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不好欺 第4卷 (五十九)
    「皇上,既然他們都不承認,就把太子、櫻花夫人以及太子宮所有的人關押起來,由宗人府來查吧?臣妾就不信這件事查不出來。」皇后狠厲的說著,就算治不了他們,到了宗人府,管他是太子還是皇上的,都免不不了一頓毒打,宗人府的手段就是屈打成招。

    祁晟睿怔怔的看著那個地上布偶說道:「拿過來給朕自己看看。」

    宮女將地上的布偶交到祁晟睿的手中,祁晟睿反覆看了許久,陰冷的眸子盯著那上面詛咒的話語,忽出聲:「小惜子你去查查敬事房有沒有做過一個布偶娃娃,如果他們沒人承認直接將他們帶到蛇洞那邊。」

    小惜子立即領命前去,祁晟睿繼續端詳著這個布偶娃娃,而跪著一地的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皇后聽到去敬事房去查就感覺到很不安,這個布偶的確是她要敬事房的一個人做的,但是等她做完之後,她就讓小悠將她處決掉了,也幸好她早做一步準備,不然死的人就是她了。

    「皇上,沒有人說做過那個布偶娃娃,不過卻聽姑姑說曾有一個宮女來過這裡,到了第二天敬事房就失蹤了一個叫小月的宮女」小惜子說完看著祁晟睿的臉色。

    沒有想到這個人還真是小心,不過也難怪布偶本是宮中的一個大忌,對方自然會小心了。

    「那個宮女是哪個宮的?」祁晟睿問道。

    「也失蹤了……」小惜子繼續說道。

    這麼周密的計劃應該不是一個六歲孩子所能想出來的,而至於大人……祁晟睿的眸光落到落櫻身上,落櫻能想的出來,也能做的出來,他見識過她的狠、也見識過她的厲害,但是她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她答應等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為小曦剷除一切禍害之後就去找羽涵,她沒有在做個布偶娃娃來詛咒他。

    她若真想死他死,那日她給他的就絕不會是那個不舉之藥,而是另外一顆。

    皇后那淡淡的不安也瞬間消失了,嘴角抿起一抹冷笑。

    「皇上只要查查那個宮少了宮女不就知道是誰做的嗎?」莫辰提議道。

    落櫻一轉眸,神色有絲緊張,姚秀秀一帶回來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如果要查肯定能查到太子宮來,剛好兩人失蹤的時間又是那麼的巧合,這不讓人懷疑才怪。

    皇后娘娘一聽要查,神色也有些不對對著祁晟睿說:「皇上,這宮裡那麼多的人,要查到什麼時候,再說這哪個宮沒少過人?這要是去查,恐怕要有十幾個宮都受牽連。」

    祁晟睿思忖著皇后說的話,也深知這後宮中有的主子看奴才不順眼的就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這要是查下去估計幾個月也查不清楚,不僅越查越亂並且還找不到任何的頭緒輕歎道:「櫻花夫人,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祁晟睿這麼說就是說明他不相信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如果說不出一些理由來,那麼宗人府他們是去定了。

    落櫻跪在原地眸子轉動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頭緒,這肯定是嫁禍沒有錯,但是又有誰會將這個東西放到太子的東宮中去呢?而且還和小曦的字跡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祁晟睿夠細心想到這一層,恐怕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父皇這上面的字跡不是我的。」小曦突然出聲,一張臉極其的無辜。

    「皇上,太子分明就是在說謊,這上面的字跡本就是他的,他還敢在這裡不承認,可想而知太子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皇后及時出口,雙眼陰狠的看著小曦。

    「父皇,你只要找人來驗明一下這個筆跡真偽就知道了。」小曦漫步盡心的說著,他的筆跡他最清楚了,粗看的確很像,但是細看之下又會發現有所不同。

    祁晟睿的眸光看著小曦,眼裡有一絲驚訝,這麼小的孩子竟能想到這點:「來人,讓陳大人即刻過來驗明真偽。」

    皇后深看了一眼小曦,手中絞著手帕,眼中隱隱的有不甘閃過,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皇上,這布偶上面的筆跡的確不是太子的,定是有人想要嫁禍於太子。」陳大人仔細的對比了下,發現了幾處疑點和破綻,這才證明布偶上面的筆跡是有人故意臨摹太子,想要嫁禍給太子的。

    眾人一聽,總算真相大白,不由輕輕的送了口氣。祁晟睿陰冷的眸光卻更加陰冷了,聽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這太子宮的守衛差不多要趕上朕的養心殿了,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情況?」祁晟睿厲聲問著落櫻,他心裡已經大概清楚,這太子宮定是有了內、奸,否則誰要是出入太子宮定早就被發現了。

    「奴婢會去查……」對於這一點落櫻也是很疑惑的很,這太子宮的守衛有多嚴她是知道的,而且還有莫將軍住在這,其他宮的人進來了,也必定會有人稟報,所以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太子宮出現了內鬼,而且還是東宮的人,說不定還是太子最親近的人,落櫻的餘光不由的朝綠柳望去。

    「朕看就不用了,把太子宮的奴才們全部都送到內務府去,然後櫻花夫人你再從新進宮的宮女太監中挑些去,還有太子身邊的女官、貼身宮女還有侍衛就直接斬了吧……」祁晟睿冷冷的說著,能買通太子宮的人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更何況還能做到如此細緻的地步,可想而知要想查出來有多難,索性不如全關起來,該殺的殺,該打的打。

