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是當年老爺一個朋友的女兒,他那朋友因為欠了賭債,一把火把家裡給燒了,只表小姐一個人活了下來,老爺見她可憐,便收養了她,然後供她到國外讀書,聽說是念滿了,要回來了呢。」阿秀說到這裡,有些擔憂的撅起嘴巴:「表小姐雖然不壞,但是她從小就跟在少爺的後面,跟少爺特別親,十分喜歡少爺呢,我怕她回來,會找少奶奶你的麻煩。」
秋沫到是不以為然,將手裡最後一顆豆子剝好放進竹子編得小筐裡,柔聲說:「把這個拿去給少爺做米飯吧。」
冷肖晚上不回來吃飯,這個消息還是劉媽告訴她的。
他連這樣簡單的對話都不肯給她。
秋沫放下手裡的故事書,她一直在給寶寶講故事,這時候也累了,笑著說:「那就不等他了。」
劉媽看她表面上雖然平靜,但是握在書頁下面的手指卻在收緊,她很想安慰幾句,可又覺得那樣是截中了別人的痛處,於是忙叉開話題說:「少奶奶,再過幾個月,小寶寶就要出生了,我們得早點準備東西了,這嬰兒車呀,奶瓶呀,奶粉呀都得提前買。」
「劉媽,你有幾個孩子啊?」一提起寶寶,秋沫的注意力還真是給轉移了,急忙興致勃勃追問她。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已經結婚生子了,兒子都有你這麼大了,現在在上大學。」
劉媽談起自己的兒女,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上大學?」秋沫笑著重複,臉上的落寞一掠而過,是啊,這個年紀,她應該上大學才對。
「少奶奶,快吃飯吧,一會兒就該涼了。」阿秀在餐桌前招呼。
「嗯,就來了。」秋沫剛起身,就聽見砰得一聲,玻璃的大門被一股蠻力推開,外面的風灌進來,吹得客廳窗邊的一串風鈴噹噹作響,一直趴在沙發邊上的卡特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警惕的看向門外。
秋沫也嚇了一跳,站在餐桌邊上忘了坐下去。
大門隨後又被砰得一聲關上,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將手裡的大箱子小箱子往地板上一扔,盈白纖細的手在耳邊使勁煽了煽,嘴裡說著:「熱死了,熱死了,劉媽,劉媽。」
劉媽愣了會兒,忙迎上來,喜笑顏開的說:「表小姐,您回來了。」
表小姐?
秋沫心裡琢磨著這個稱呼,忽然想起阿秀今天跟她說的話,這個門口站著的女孩應該就是冷肖的妹妹,冷小天。
她穿了件黑色開衫套著紅格子的襯衫,破洞的牛仔褲。身後背了個裝得鼓鼓的大書包,頭髮被染成了紫紅色,打著卷兒披在肩上,很搭的別了根帶蝴蝶結的發卡。
劉媽將她的行李吩咐傭人搬到了樓上,又去吩咐阿秀給她準備飯菜。
冷小天踢掉鞋子,將外套隨便往劉媽身上一扔,「餓死了,餓死了。」
她急三火四似的奔到餐桌前,剛要拖出椅子坐下,便看到了還愣站在那裡的秋沫。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她忽然跳起來說:「我知道,你就是那個秋沫,肖哥哥的女人……」
秋沫愣了下,謙和的一笑,伸出手說:「你好。」
冷小天看了眼她伸出來的手,她的皮膚出奇的好,瑩潤如玉,幾乎透明,就是太白了些。
她忽然伸出手叭的一聲打開秋沫的手,自顧自的在餐桌前坐好,招呼阿秀說:「阿秀,我不喜歡吃豆飯,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