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軍,這件事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把知道的人都抓起來,威逼他們不要說出去就行了。」落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只要沒人說出去就沒人知道,這個辦法最好。
莫辰沒有想到落櫻會這麼說,眼眸黯淡下去:「夫人,我是否比不上慕公子?」
落櫻一聽,愣了下:「啊?沒有啊,你可是位將軍,武功好,人也那麼好,怎麼會比不上慕容瑾呢?」
「夫人,我知道我比不上慕公子,他有顯赫的家世,而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而且慕公子還是祁都有名的數字天才,幫皇上管理這國庫這一重要職責,並且他總有法子讓你開心,你們兩在一起雖然時常吵架,但是卻越吵關係越好。」莫辰的眸光看向遠方,越說神情就越落寞。
落櫻一直以為莫辰從不在乎這些,卻沒有想到他也有自卑的時候尤其是他的身世,他一直都耿耿於懷,同樣是一個將心事埋在心底的人。
「你別這樣說啊,是我配不上莫將軍你,要不是因為小曦長得像皇上,我哪有今天的地位啊!再說,慕容瑾當初娶我的時候並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我有勇氣面對他是同性戀這件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和小曦窮的都要靠小曦來養活我,整天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落櫻想起初來祁都的時候,眼神也不自覺的瞟向遠方,那時她和小曦的生活多麼的簡單快樂,如今的小曦卻讓她覺得陌生。
「那小曦的生父呢?」莫辰聽了有些動容,他只知道她曾今是慕容瑾的夫人卻想到再次之前她們過的那麼辛苦。
落櫻的眼神滯停了一下,彎起嘴角的弧度說:「當然是死了……」她真的很不願別人提起孩子的父親,而每一次她的回答都是死了,但是小曦的生父卻還或者並且就在這皇宮中。
她倒是寧願小曦的生父已經死了,這樣她如今也不用如此痛苦,對著自己親近的人說那些違心的話,也不需要用另外的身份活著,她真的很想做回她自己,漸漸的她的眼底蔓起一層憂傷。
莫辰靜靜的看著落櫻眼底蔓延的濕潤,竟有些心疼,伸出手想要將落櫻眼底的憂傷抹掉,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以後我來照顧你可好?」
莫辰粗糙的手已經觸碰到落櫻的肌膚上,落櫻卻猛然間躲過去:「莫將軍,我真的配不上你,我嫁過兩次人還有個孩子,你應該找個更好的姑娘。」
落櫻真誠的說著,她很感謝他,六年前在她進宮的時候提醒她萬事小心,六年後又冒死闖入禁宮,只為看一看她曾今的住處,用祁晟睿的那句話他和她真的沒有多少情分,但是六年來他還能想起來,她已經覺得足夠了,她不敢在奢求什麼。
「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對你說過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那個人曾今是我的妹妹,也就是妃宮的太子妃,你知道嗎?其太子妃和我的妹妹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我卻把她們當成一個人來疼愛,無論是誰我都很在乎,但是我最在乎的就是以前的太子妃,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太子妃一樣,你們身上的氣質實在太像了,就連眼神都那麼的相似。我常常將你們兩個人搞混,直到現在才將你們兩分開,我沒有洛王爺的勇氣,敢放下一切帶著自己喜歡的人私奔,甚至敢大膽的對著一個有婦之夫說出自己的心聲,最後為了愛的人而死。但是如今這些我都懂了,我一旦抓住了就不會在輕易的放下,我說這些你明白嗎?」莫辰一雙黑眸神情的看著落櫻。
他喜歡太子妃,但是卻從未和她說過,所以他錯過了,就連她臨死前他都沒有趕得及見她最後一面。如今他再次遇見一個氣質和她相似的人,他不想在像六年前一樣後悔終生,就算洛王爺當初被太子妃一次次拒絕一樣,但是到了最後太子妃恐怕是已經被洛王爺感動了,只是因為肚中懷中孩子,才不願跟洛王爺走,如今就算是被落櫻拒絕,至少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遺憾,因為他將自己的愛說出來過,所以他不後悔。
他可以像洛王爺那樣慢慢的去感動她,一直將她融化為止。
落櫻不敢在凝視著莫辰的眼睛,瞥過臉去,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眼眶卻在這個時候紅潤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刻提到洛王爺,她承認她是有一點喜歡上洛王爺了,她也無數次的夢到洛王爺,但是那又怎樣?她的心被傷的那麼深,她怎麼敢再去愛一個人?心被一個人傷過就夠了,她不想再次被傷害,心被傷害的感覺真的很痛很痛,現在她的心還在痛著。
所以她不可能接受莫辰,她們兩人之間根本沒有這個可能,她是來報仇的,這樣會連累到莫辰,她不想讓自己和綠柳一樣利用一個人的感情達到自己報仇的目的。
「對不起,莫將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屋睡覺了。」落櫻斂起眉角,對著莫辰說。
「那我說簡單點……」
「不……我不想聽。」莫辰剛想說卻被落櫻生生的打斷,眼淚在落櫻的眼眶不住的打斷:「莫將軍,以你的條件真的可以找個更好的,我是太子的生母,如果哪日皇上廢了太子,會連累到你的。」
「我說了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孤孤單單的只有我一個。我不怕被連累,我上過斷頭台,也差點死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這些我真的不在乎。」莫辰搖著頭,抓住落櫻的肩膀說。
