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直挺挺的立著,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小小的尷尬。
秋沫心中其實是歡喜的,這已經是冷肖第三次主動進她的房間,每一次她都會用自己的記事本小心的記下來,然後塞到枕頭下面,以前他給她的多數是冷言冷語,她每次拿起筆想寫些什麼,可是心中都是充滿了悲傷,筆尖在紙上按得洇出了墨水,卻寫不出一個字來。
但這歡喜的同時,她又有些慌張,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會惹得他轉身離去,她實在是怕了他那個絕情的背影,以及陰晴不定的性格。
她不敢輕易的開口,也不敢輕易的做出某個動作,她像呵護一件易碎的玻璃品一樣小心翼翼。
不知過了多久,冷肖終於挪動了下身子,繞過她走到窗前,伸手拉開了厚重的簾子。
順著通透的大玻璃窗,可以眺望遠處的湖泊以及山峰,落日渾圓,一樹楓葉似火,那片林子是秋沫期盼已久的地方。
冷肖長身玉立,頎長的身軀被籠在夕陽的光芒裡,他回過頭,對秋沫說:「過來。」
秋沫像是怔忡了一下,很快乖巧的走到他身邊。
「好漂亮。」秋沫還是第一次看到落日下的楓林,她禁不住往前一步,將兩隻纖細的手搭在玻璃上,臉蛋幾乎貼在了上面。
冷肖就那樣站在她的背後,看她一襲白色的長裙襲地,她似乎很喜歡穿白色,不過他認為那也是最適合她的顏色。
她的頭髮柔順的可以去給洗髮水公司做廣告,此時看去,被一層金黃的光芒罩著,像灑了層碎金子。
冷肖的心裡輕輕悸動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長指已經輕柔的挑起那一縷健康黑亮的鍛子。
她似乎沒有察覺,仍然是興奮的看著遠處的風景。
她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笑容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中,他摸了摸口袋裡那個硬梆梆的鐲子。
回來之前,他問聞尚:「你有沒有給女人送過東西?」
聞尚讓他問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送過很多。」
「講講。」
聞尚想不到一向冷情的冷少會問他這個問題,在心中經過嚴謹的考慮與措詞後才回答說:「首先要有一個浪漫的環境,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那樣的環境一渲染,她心中的感動就會直線昇華,趁這個時候,把她喜歡的東西放到她面前,她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冷肖想到這裡,嘴角不由一絲自嘲的笑意,他從來沒有主動取悅過哪個女人,更別說送她們禮物,什麼時候不是那些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對他百般討好,他覺得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像他,萬金一鐲,只為博紅顏一笑。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而且做得順理成章,只是第一眼看到這只叫秋芒的鐲子,他就覺得和秋沫很像,彷彿是為她量身訂做的,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也只有戴在她的腕上才能得以表現的淋漓盡致。
鐲子已經被握得熱了,他手上無意撫摸她頭髮的小動作終於被她發覺,她剛要轉過頭,卻被他突然從後面摟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