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難道是府裡的貴客嗎?」慧梁詫異的紅著臉問他。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這種事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恨的,我厭惡的,我恨不得踏平當權者的一切。」話說的十分溫和,卻讓人不能不心生寒意。
「哦。」慧梁知道自己問了個什麼愚蠢的問題,便淡淡的哦了一聲。鬼都知道他擺明了想要滅了當今當權者,這可是大罪!自己可不能摻合進去。
「呵呵,你還是蠻聰明的,知道適可而止。我很喜歡你,可惜,你也是他們的一份子。」那男人妖媚的笑著,眼神中卻帶一種狠意,讓人不由得心顫。
慧梁望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被仇恨佔據了整個心,顯得如此孤獨和恐懼,但卻毫不顯示出來。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累嗎?」
那男人愣了一下,笑道:「累?怎麼會累呢?你不知道我想到我成功之後,我是多麼的開心。只是,我蠻喜歡你的,不如,你不為他們效命,來我這裡吧?」
「總是恨著,你真的不累嗎?恨是一種毒藥,在我們被仇恨同化之後,我們會很難過,但卻無法表現出來。這不僅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慧梁有些同情。
那男人聽到這話,哈哈一笑。只是那笑飽含了無盡的傷感。「傷害?當他們傷害我家族時,有想過這會給別人造成傷害嗎?至於我自己,我可是一點都不怕。」說到這兒,他突然湊到慧梁面前冷道「我已經受到很多傷害了,害怕這一點嗎?」
「希望你能快樂。」慧梁不由得說出了這句話,她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可憐。那男人冷冷的一笑,說道:「只要我能報仇,我便會很快樂。」說罷,他又恢復了一開始魅惑的笑,說:「好了,有人來找你了,有緣我們下次再見。我很喜歡你,你的命我留下了!」
話音剛落,人已消失在紅色高牆上,只剩下斑駁的葉影在牆上一顫一顫的動著。
「梁兒,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呢。」南元相人未到聲音卻很早就傳了過來。慧梁轉過身去,看見南元相大步的跑過來,拍著她的肩膀,笑道:「梁兒,玩好了嗎?剛才練兵場的人過來傳話,說什麼要我們去那裡視察,順便給將士們說幾句話鼓舞軍心。怎麼樣?」
慧梁沉浸在剛才那人的痛苦中,完全沒聽到南元相在說什麼。「喂,梁兒?」南元相試探著喚了一聲,並用手在慧梁的眼前晃了晃。慧梁這才緩過神來:「哥哥,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是說,咱們現在要去練兵場視察。」南元相無奈的重複了一遍,又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慧梁低下頭掩飾著心裡的不安,低聲說:「沒有,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累了嗎?那不如你不要去了,我替你去也好。你回家休息吧。」南元相好心的說道。
慧梁搖搖頭,輕笑:「我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能僅因為身體的疲乏影響工作呢?走吧,我還是有些期待那裡呢。」說著,一手扯著南元相的衣袖向回走去。
南元相本也不想讓慧梁離開的,只是怕慧梁會累病了,所以才說那話。但見慧梁並此意,遂也開心的由他扯著袖子向回走。
南宮豐痕在廳堂裡踱著步,一手搖著手上的白玉扇,一手背在身後。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只是眸中出現了一絲疑惑,或許還在想著慧梁為何會知道他的身份吧。
「南宮,我和哥哥要去練兵場視察,你要不要去?」慧梁剛把南元相拉進廳堂便鬆開了手,跑到南宮豐痕面前仰著頭笑問。
南宮豐痕低下頭沖慧梁微微一笑,腳步並沒有因為兩人靠太近而向後移動。「梁兒要和王爺去視察將士們得練兵情況,我怎麼好跟著去呢?況且,這正午時分,該是集市上攤位多的時候,我倒想先出去逛逛買幾本書,買些藥呢。你還是和王爺一起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哦,好吧。那你要早點回去,外面的壞人多,你又不會武功。」慧梁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囑咐著,而後又沉默了起來。正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慧梁又目光閃閃的抬起頭來說:「那你讓花弄影和陌童跟著你吧,這樣我會比較放心,畢竟他們也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人,武功也不差。」
此話一出,登時驚倒了南元相和南宮豐痕。二人不禁疑惑:這梁兒到底是什麼來歷?怎會有如此能力,快速識別出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