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要離開這裡,她很想這個寶寶生下來,就算是死,也要讓寶寶見一見這個世界。羽涵連忙起身收拾東西,剛打開房門,漆黑的夜裡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十幾個手拿火把的士兵立在房外,而最盡頭穿著一身黑色蟒袍的人正是睿王爺。
怎麼會這樣?才半個月,他就回來了?
「羽妃,你怎麼知道本王今晚要接你回去?」睿王爺看到羽涵手裡拿著包袱,低吟道。邪魅的眼神在羽涵看來如同蛇般森冷,讓羽涵不寒而慄。
羽涵停頓了一秒,下一秒就是邁開步伐想要逃跑,一旦他帶她回府,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了,並且是死路一條。
這座村子裡到處都是士兵,羽涵怎麼可能跑的出,士兵將羽涵帶到馬車上,睿王爺也隨後上了馬車,瞥了眼羽涵還平坦的肚子:「那麼怕我嗎?看到本王就想跑?」
羽涵把包袱放到大腿上想要遮住自己的腹部,睿王爺那輕輕的一瞥,真的讓她瞬間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羽涵不說話將頭扭到一邊去,睿王爺卻突然將羽涵一把摟到了懷裡,將頭埋在羽涵的頸間用力的吸允著羽涵的體香:「我好想你」
羽涵一驚,本想掙脫出睿王爺的懷抱,聽到那四個字時卻又突然不動了。
「我真的好想你,你不再我身邊的這十幾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祁晟睿繼續說著,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思念。
「睿王爺,我不是幼梅,請你放開。」羽涵以為睿王爺又將她當成幼梅了,掙脫了幾下掙不開,便只好放棄。
睿王爺抬起眼眸,一雙桃花眼中倒映出的全是羽涵清麗的臉龐,一伸手便將羽涵抱到了自己的懷裡:「我沒把你當成幼梅,我當你是你自己。」
「那你……」羽涵有些不解。不把她當成幼梅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的確很傷心,我本想將你直接丟下蛇洞喂蛇,但是我卻怎麼也做不了,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竟然發現我的心裡慢慢的有了你的影子,從來沒有人可以進入我的心,但是你不僅進入了我的心而且還霸佔了我整個心,讓我無時無刻的不都在想你。」祁晟睿對著羽涵輕輕的說著,多情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來的不僅是多情還有深情,緊緊的鎖住羽涵的雙眸,彷彿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那你為什麼還……?」羽涵流下淚,既然心裡有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因為我要想在朝中站穩地位,就必須拉攏下勢力,所以我就娶了那些妃子,她們都是對我勢力有幫助的女人,而且你的父親丞相已經倒戈到六王爺那邊,和我是對立的,所以我才會任由她們欺負你,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的勢力就無法鞏固,我就坐不上太子之位」睿王爺的眼裡有些自責,似乎在祈求羽涵的原諒。
「羽涵,我向你保證,我以後會依然那麼寵你,愛你,疼你,從今天開始兌現我對你說的諾言。」睿王爺說著。
羽涵早已淚流滿面,一雙手不停的捶打著睿王爺的胸膛:「你怎麼就那麼的狠心?為了你的地位,你就狠下心來這麼對我,把我
折磨的死去活來,你的心就不痛嗎?不會難受嗎?」
「我當然會,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只能狠下心,心雖然像撕裂般的痛,但是卻比不上我心中的仇恨」睿王爺悲傷的眸子一下變得猩紅起來,身上充滿了戾氣。
當他親眼看到你的母妃被世人唾沫為妖妃,被大火活活的生死,而那些害死他母妃的人們卻依然享樂在這個世上,他怎麼會甘心?他要為他母妃報仇,也要為自己報仇,如果不是他們,他會變成一個孤兒嗎?從小在歧視的眼神中長大,而報仇的唯一途徑就是變強,不斷的往上爬,等到他坐上皇上的位置,他要讓所有害死他母妃的人都下去陪葬。
太子之位,他並不想做,但是這都是那些人逼的,逼的他去搶那個太子之位,與兄弟自相殘殺!
「仇恨有那麼重要嗎?坐上太子的位置有那麼重要嗎?」羽涵不敢相信一下變成這個樣子的睿王爺。雖然已經見識過他的恐怖、嗜血、但是卻接受不了親眼看著他慢慢的變成那麼暴戾。
「羽涵,我們不談這個了好嗎?仇恨也好,權勢也罷,這些我馬上就要得到了,我依然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不,還有我們的孩子。」睿王爺猩紅的雙眸慢慢恢復原色,他花了二十幾年的心血很快就要成真了,他只想著和羽涵還有他們的孩子過著幸福的生活,就像羽涵說的,過著屬於他們的生活!
「孩子?你知道我懷孕了?」羽涵一驚,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就在知道了,所以我才要把你接出王府。」祁晟睿說著,眸光溫潤:「羽涵,其實你不知道我每夜都陪著你,我知道你怕冷,身體虛,所以每晚等你睡著之後我都會幫你把冰冷的被子焐熱才走,那天你趴在牆頭看著麻糰子流口水,我便讓小惜子把全府下人的伙食都換成了麻糰子。」
祁晟睿溫柔的說著,而羽涵的眼淚就想掉了線的珠子,一發不可收拾,原來他是在乎她的,每晚都陪在她身邊,而她卻還不知道。
「答應我,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只能靠著我一個人的肩膀哭,不允許你在別人的面前掉眼淚,更不允許你抱著他」
祁晟睿想起在凌霄殿見到的場景,眸子就不由的淡了下去。
她一從凌霄殿跑出來,他就立馬跟了出來,但是卻沒有讓她發現,他看到她反胃難受的樣子,很想衝過去將她抱在懷中,當她看到抱著洛王爺嚎啕大哭的時候,他就很想把她從他懷中搶過來,然後狠狠的打她的屁股,問她懂不懂婦道?
