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不想這樣孤獨的握著你的手。我想念你夜裡同我一起批公文,陪我看戲,陪我飲酒賞詩······我從未求過任何人,可今日我求求你,醒過來吧!」南元相突然變成了個老太婆似的,不停地說著話,滾燙的雙手往握住的冰冷的小手上渡熱氣,焦急的抬眼看慧靈的眼睛是否張開。
不知過了多久,南元相似乎感覺到手裡有軟軟的東西在蠕動,像是手指在他的手心裡撓癢癢似的。心裡的欣喜湧了出來,留在眼中,靜靜凝望著床上的小人兒,輕聲呼喚。「我真的沒有紅杏出牆,那就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不肯信我,為什麼你問都不問我就對我下了結論?我就那麼不堪嗎?······」
聽著慧靈猛然吼出來的話語,南元相不由得沉默了,心下愧疚極了,正待想著,卻又見慧靈似極為痛苦的揮舞著雙臂,將自己的身體往床內側的牆上撞,忙大臂一揮抱住了她,順勢在她耳邊道歉。
「我活著,還是已經死了?」終於,慧靈睜開了自己那雙久久不願睜開的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雙眼毫無焦點,只是傻傻的這樣問了一句。「靈兒?你活著,你當然活著!」聽到自己已經等了很久的聲音,南元相激動地恨不得飛上天去,可在低頭的那一瞬間他卻愣住了。
「靈兒,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看看我,我就在這裡等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絕不還手,但你可不可以有點反應?」南元相焦急的喚著慧靈,得到的卻是慧靈慧靈茫然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又仿若沒有看到一般表情平淡的扭過頭去,繼續對著天空發呆。
長時間沒有反應,南元相沉不住氣了,衝到門口就大喊一聲:「來人,快些去請南宮公子!」話音剛落,房內的慧靈終於又說了一句話:「不用了,我只是太累了,不想說話。」「靈兒,我知道我錯了,沒有以後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南元相忙奔過來趴在慧靈身邊握著她的手道歉。
「不,不光是你的錯,也有我的自負。」慧靈打斷了南元相的話,微微一笑道:「以後我們坦誠相待吧,我不會懷疑你,也請你不要隨意懷疑我。好不好?」
南元相知道慧靈還在生自己的氣,不過這都沒有關係,只要她醒過來就好:「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不過你先吃些東西吧,你都睡了兩天,餓了吧?」說著,極其溫柔的伸手扶起慧靈,卻被慧靈一把抱住。
感受到慧靈微弱的呼吸和在自己臉上印下的吻,南元相禁不住回抱著慧靈,雙手不斷地錮緊她的身子,聽著她在自己耳邊輕輕吐出的溫暖的氣,南元相憔悴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濃濃的笑意,不住的說:「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重新進入練兵場時,慧靈早已聽說了楊凌是第一個衝進去救她的人,雖然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可心裡卻是興奮不已,以為楊凌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親妹子。
拒絕了南元相一同來的提議,慧靈只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紗衣,綰著的是與楊凌裝夫妻那晚綰著的髮髻,就這樣走到了楊凌的面前盈盈笑著。「將軍,有何吩咐?」
「謝謝哥哥的救命之恩,靈兒承蒙哥哥照顧,才撿了條薄命,特此來道謝。」說著,慧靈輕輕施以一禮,淺淺的笑著,雖未施脂粉,卻依舊能波動某人的心魂。
楊凌不敢抬頭看,只是強忍住心底的擔心,做著客氣的樣子回以一禮道:「將軍,這是在下的本職,將軍無須客氣。」
這疏離的語氣頓時讓慧靈胡思亂想起來,心漸漸不動了,而手卻不受控制的把楊凌扯到認親時的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