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又做了會手裡的活計,眼神和聲音都已經恢復了平靜,簡單的回答道:「冷小姐,我不知道。」
說完,又低下頭繼續修那個檯燈,她的雙手靈巧如梭,細嫩柔白,複雜的工具在她的手裡彷彿也輕巧起來。
冷小天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還會修東西,她微垂的下額裹了層淡淡的金光,竟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這是個極美的女人。
「少奶奶,少奶奶。」劉媽突然慌張的推門而入,並沒有看見站在門口的冷小天,而是對著秋沫說:「少奶奶,少爺受傷了。」
「受傷了?」秋沫放下手裡的東西,慌慌張張的起身,劉媽急忙去扶她,關心的提醒:「少奶奶,你別著急,身子要緊。」
秋沫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一聽到受傷了幾個字,她就覺得心裡像被人揪住般的緊張,冷肖的失血症最怕的就是出血,如果情況控制的不好,很可能就會血流不止,更主要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劉媽,他傷到哪裡了?怎麼會受傷?」秋沫邊走邊問。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去少爺的房間給他送宵夜,就看見他手上有傷,我要給他處理,他也不肯。」劉媽此時終於看見了冷小天,忙笑著說:「原來表小姐也在。」
「劉媽,肖哥哥在哪,我要去看他。」冷小天同樣著急的問。
「在書房。」
冷肖的傷傷在右手上,像是被什麼利器劃了一下,秋沫遠遠的看見他的傷口,以那樣的角度來說,這絕對不是自己劃的,可是能傷得了冷肖的人,不但在這冷宅裡沒有,就算放眼整個黑白兩道,恐怕也都少之又少。
「肖哥哥,痛不痛啊?」冷小天笨手笨腳的給他上藥纏紗布,冷肖卻只是看著受傷的右手發呆,深俊的眉眼裡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紅通通的血液又一次染紅了潔白的紗布。
「唉呀,怎麼又出血了,劉媽,止血藥呢?」
「我去拿,我去拿。」
劉媽趕緊去拿藥,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秋沫攔住,她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少奶奶,您這身體還是好好歇著……」
「沒關係。」
在儲物間裡,劉媽正在急三火四的找藥,秋沫拿出冷肖平時吃的『保健藥』從中取出一個膠囊,然後趁著劉媽不注意,偷偷的裝到止血藥的膠囊裡,沒有什麼比她的血更適合他了。
「劉媽,找到了。」她將手裡的藥遞過去。
「還是少奶奶眼力好,我這老婆子就是不行。」劉媽長長舒了口氣。
冷小天把藥粉撒在冷肖的傷口上,本來還一直血流不止的地方竟然漸漸的開始止血。
「這藥真好用。」
冷小天喜滋滋的說。
冷肖卻突然抬起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秋沫,眼睛裡有類似懷疑的探尋。
秋沫毫不迴避的對上他的目光,眼裡一片坦然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