「莫將軍,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不想連累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所以莫將軍你就不要在說了。哪天我出了事還希望有你們這些朋友給我收屍,每年的清明節去看看我呢!」落櫻的鼻子有些酸澀,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皇后隨時都會做出什麼來,她不想把任何不相干的人拉進去,就像六年前的淺綠和洛王爺一樣。
「那你喜歡慕容瑾嗎?」莫辰聽後頹然的放下手,冷不丁的問。
落櫻很詫異莫辰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嫁給他是因為我和小曦沒法在祁都生存下去。」
「那既然這樣,你能接受慕容瑾就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慕容瑾讓你能在祁都存活下去,而我能保護你和小曦在祁都活的更久點。我可以帶你和小曦去邊城。」
「到底要我說你怎麼才能明白?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害死你的,皇后娘娘會想盡辦法除掉我們的。」落櫻真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說服莫辰,原以為說一句不喜歡就可以讓莫辰放手,但是他卻依舊不依不饒。
「你以為皇后娘娘只單單除掉你們嗎?我曾經是莫家的人,皇上留著我不僅僅因為我是一個孤兒,更重要的是我現在要教太子習武,等哪天太子被廢了,我也就沒有用處了,你認為皇上還會再讓我回邊城嗎?所以我現在的處境和你們是一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早已經綁在一根繩子上了,所以不要再說那些連累不連累的話了。」莫辰說。眼裡帶著祈求。
「總之不管怎樣,我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不要去學六年前的洛王爺,他以為他感動了太子妃,但是太子妃的心一直都在皇上和肚中孩子的身上,所以他很傻!」落櫻流著淚說完,他連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說不在乎。
她聽慣了這些話,六年前在祁晟睿那裡聽到的已經夠多了,但是結果卻一次次的讓她失望。她不是不相信莫辰而是不相信自己是不是有勇氣在承受一次欺騙。從此之後她就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不想讓自己手上就要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對六年前的事情那麼瞭解?」莫辰聽落櫻這樣說就知道落櫻的心意已決,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但是聽到她說洛王爺,他一下就很想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好,我告訴你,我是太子妃身邊的一個宮女,和太子妃一起從懸崖摔下去的,太子不是別人,就是皇上和太子妃的孩子。」落櫻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莫辰已經隱隱約約的查出她的身份了,在他沒有發現她真正的身份之前,她再一次的編了一個謊言,她都不知道對不同的人,她編了多少不同的謊言。
莫辰猛然間怔住,深深的看著落櫻滿臉的不可思議,許久才喃喃的說:「太子是羽涵的孩子?」
落櫻點點頭:「所以我只是一個宮女,我是一個會權術的人,為了完成太子妃死前的遺願,我嫁給慕容瑾只是第一步,所以莫將軍你還是趁早放手吧!和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你只會被連累,你什麼也得不到。」落櫻說完轉身就要走。
只留莫辰一人空思忖,嘴中喃喃,這一樁樁一件件,是多麼的不可思議,莫辰聽來仿若這件事就發生在昨日,落櫻的話還那麼清晰的在耳前飄蕩,落櫻的意思他明白,她很有可能是為了幫助太子成為皇上而來,所以她在沒有完成羽涵的遺願之前她是不可能嫁給他的,嫁給他就等於要放棄太子妃的遺願,她是一個會權術的人,不和皇后鬥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辰望著落櫻決然離去的背影,眼眸觸動,空悵惘,垂立下來的手緊緊握起,倏得飛到落櫻的身邊將她抱起。
腳尖點過大理石,踏過屋頂,在滿星繁塵的夜空中如一個旋窩般旋轉,皇宮的美景一切都盡收眼底,落櫻被莫辰緊緊的摟著,他身上乾淨的味道在落櫻的鼻息間變的十分的舒適,使她感覺十分的熟悉,這種味道讓她聞起來很安心,很靜怡,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青藍,雖然他身上是龍涏的味道,但是給她的感覺都如出一轍。
「你想幹什麼?放我下來。」落櫻很怕高,尤其是從懸崖底下摔下來之後就更加的恐慌。
莫辰沒有說話帶著她在蓮花池中不停的飛來飛去,腳尖觸碰到那些蓮葉和身在這池水中,讓落櫻驚慌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這個高度不是很高,僅在蓮花池水之上,落櫻有種被這滿潭漂亮蓮花包圍的感覺,心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愉悅下來,第一次覺得在空中飛來飛去是那麼有趣。
「好玩嗎?」莫辰感覺到落櫻的身體在慢慢的放鬆便問。
「嗯」落櫻點頭,她有多少次想要來到這蓮花池中洗澡的衝動,她要是被這些蓮花包圍著,在水中欣賞著這些蓮花,一邊洗著澡一邊唱著閣,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但是這宮中不比谷底,要是被人看到那是殺頭的罪。
莫辰帶著落櫻來回在蓮花池上飛了好幾個來回,最後一躍身直接把落櫻帶到高高的槐樹上:「夫人,晚上要是躺在這樹上,透過翠綠的樹葉看滿天的星辰和月亮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在邊城的時候晚上便會躺在樹上看著天上的星星還有螢火蟲。那時候全世界都好安靜,你就只是那麼簡單的看著,看著螢火吃在你眼前飛來飛去,星星一閃一閃的,就算是在煩躁的心也會突然安靜下來,欣賞著這美麗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