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站著的似乎是剛逝世的慧梁和子岳二人,只是膚色有些不同,慧梁將軍和子岳軍師的膚色是稍黑的,二面前的兩人則是膚白如雪。
「你們不用猜測,我們不是兄長們,可是我們和他們幾乎長得一摸一樣!」紫月看著台下士兵們有些喜悅又有些懷疑的表情,大聲說,「你們知道兄長們為什麼放著那麼多人不撿,偏偏撿了我們嗎?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有這一劫,為了你們,他們撿了我們,希望我們女扮男裝帶你們去打仗,讓你們堅強!」
「兄長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他們就是怕你們會因為他們的死而頹廢,才讓我們代替他們來繼續帶著你們成長。他們希望你們能夠永不放棄,能夠勇敢,能夠強大,能夠活下去!」慧靈也激動地附和著,頓了頓,又道:「你們難道忍心讓他們在天上看著你們這個樣子而心痛嗎?」
這一番話果然奏效,所有士兵的士氣全部回到了身上,紛紛站起來,在趙普楊凌的帶領下井井有條的開始了新的訓練。慧靈和紫月也趁機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加入了訓練的隊伍。
使者筱蔓喜歡南元相!第二天慧靈和紫月照例去上朝,卻聽到了這樣的流言。
說是流言,但看南元哲的高興勁兒,又在大殿上宣佈晌午過後重新擺宴的樣子,任誰也知道這是絕對是真的。
一下朝,紫月就追著慧靈問她有何感想,慧靈一開始並不回答,可後來被問久了,只好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我本來就沒奢望他會鍾情於我。況且是筱蔓喜歡他又不是他喜歡筱蔓。」就揚長而去。
這次筵席比上次的排場大了些,朝中文武百官全部到場,南元相則被安排在與慧靈和紫月對面的筱蔓身旁坐著。
「今日我們來些不一樣的,以前總是召歌女舞女,今日我們自己來表演,所有的臣子們都要表演。我們來讓二位使者大人看看,我們升國的臣子們能文能武!」南元哲看似打趣地說,實則眼睛瞟向慧靈。
很快大臣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不過大都是冠冕堂皇的讚美,亦或是一些舞劍,對打的節目,著實無新意。「皇上,在下有一主意,不知可否?」筱蔓在眾大臣表演完後,作揖問道。
南元哲笑著點點頭,說:「請講。」「請讓我與慧靈將軍比試一番!」筱蔓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慧靈的,似乎是想看慧靈作何反應。可惜,慧靈自小表情不多,她硬是看不出什麼。
「我與將軍同為女子,且文武皆可,按理應該是公平的。只是不知將軍可否願意?」筱蔓問道。南元哲正想問,慧靈卻搶先一步接道:「願意。大人先!」
筱蔓見慧靈如此爽快,便也不再多語,從婢女手上接過一把琵琶,便用手撥著弦,三三兩兩,未成曲調先有情。準備好後,抬眼挑釁了慧靈一下,便開始彈奏,這聲音正如白居易所描寫的那樣: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筱蔓收起了琵琶,驕傲的走了下來,坐在南元相身邊,向八爪章魚似的抓著南元相不放,眼睛挑釁的盯著慧靈看。
眾人一同鼓著掌,除了恬靜和娟兒。慧靈淡淡的笑了一下,在掌聲結束時拿出了古箏輕輕擦拭,而後,撥弄著弦。
彈奏的是《仙凡之愛》,慧靈很愛每次聽這首曲子時那種微微心痛的感覺,於是專門練過。調子慢慢的傳出,一個音符,一個曲調全都充滿了哀傷,隨著聲音的微微起伏,那種哀傷漸漸佔據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仿若一把小小的鉤子,跑到每個人的心裡輕輕地劃上一道口子,看似不經意,實則疼痛不已。
每個人都閉上了眼,靜靜的感受著這種難得的痛楚,放肆的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著——這種淡淡的心痛和淺淺的愛情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