羽涵,羽涵根本就不會做飯,能把飯燒熟了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這個落櫻看上去就是一個廚藝高手,兩條普普通通的魚在沒有任何佐料的情況下也能烤出這麼香的味道來,祁晟睿不覺舔了舔嘴角,命令出聲道:「朕餓了,拿魚給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