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冷肖當時正留學美國,一邊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一邊還染指了正時興的地下賭場,結果在一次賭博中被人算計,輸掉了三百萬,以他的條件,當時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黑道上也放出話,如果他不還錢,就要他的命,緊要關頭,馮思雅偷偷從馮志新的戶頭挪用了三百萬替他還上賭債,他於那時欠了馮思雅一個人情。
之後不久,他便得到父親車禍去世的消息。
當他匆匆回國,看到的只是父親冰冷的屍體,母親傷心欲絕的眼淚,弟弟殘廢了的雙腿。
一夜之間,他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加的冷酷淡漠,更加的翻臉無情。
之後,他消失了大概半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接手了冷天亦的小公司,用了兩年時間將它發展壯大,最後成立了冷氏財團。
而就在冷氏獨攬本市經濟大權的時候,他查出了當年冷天亦的死因,為了報復馮志新,他暗中買通了馮氏內部的人,偷偷的對馮氏的資金偷梁換柱,最後造成了馮氏的破產,馮志新不堪巨額債務,跳樓自殺。
他殘忍的用幾乎與他的父親一樣的死法報了當年的仇恨,卻沒想到馮氏的倒閉,馮志新的死對馮思雅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她竟然精神失常了。
對於馮思雅,冷肖是喜歡的,或者還有感激的成份,他覺得有愧於她,所以瞞著聶榮華將幾乎流落街頭的馮思雅接到家中,請了最好的醫生定期給她治療,而且他對自己說,如果她的病好了,他就會娶她為妻。
誰知事與願違,聶榮華竟將一個毫無背景,長相難看的女人嫁給了她,以此導致了他對秋沫最開始的排斥、疏離、猜忌及厭惡。
想到以前在美國打工的時光,受盡了那些異樣的、鄙夷的、不屑的目光,唯有馮思雅還堅守在他的身邊,對他不離不棄,心中那些堅持突然間就柔軟了下來。
冷肖終於關了電腦,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要睡下的馮思雅看到推門而入的高大身影,頓時睡意全無,即驚喜又興奮。
「肖……」她柔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還沒睡?」疑問的語氣中卻沒有多少驚訝,他走過來,合衣躺下。
「肖……」馮思雅的臉上頓時湧上一種失落,她記得以前,他在那方面能力很強,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夜夜歡娛,後來她得了病,他便沒有再碰過他,再後來,聽說他娶了老婆,可這老婆也懷孕大半年了,他難道不需要嗎?
馮思雅心裡百轉千回,可是礙於女人的矜持,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身邊的男人靜靜的躺著,身上散發著好聞的男性氣息,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卻無形中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向她擠兌而來,她環著他腰身的手透過薄薄的衣衫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皮膚下噴張的熱力,他明明精力旺盛,可是,為什麼不要她?難道還嫌棄她曾經是個瘋子嗎?
馮思雅越想越委屈,終於忍不住說:「肖,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顫抖的話音沒落在無邊的黑暗裡,許久,才聽到他淡淡應了聲:「嗯,思雅,我累了。」
馮思雅乾笑了兩聲,盡量掩飾住臉上的失望和尷尬,在心裡努力的開導自己,他累了,他是真的累了。
而背對著她的冷肖,眼裡則是一片明靜,沒有絲毫睡意,他的確很久沒有碰女人了,不是不想,只是他似乎在和她個小女人做過後,自然就把別人給過濾了,面對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馮思雅,他也很想在她身上發洩下憋悶已久的慾火,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受了那個女人的蠱惑,中了她的毒,所以才會做事越來越不合條理。
冷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那張平凡的臉,偏偏頭下的枕頭又在往外散發著好聞的茶香,那是她親手給她做的,他一直枕得很舒服。
冷肖莫名的開始煩燥,心情鬱悶的想殺人,而背後的一雙小手則及時的摟過他的腰放在他的胸前,他沒想太多,大手覆上去,擁著她一起入眠。
因為昨天晚睡,冷肖竟然意外的沒有按時起床。
馮思雅盯著熟睡中那張俊顏,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蹦跳著去拉開衣櫃找出兩根領帶。
而同樣還在熟睡的秋沫則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隨便套了件衣服下床去開門。
「呀,秋沫,打擾你休息了。」早就收拾光鮮的馮思雅站在門外,笑盈盈的說。
秋沫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有事嗎?」
馮思雅將兩條領帶送到她面前,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你說這兩條領帶哪一條好看,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我真不知道選哪一條好了。」
看著她手裡那兩條再熟悉不過的領帶,她心裡有微微的刺痛,但很快,她就朝馮思雅搖搖頭:「你應該去問領帶的主人。」
「可能是昨天太晚太累了,他現在還睡著呢。」馮思雅揉了揉蜂腰,「真是的,那麼能折騰,還讓不讓人活了,他以前就是那樣對你的嗎?」
見面前的女人無動於衷,好像是棉花一樣,你打她一拳,她又彈了回來,馮思雅頓時覺得很沒意思。
秋沫正要結束這場無聊的對話,冷肖正好推門而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都有一時的怔愣。
「肖,你醒了。」馮思雅如小鹿般撲進他的懷裡,軟棉棉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鋼硬的線條。
冷肖將眼神從秋沫的身上收回,突然一把將馮思雅抱了起來,性感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輾轉了一下後,語氣曖昧的說道:「怎麼了,一大早就向我投懷送抱,是不是還想讓我滿足你?」
馮思雅頓時受寵若驚,更是獻媚的摟緊了他的脖子,撒嬌著說:「肖,你壞死了,有人在呢。」
她偷偷瞥了秋沫一眼,她早就不自然的將臉轉了過去,雖然在強裝鎮定,但是那顫抖的雙肩已經狠狠的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