    「皇上這麼做是不是太草率了?這太子宮有內鬼也就只有一個或者兩個,為何要這麼多人的性命?請皇上給奴婢一些時間,奴婢一定會查出太子宮的內鬼是誰的。」落櫻一聽當即就嚇壞了,她深知這後宮的險惡,所以小曦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她和她們的關係都很不錯,對她們的為人也都很瞭解,尤其是柳容和綠柳兩人。

    皇后一聽皇上不追查下去,直接要換掉、殺掉太子宮的人,本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冷笑著說:「櫻花夫人,皇上這也是為太子好,這件事是過去了,但難保還會有下一次,你說是這幾個奴才的命要緊還是太子重要啊?來人啊,把太子身邊的女官、宮女還有侍衛都關起來,擇日處斬。」皇后狠厲的說著。

    「皇上,請你給奴婢一天的時間,奴婢一定會將這個人找出來,請皇上饒了這些人吧??」落櫻跪倒祁晟睿面前祈求著。

    小曦本冷冽的神色見落櫻這樣,也跪下來求祁晟睿:「父皇,求你給娘親一點時間吧,如果找不出那個人,不知道指使那個陷害我的人是誰,就算殺了整個皇宮的人也沒有用的。」

    祁晟睿一看到小曦眨著那雙無辜的桃花眼就狠不下心來,口氣漸漸軟了下來:「那好,朕就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出那個人,朕就將太子宮的人全部賜死。」

    小曦說的也對,如果不找出那個幕後指使的人是誰,就算殺了全皇宮的人,小曦也照樣會有威脅。

    一直跪在地上的綠柳,一聽這樣,緊緊的咬著下唇,額上滿是汗水,剛抬起頭想要說什麼,卻被落櫻緊緊的拉住袖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皇后扶著皇上回到乾清宮,口氣滿是放心不下和關心:「皇上,真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狠心想要害皇上唯一的太子,皇上要是找到了這個人一定不能輕饒。」

    祁晟睿淡淡的瞥了一眼替太子抱不平的幼梅,做了個手勢,小惜子就瞭然的讓宮中的人退下了。

    「皇后……」祁晟睿叫了一聲,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將手中的布偶娃娃突然扔到幼梅的身上:「你要朕如何處置你?」

    幼梅一聽愣住了,一臉無辜和不解的問:「臣妾不知道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你當真朕看不出來是你要陷害太子嗎?」祁晟睿冷聲說著,拿到那個布偶娃娃的時候他就已經心寒了,因為那個布偶娃娃的料子,是天蠶織成的,是由西域進貢而來的,只有兩匹,一匹此刻在他身上穿著,而另外一匹就在這乾清宮,他怎會不知要找出那個幕後指使人呢?他要把太子宮的人全部換掉,殺掉太子身邊的人就是為了不讓人查出來。

    皇后一驚,流著淚一副冤枉的樣子:「皇上,你怎麼可以冤枉臣妾呢?臣妾為什麼要冤枉太子呢?那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了,要是沒了這唯一的子嗣,大臣們不知又要覲見皇上些什麼了,臣妾怎麼會那麼做呢?」

    「幼梅,朕真的不知道你何時變成這麼頗有心計,你真的讓朕很失望,既然知道太子是朕唯一的孩子你為什麼還要陷害他?朕沒有在太子宮將這件事說破,就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朕知道六年前是朕對不起你,讓你始終都懷不上孩子,所以朕對這件事就不追究了,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朕絕對不會留情。」祁晟睿說完便拂袖而去。

    幼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不在是他心目中的幼梅了?她的純潔她的單純她的善良這些都到哪裡去了,是不是權利地位都能使一個人發生改變?改變了當初的初衷?變得那麼的不擇手段?

    幼梅哭喊著,祁晟睿卻始終沒有回頭,直到再也看不到祁晟睿的身影,幼梅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眼角上還沾染著淚滴,但是神情卻是一副狠厲,絲毫沒有任何悔過和擔心的神情。

    「娘娘,這下該怎麼辦?那個綠柳是不是要早點處決掉?」小悠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幼梅的樣子說。神色有絲擔心。

    幼梅卻輕輕一笑,抹掉眼角的眼淚:「綠柳自然不能留,你馬上就去把她給除了。」

    「皇上如今已經開始不信任你了。」小悠對著幼梅的眸子說。

    「本宮自然會讓皇上重新信任本宮,經過這件事,讓本宮想到了六年前的大年初一,太子妃就是因為本宮才死的。」幼梅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失去寵愛,反而臉上帶著張狂的笑意,皇上想要孩子,那她就給她一個好了。

    小悠似乎知道幼梅想要說什麼:「娘娘想要故技重施?難道就不怕被發現?那個櫻花夫人可不像以前的羽妃那麼傻、那麼笨。」

    幼梅卻冷冷一笑:「這次只不過是一個意外,本宮想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不成過,櫻花夫人是沒有羽妃那麼傻,但也見不得有多聰明,她今日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的太子兒子罷了。」

    「櫻花夫人求求你,要救救奴婢們,奴婢們不想死啊!」太子宮外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個個神色悲哀,他們也知道如果櫻花夫人找不出那個陷害太子的人,那她們就只剩下這最後一天了。

    莫辰打開門看了一眼,又無奈的關上:「一天時間你要怎麼找?東宮的人少說也有二十個?就算是一個個問,也見不得能問出什麼來。」

    落櫻坐在首位上,手上拉著小曦,神色透露著悲傷和疲憊,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累了!」

    等到半天,只等到這一句話,莫辰有些急,但是看落櫻的神色,也不再說什麼,叮囑幾句就回了房間。

    屋裡一時只剩下柳容、綠柳還有太子的幾個貼身宮女,莫辰一走,這些東宮的人立即都跪倒落櫻的面前,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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