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充斥著,秋沫微微蹙著眉頭,她現在似乎對尖銳的聲音特別敏感,但是她又不是挑剔的人,只能默默的忍著。
對於她這一微小的不適,林近楓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底,他瞥了眼手機上的來電,唇角一勾,伸手按下車窗,在秋沫瞪大的眼睛中將手機扔出了車外,一道銀色的弧線滑過,後面傳來卡嚓一聲響。
他無所謂的重新掌握好方向盤,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秋沫解釋:「沒什麼,我老爸,很煩人的傢伙。」
秋沫很難理解他的這種行為,對於從小無父無母的她來說,能得到一點點親情的呵護都是癡心枉想,可是擁有的人卻不懂得珍惜,或許這就是得到和未得到的關係,一個在渴望著,一個早就厭倦了。
見秋沫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袋,林近楓知道是哪句話觸到了她的傷心處,在氣氛尷尬了半天後,他又若無其事般的說:「我老爸是你老公的下屬。」
秋沫驚訝的抬起頭,正對上林近楓似笑非笑的眼睛,「你知道嗎,你老公那種人,真的是……很該死。」
「停車。」秋沫斷然一聲呵斥,林近楓一個慣性,將車靠到路邊停下。
「你幹什麼?」
秋沫也不說話,用力去扳門上的鎖,扳了幾下沒有扳動,氣惱的轉過頭說:「放我下去。」
「怎麼了?因為我說他的壞話了?」林近楓歪著頭,很欣賞她這副鬥雞一樣的反應,從在宴會上看到她,她就一直是風雲不驚的,沒想到只為了他的一句話,她就會氣成這樣,看來冷肖在她心中的位置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要。
「好了,別生氣了,我只是說笑的,深更半夜,我可沒有禽獸到把一個女人扔在大道上。」
秋沫氣得不理他。
他不為然的笑了會,然後重新發動車子。
不知又行了多久,他突然開口說:
「C。C……」
秋沫瞪他一眼。
「哈哈。」林近楓大笑起來,「你剛才瞪眼睛的動作也極像我那個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只不過她不喜歡說話,做什麼都是一個人,我每次好心的靠近她,都被她像垃圾一樣的漠視。」
林近楓說完,詭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秋沫表面上平靜,其實心中已經泛起不小的波瀾。
「你確實跟她很像,特別是眼睛和身上那種淡漠的氣質。」
「長得像的人多著呢。」秋沫轉頭看著窗外的夜色,一排排路燈長龍般的從車邊滑過。
「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林近楓笑了一下,
指著前頭說:「是那條路吧?」
「嗯,直走。」
車子又行駛了十幾分鐘,最後在冷氏大宅面前停下,門口有一個高高的崗哨,裡面坐著三四個安保,見到有車子靠近,都警惕的看了過來。
「到這裡就可以了。」秋沫做出要下車的動作。
林近楓忽然一把拉住她,神色頗為認真的問:「你真的不想知道零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