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是目前局勢平定,塔拉基還沒有到達阿富汗,那四個守衛中了我們的迷藥,醒來後也不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這種廢話不用向我報告。」
「其實,我想問你的是,平之怎麼辦?」炎天洛口氣認真的說。
如果不是因為平之為了窺探冷肖而接近小天,冷肖也不會想到這個辦法,他故意讓平之看到自己在電腦上的郵件往來,又讓他跟蹤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場做給他看的戲罷了,而目的就是要騙過葉痕。
平之始終是葉痕的人,冷肖也絕對不允許他和小天在一起,所以炎天洛這樣一問,他深鎖了眉頭,思緒轉過好幾個彎,最後才做出一個深思熟慮的決定,「我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在小天面前。」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不想讓平之活著。
炎天洛倒是有些擔心的說:「小天那麼喜歡他,如果讓她知道了,她一定會怪你。」
「那就不要告訴她……」
砰得一聲,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穿著一身睡衣的小天出現在門口,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冷肖。
冷肖沒想到她會站在門口偷聽,眉頭一皺,緩緩放下手裡的電話。
炎天洛還在那頭叫喊:喂,喂,喂。
「肖哥哥,你說的人是平之嗎?」小天顫抖著嘴唇,滿臉的不相信,怎麼會這樣,她的肖哥哥竟然要殺了平之。
「小天。」冷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其實他的心裡也曾經茅盾過,但是為了小天以後的幸福,他還是決定這樣做,平之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因為他根本就擺脫不了葉痕,帶著葉痕的影子,他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的對小天好。
「你聽我說。」冷肖按住她薄削的肩膀,深潭般的眸子直望進她的眼睛:「平之接近你的目的是為了要對付我,他根本就不是想跟你在一起。」
小天眨了眨眼睛,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才搖著頭說:「怎麼會?他是為了監視肖哥哥才故意出現在這裡的嗎?」
她想起當初他滿身是傷的躲在樹後面的情形,那難道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被葉痕的人傷到的嗎?
冷肖帶著她走到辦公桌前,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盒DV帶,熟練的插入播放器裡。
整個過程,小天都緊緊的抓著胸口,黑色的帶子像是一塊硬實厚重的磚頭壓在她的心上,她突然很後悔聽到了冷肖的談話,她在心裡排斥著,牴觸著,其實她並不想知道真相,真的不想,害怕吧,因為她一次次的相信他,連自己都已經厭倦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的腦袋嗡了一聲。
「零帝,冷肖最近會有所行動。」
「暫時還不能確定,我需要秋沫小姐的生日。」
「零帝,一有消息,我馬上就會通知您。」
小天不敢相信的步步後退,好像那個會發聲音的播放器突然間變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
有無數尖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叫囂,像鋼筆尖劃過玻璃板。
他在騙她,他一直都在騙她。
他接近她,原來是為了葉痕,他對她,有半點真心嗎?
「小天。」冷肖握著她的肩膀,眸中露出心疼的神色,他知道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有些殘忍,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讓她現在知道了,以後才不會痛苦,她還年輕,她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小天撲進冷肖的懷裡,大聲的哭了出來。
她一直相信他,相信他說得每一句話,有時候明明心中都不信了,但依然還是強迫著自己去相信,她真是傻透了。
「小天。」冷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此時的傷心。
「哥,他怎麼可以這樣,我什麼都給他了,我什麼都給他了……」小天越哭越傷心,想到那幾個令人瘋狂的夜晚,她的心就生生的疼起來,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為什麼還要她,他到底要踐踏她到什麼時候?
