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站在冷宅外不遠處的山坡上,從這個角度正好能俯瞰整個豪宅。
哪怕是梟雄末路,他依然不顯半分狼狽,瀟灑隨意的姿態更像是在看風景。
為了防他,冷肖在這裡部署了很多保鏢,二十四小時輪番守衛,而且宅子裡的人似乎都很少出入,看來是他下了命令,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准走出這宅子,特別是他的家人。
其實這幾日,他一直注意的並不是冷宅裡的動靜,而是經常停在山坡上的那輛車,車裡的人極大的勾起了他的興趣。
慕容淺淺想找機會跟冷肖解釋那天秋沫摔倒的事情,不管她有多傷心失望,但是她依然不願意被他誤會,可是她來了幾天都沒有遇到冷肖。他最近似乎一直早出晚歸,不知道在處理什麼事情。
今天也一樣,她以為傍晚的時候可以堵到他,但是幾個小時內,山坡上都沒有一輛車子經過,天漸漸的黑了下去,她決定明天再來。
就在她扭動車鑰匙想要發動車子的時候,突然有人輕叩她的車窗,她納悶的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眉宇冰冷的男人正自窗外看著她。
這個人身上的氣質乍看上去似乎跟冷肖很像,都是一副淡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但他又與冷肖不同,冷肖多數時候是目不斜視,高傲狂妄,而他則是陰戾狠辣,笑裡藏刀。
慕容淺淺直覺他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物。
她還沒有說話,他已經主動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他身上的冷氣讓車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慕容淺淺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你是誰?」她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等誰?」他濃眉一挑,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的心事。
慕容淺淺有種被人窺視的羞憤,語氣不善的說:「我在等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而且很有關係。」他笑得神秘,看起來就像一隻優雅的豹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確實擁有一副迷人的外殼,讓人不知不覺的淪陷。
「看你開著這樣的名車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富家千金,能讓一個富家千金連續數日在這裡苦等的,我想這冷宅裡除了冷肖也沒有別人了吧。」他慢悠悠的說道,自然的倚著身後的座椅。
「你認識冷肖?」慕容淺淺驚訝的說。
「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熟悉的不行。」他的眼中噴射出一種奇怪的光來。
他走到今天這步境地,完全是拜冷肖所賜。
慕容淺淺沒有注意到他表情上的變化,反倒是興奮的說:「你是冷肖的朋友嗎?你知道他在哪裡?」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一直處心積慮想要除掉的人。」他說得雲淡風清,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慕容淺淺不自覺的離他遠了一些,警惕的說:「你是他的仇人?」
葉痕冷笑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是他的什麼人?」
一句話正擊中慕容淺淺的痛處,她的神色黯淡而落寞,咬著嘴唇說:「是啊,我是他的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完整的捕捉到她的表情,葉痕忽然傾身過來,他身上屬於男性的氣息頓時將慕容淺淺籠罩了起來,她表情又驚又怒,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瞪著他說:「你想幹什麼?」
葉痕輕啟薄唇,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要和你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合作?」慕容淺淺不懂。
「我無意要冷肖的命,我只要他的女人。」
「秋沫?」慕容淺淺不太敢確定的問。
「秋沫?誰告訴你她姓秋的,她叫葉沫,她的名字前面永遠冠著我的姓氏。」葉痕的眼中噴張出一種強烈的佔有慾,他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說出這個名字,他的沫沫,只能姓葉。
似乎被他凶戾的表情嚇到,慕容淺淺嚥了口唾沫,生硬的開口問:「你要帶走她?」
「她是我的,我當然要帶走她。」葉痕說著,靠近慕容淺淺的俏臉,說話的氣息像和煦的晚風一樣噴灑在她的臉上:「我帶走她,冷肖就會注意到你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各取所需。」
慕容淺淺像是被人在耳邊狠狠提醒了一句,他說得一點都不錯,在秋沫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冷肖的確是注意到她了,要不然怎麼會在生日會上帶著她離開,去江裡撿『珍珠』,去球場打球,她不認為他做這一切只是想分散他的思念,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她相信,她自己也有魅力在裡面,他說不定也是被她吸引了。
可是秋沫出現後,他立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眼裡只有秋沫,他的心裡也只有秋沫,根本不屑分出一點餘光來看看兩邊的風景。
她也擔心他,關心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可是他根本連一個證明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不比秋沫差,她也不比秋沫愛得少。
只是她不想做破壞別人感情的壞女人,像電視裡她所厭惡的那些女人一樣,可是,她放不了手,狠不下心,每當她想要把他徹底忘記的時候,他的樣子便越清晰,她快瘋了,快無藥可救了,所以上次受到他那樣的污辱,她依然還是把車開在這裡想要跟他解釋。
見她表情變換,心中不知道掠過了多少念頭,閱人無數的葉痕已經成竹在胸,看來上天果然沒有給他絕路,把這個女人送到了他面前,所以,他還有絕處逢生的機會。
「這裡守衛森嚴,想進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人引出來。」葉痕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迷茫無措,像是拿不定主意。
他伸出手將她的手握進手心裡,柔聲說:「其實這不算是做了一件壞事,沫沫本來就是我的,這樣做只是物歸原主。從此之後,沒有人會跟你搶冷肖了,一舉兩得,又不傷天害理的事,你還在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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