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間,卻是誰也不先開口,都想等著對方先言語,以便決定下一步的棋該如何落子。
氣氛有些詭異,此時重陽在皖蘇的攙扶之下起了身,重寬見狀,忙上前攙扶,父愛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出了何事?」她佯作不解的望向北辰夜,開口詢問。
目光落在戰戰兢兢的懿憐兒身上,重陽的秀眉微微一蹙,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平添了一份嬌弱。
「貴妃妹妹又為何跪在這裡?」說著,就上前假作要攙扶。
然還不待彎下身子,重寬便先了一步擋住了她的手,好似那懿憐兒是毒蛇猛獸般的。
將她遠離了懿憐兒一些,重將軍道:「皇后還是離貴妃遠些,否則保不準她又要用什麼詭計來陷害於你。這次的毒花是你僥倖躲過了,可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是什麼毒針毒藥的,到時候,就是十條命也不夠被害了。」
「啊?毒?」重陽訝了一異,「父親的意思是貴妃妹妹要害本宮?難道…… 」
她頓了一頓,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心裡頭卻在冷笑,難怪懿憐兒喜歡演戲,原來這般不顯山不露水的演著,還真是有趣。
皖蘇會意,在她耳邊低語一番,重陽更是驚得合不攏嘴:「怎麼會,妹妹一向與本宮交好,怎麼會害本宮?父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大將軍冷哼了一聲,是對著懿憐兒的,當轉向重陽時,目光已染上了慈愛,他長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的傻孩子,人心險惡,她越是對你示好,越表示她心中有鬼,你怎麼不明白?」
越說越生氣,大將軍一掌打在桌子上,直陣的那梨木圓桌正中央裂開個縫隙,搖搖擺擺,直欲裂開。
嚇得那林太醫一個激靈,人便往屏風後頭躲了一躲。
「你自小就不在我身邊,好容易回來了,卻又進宮受這份子罪,都怪我,都怪我。」重將軍似是沒注意一般的,自顧自的說著,越發自責起來。
倒不是真的因著父女親情什麼的,而是他自責自個兒枉費太后囑咐,沒有保護好重陽。
重陽搖了搖頭,唇角漾出了一個淺笑:「父親不必自責,女兒不打緊。」
父慈女孝的場面,卻沒有北辰夜插口的餘地,懿憐兒此刻還是有了些害怕,那藥固然能讓人誤會,但是看著重將軍的樣子,真的會善罷甘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