「平之這個蓄生。」冷肖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讓他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小天還在抽泣,突然想到了剛才冷肖說得話:我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在小天面前。
永遠不要出現的意思就是……
她慌張的抓緊了冷肖的胳膊,哀求的說:「不要殺他,肖哥哥,不要殺他,就算他負我,但是罪不該死,我以後不會再找他了,你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為他求情?」冷肖深鎖著眉頭,英俊的臉上都是陰霾。
小天瞭解他的性格,他恐怕真的會殺了平之,雖然對平之心灰意冷,但是她依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她腦子一熱,仰起頭,淚眼汪汪的說道:「肖哥哥,我有平之的孩子了。」
「簡直就是胡鬧。」冷肖幾乎是低吼著:「什麼時候的事?」
「那次我被葉痕抓去,他將我救出來後,我們曾在山洞裡呆過一晚,那個晚上……」
小天說不下去了,她畢竟只是個不諳人事的小女孩,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說這種謊,她覺得無法啟齒。
見冷肖不語,小天急忙說:「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但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哥,你放他一馬,好不好?」
面前的小天淚眼汪汪,滿面愁容,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副樣子,曾經他最喜歡她的笑聲,她圍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一聲聲肖哥哥總能驅走他身邊的陰雲,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笑容漸漸的少了,沒事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玩遊戲,他偶爾看見她,也是在發呆,神遊四海,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平之,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任情刁蠻的冷小天了。
冷肖心中泛起絲絲苦楚,她在說話,她以為他會看不出來嗎?
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點頭說:「好,我放過他,但是,他呆在葉痕身邊,神仙也救不了他。」
小天仰著淚臉感激的一笑,以後的事情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了,不管他呆在哪裡,跟誰在一起,這些都跟她無關了。
她無法再去相信他,她弄不清他嘴裡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曾對冷肖信誓旦旦的說:「我是真的喜歡小天,如果讓你打幾下可以證明我的心意,打死我也沒關係。」
她還曾經感動過,可是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他為了欺騙她,博得她同情的謊言,如果他真的愛她,為什麼不肯為她捨棄一切,帶她離開,他所說的要處理的事,指得就是葉痕嗎?他難道忘了,當初葉痕差點讓自己的手下玷污了她,這樣的人,他還依然為他賣命嗎?
平之,就這樣吧,以後天涯相隔,各走一方。
就當曾經的一切是做了一場夢,而我,會忘得一乾二淨。
平之躺在冷硬的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他突然開始後悔,後悔那天沒有馬上就答應帶她走,現在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她絕望的眼神,他的心都要碎了。
平之拿起電話,屏幕上的光標停在小天的名字上,他有幾次要按下去,但最後都忍住了,這種時候,他必須堅定決心,再幫葉痕這一次,他就真的洗手不幹了。
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警覺的坐了起來,低聲問:「誰?」
「是我。」
聽見熟悉的聲音,平之放在刀柄上的手緩緩的落下,「進來吧。」
天天推開門,月光將她的影子投射下來,很細很長的折射在平之的床上,她的手在後面關上門,然後來到他的床邊坐下,感覺到身邊陷下去一塊,少女的香氣開始在鼻間蔓延,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近的坐在一張床上,平之心中有些不自然,開口問道:「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
天天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
平之感覺她的情緒不對,歪過頭詢問:「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天天受到了鼓勵,抬起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他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要出事,可是,我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你知道的,零帝一直不喜歡別人左右他的想法。」
平之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妥,安慰說:「你想得太多了,我們從小就一直跟著零帝,我們要相信他。」
「可是有人會比冷肖更瞭解他嗎?」天天歎了口氣,「我說不上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忐忑。」
她伸出手掌,她的掌心發白:「我的生命線很短,而我總覺得它快要到頭了。」
她眼光灼灼的看著他:「我有一個請求,你肯答應嗎?」
「什麼?」平之的話還沒有問完,忽然看見她伸手拉開了衣襟,那裡面竟然什麼也沒穿,少女的胴/體在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她不但漂亮,身材也好得沒話說,這樣的身體任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血脈噴張。
她的眼中柔光流動,伸出藕臂摟住平之的脖子:「平之,把我變成女人吧。」
「天天,你瘋了。」平之伸手要拉開她。
她卻抬頭吻住了他的唇,有一種香氣在兩人的唇間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