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隨我信!恩愛白頭?哼哼!我拭目以待!」寒煙冷嗤一聲,不屑的笑。
「先生不想知道我帶了什麼東西來換得先生一諾嗎?」小婷適時的轉移話題,不想跟他這個外人來證明她和莫以涵的愛是否如他們所說怎樣怎樣。覺得很煩躁,甚至有些不耐煩,但想到自己今天來此的真正目的,還是開了口。
「什麼?」寒煙也有些不耐煩,卻還是保持風度的看向齊玉婷。今天他已經不打算動手殺他們,那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再是對手,既然齊玉婷對他有事相求,那麼他們的關係就自動轉換成了「生意談判」。
「這裡面的東西相信先生會感興趣!」小婷抬手,一塊碧玉就已經落在了寒煙的手上。
「你!!!」
那碧玉上的紋路,他再清晰不過,那是他親手刻上去的,六年前送給了一個人!是她?她回來了嗎?不!她不是三年前已經跟那個野男人死在西域了嗎?眸光微斂,殺氣再現,看向齊玉婷的眼神仿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小婷卻笑了,笑的釋然,笑的天真得意:「先生方纔的話說的真好,人是不能有軟肋的,否則就一定會怕!那麼,現在您也在害怕吧?這個碧玉的主人,可能是回來尋仇的哦?你因愛生恨,派人殺了她最愛的人,她偷生隱忍三年,您能告訴我她為什麼而來嗎?別怕,我替您抓住了她,就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只等您一句話,是殺是留,全聽您的!」
「……」寒煙捏緊手中的碧玉,背過身去,再次將身形隱入輕紗中,輕紗片刻飛揚,最終歸於平靜。只有高手才能夠感覺到這空氣裡不安分分子的流動。
許久,才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條件!」
「炎國太子!活人!」小婷大言不慚,聽得莫以涵也是一驚:「小婷!」安撫的拍了拍莫以涵緊抓著她手腕的手,小婷並沒有作聲,只是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覆。
「不值!」沉靜的語調讓人懷疑剛剛差點瞬間爆發的人到底是不是另有其人。
「死的呢?」不能抓活的,死的也行啊!如果炎國太子知道有人如此討價還價的討論著自己的生死問題,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當場的剁了他們!
「也不值!」
「那就沒辦法了,反正那個女人的一張臉已經毀的沒有人樣了,留著也沒什麼用,賣了估計還要倒貼錢,我也只好自己解決了!」小婷說的毫不在意,好像真會狠心動手一樣,只有莫以涵知道,他家小狐狸最擅長的絕對不是殺人,而是故弄玄虛。
「隨便!」只是沒想到寒煙也是情絕之人。
「隨便嗎?」小婷苦澀的笑。這就是男人吧?愛人情深意切,恨你時情冷意絕。
「她死了,我不就沒有軟肋再被人威脅了嗎?正好!」當年殺他們,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當時竟然被那個賤男人威脅說要給他們三千萬兩銀票!那個男人根本不愛她,她明明知道,卻還是跟他走了,那麼她活該被殺,活該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活該!活該!活該!活該!
「是嗎?那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了!她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自殺的!你沒軟肋了,高興吧?」小婷嘲諷的笑,「可是啊,我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特別是在聽到她的臨終遺言的時候!她真的很瞭解你,她說你一定不會為了她答應我的要求,果然,你就是沒有答應!」
「瞭解?哼哼哈哈……她瞭解我?這真是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
「也對啊!我當時就笑了,所以我來試試,可是果然她是對的,不是嗎?」小婷溫和的聲音不急不火,「可令我難過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臨終的時候給我講的一個很短的故事。」
「我沒心情聽你講故事!今天就放過你們,不想死的話給我立刻滾出去!!!恩!」
趁他情緒不穩之際,莫以涵一把飛針,封住了他的七經八脈,輕紗浮動,下一刻莫以涵和小婷已經掠到他的近前,迎向的卻是一雙發紅的眸。那眼神裡的東西,樂觀的小婷或許不懂,但他卻深刻的明白,那是怎樣的沉痛和絕望。猶然生了同病相憐之感,雖然那張臉實在讓他討厭。
「小婷要說,你就必須要聽!」莫以涵整了整自己的心情,踞高臨下的看著他,認真的道。小婷也不客氣,拉著莫以涵盤腿坐在了軟塌的另一邊。
寒煙瞪大著眼睛控訴,卻礙於啞穴被封,不得動彈不說連開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別瞪我!這是我今天來的第三個目的:給你講這個故事!」小婷總覺得,這個世界啊,不能簡單的用好人和壞人來把人分類,之前的自己很單純,甚至於愛憎分明,扛著正義的大旗傻瓜的一樣的高喊著「壞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愛上了莫以涵才知道,人原來只能用在乎的人和不在乎的人來分類。只要是你在乎的人,無論他做了什麼,你都會努力的去給他找理由,努力的去諒解他。若是你不在乎的人,哪怕他本事沒有錯,只是被人誤解,說不定你也會是那群誤解他的人中的其中一個。
莫以涵,算不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人,為了自己的勢力,為了能夠活下去,他的手上也有著無數個亡魂!那本該是她痛恨甚至鄙視的一類人,可是,怎麼辦,愛上了,心疼了,就是有感覺了!那個人在認識的最初就被她劃上了「自己人」的名頭,從此,只有追逐只有愛,那裡想過他做的對還是不對!
愛是盲目的,這句話絕對不假,她就是最忠實的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