但是他沒有,只要他一出去,他就不得不懲處羽涵,讓羽涵傷心難過,他上次已經誤會過七弟一次了,他不想將錯就錯,聽到七弟說讓羽涵有什麼委屈的時候去找他,他怕受傷中的羽涵得到一個人的關心之後,會喜歡上七弟,所以他自私的將羽涵帶走,不讓他們相見。
「你都看到了?」羽涵一臉驚疑,以為他不會跟出來的,沒想到卻偷偷的躲起來,看著她傷心的抱著洛王爺嚎啕大哭也不管。
「嗯」祁晟睿點頭:「我心裡有你,所以那麼的在乎你,在乎你的一切,雖然表面上對你無情,但是在背地裡我還是會想盡辦法的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羽涵吸了吸鼻子,睿王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有權有勢,但是其實他也很孤單,只是埋自己的悲傷隱藏的太深了,所以沒人能輕易的窺看到。
「不是說要一個月的嗎?為什麼只半個月就回來了?」羽涵有些疑惑,要不是他提前回來,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邊國只是一個小國,很容易對付,真正難對付的是六王爺那些人,我把六王爺困在了山谷中,估計現在還沒走出來。」睿王爺說到這個,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一道冷凝。
輪謀略、軍事,他無人能及,而且他身上有著特殊的能量,派一支軍隊從小路繞到六王爺的前方,事先在一個山谷中擺上迷魂陣,在和暗衛的人裡應外合,誤導六王爺他們,讓他們在山谷中繞不出來,莫辰是常勝將軍,在軍事上也許有用,但是在這些旁門左道上卻完全沒折。
所以即使不給他一兵一卒,靠他自己的智慧依然能贏得這場戰爭!
「那莫辰是不是也困在裡面了?」羽涵想起莫辰對她還是不錯的,還提點過他。
「他的輕功很厲害,要是想出來可以直接從谷低飛上來,可惜,我命人把山谷可以落腳的地方都剷平了,再好的輕功,沒有地方借力,也很難從谷低飛上來。」睿王爺輕輕一笑,要是這麼容易的話,六王爺那些輕功好的人早就從谷底出來了。
羽涵聽前半句還稍稍送了口氣,可是祁晟睿的後半句卻讓她擔心起來:「那你要把他們困到什麼時候?」
「我要把他們困到死,谷底中只有池水 ,沒有任何的食物,就是用來充飢的果實也沒有,他們帶去的糧草只夠吃一個月的,除非他們走出那個迷陣,否則死都別想出來。」祁晟睿狠厲的說著。
當年母妃的死有一半的責任要歸到皇后的頭上,如果不是她聯合其他大臣上奏,他的母妃就不會死,那他就讓她嘗嘗失去最親的人的痛吧!
他說過這一切都是他們逼他這麼做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坐上太子之位就非要踏著無數人的白骨嗎?他們又不是你的仇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羽涵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將那麼多的人全部活活的餓死。
「羽涵很晚了睡吧!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你對這個世上的事情不瞭解。」祁晟睿後悔把這件事告訴羽涵了,羽涵在他心目中很善良, 他不應該告訴她這些殘忍的事。
「不,你把那些人放了,不然,我就不跟你回府,和你結下仇恨的只是那幾個人,你為什麼要拉上那些無辜的人?那些士兵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兒的,你殺了他們,你就成為了他們的仇人,你不能那麼殘忍。」羽涵說的聲淚俱下,她認識的青藍睿王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還是喜歡他做青藍的時候,對那些山寨裡的都很平和,親切。
「王爺,你放了那些人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羽涵最後哀求著,拉住睿王爺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睿王爺狠厲的眼眸輕輕的顫動了一下,當手指碰到羽涵的小腹上時,整顆心像是被淨化了一般,疼痛難忍,許久睿王爺才慢慢的說道:「好」
一道亮麗的曙光劃破沉寂的黑夜,天邊的一輪日出如血般艷紅,周邊還纏繞著幾縷雲絲。朦朦朧朧,讓人看的不真切。
羽涵睜開眼睛,她不知何時已經躺到了寢殿中,而身旁的被窩還帶有一絲餘溫。
淺綠從門外走進來,行了個禮:「王妃醒了,王爺剛剛去上朝了……」淺綠依舊清冷的說著。
羽涵的有絲失落,現在已經是冬季,雖還沒有到結冰的地步,但是羽涵卻不想出被窩,只想躺在被窩中睡覺。
「劉妃,王爺已經上朝去了,屋裡沒有人!」羽涵剛剛躺下就聽外面傳來嘈雜的吵鬧聲,清秀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而淺綠看到之後,立馬就走出寢殿。
「給我滾開,本宮要親自進去看看。」暴躁的鴛鴦一把推開守在門外的太監,一推開門就和淺綠來了個四目相對。
「劉妃,王爺已經上朝去了,請你出去不要打擾羽妃休息。」淺綠毫不客氣的說著。
「羽妃?那個不得寵的羽妃,她竟然敢跑到王爺的寢宮來睡了」鴛鴦一聽立即怒不可遏,抬腳就要朝寢殿走去,卻被淺綠攔了下來:「羽妃現在懷有王爺的孩子,已經不是任劉妃欺凌的羽妃了,還請劉妃請回,不要打擾羽妃休息,影響到羽妃肚中的胎兒。」
鴛鴦立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羽妃懷上了王爺的孩子,而王爺也將稱為太子,而她的處境就會變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