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姐姐說的是,妹妹確實不如姐姐身子金貴。」另一個聲音輕輕柔柔的,只是語氣並不友善:「只是皇上連著數月未曾召姐姐侍寢,姐姐不在宮中反省,怎麼反倒怪起妹妹了。」麗貴嬪說著,忍不住掩帕笑了起來。
「你--」寧妃氣急,轟的起身,梨木圓桌也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晃晃了起來。
麗貴嬪卻面色不改,反而執了展新茶,親手送到寧妃跟前,笑盈盈道:「姐姐莫要生氣,妹妹也是快人快語,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姐姐海涵。只是…」她忽的美眸一轉,「姐姐的性子未免也太暴躁了些,這樣下去,日後皇上哪裡還敢再見。」
週遭幾人『哄』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夾雜著嘲諷與同情,惹的寧妃一陣面紅耳赤。
重陽凝著湘色簾子,陽光斜斜的透進來,一串串珠子映射在地面上,靜淡無聲,透過簾子瞧了出去,那幫人臉上分明是幸災樂禍的,眉頭不由更緊了幾分。
這些女人,整日只知爭風吃醋,把所有人都當作敵人,鬧的後宮烏煙瘴氣,而北辰夜似乎以此為樂,美女添了一批又一批,卻從不憂心會以此鬧出什麼亂子來。
蘇皖見她面色不喜,便說:「奴婢這就出去打發了她們回去,就說娘娘身子不適不能見客。」
重陽凝了一凝,這個時候她確實不宜出去,否則無論是寧妃還是麗貴嬪都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惹火燒身。思索半晌方才展了展眉,低低笑了笑:「知我者,莫如蘇皖也。」
寧妃本是吵吵嚷嚷的等著重陽出去給她做主,誰知等來的卻是蘇皖委婉的逐客令,雖然心中不滿,卻不敢在鳳棲宮撒野,只好忍著氣一甩袖子出去了,走出院門仍是罵罵咧咧的。
重陽瞇著眼瞧著那些身影愈行愈遠,方才重新拿起書來。只是眼皮卻突突跳起來,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要鬧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