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不斷有人騎馬從旁邊匆匆忙忙趕路,許蝶和無情也意識到盟主會即將到達,江湖人士提前去武當準備。聽說今年武林大會除了武當、少林、峨嵋等各大門派外,還有其他新組織的武林人士參加,如明月閣是五年前興起的,天機閣也人才輩出,兩個門派經常有衝突,江湖上的人沒有去探究原因。血魔出現了,各大門派和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遭到他的功擊,很多人受傷,不能參加武林大會堪稱可惜。沒有人看到血魔的樣子,只知道他喜歡戴面具和穿黑色衣服,一出現就有一陣風,江湖人人自危,聞風喪膽,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只會讓江湖陷入危機,所以他們決定把會議提前。各大門派總體不錯,個體偏差,說話的份也不強。
「師叔,再過三個鎮就到武當了,我們到前面的客棧休息吧!」無情遠眺群山,隱隱有房屋房舍。
「好,這幾天忙著應付青衣也確實累了,他們時不時出來搗亂,一看處於下風就跑,就像放長線釣魚,魚兒上鉤了把線拉長,搞得你精疲力竭然後收桿,煩惱啊!」許蝶武功還沒有恢復好,不能打,全靠無情幫忙,不然她真的去見閻王了。
「師叔放心,我們只欠他們三次了。過了這三次,就安全,江湖令還算有信用。」無情見過莫為,覺得他很神秘,但也很正直。
「怕是次令結束決令來臨。」許蝶歎口氣,是不是來到古代,磁場不對,怎麼惹上被人追殺?
「不會的,師叔,決令只要你能滿足莫為的一個要求,他會放棄,當然…」無情遲疑了,自己有那麼多錢嗎?莫為那麼有錢,怎麼會把錢財不放在心上,要滿足他談何容易,許蝶也知道非自己能辦的,不過柳暗花明又一村,無謂的想法彌補不了什麼。
客棧裡人龍混雜,許蝶和無情一進去就覺得不適應,吵架聲太多。
「師妹,」風渺渺一出來就看到許蝶馬上跳過來,「你怎麼現在才來?」
師妹,夠有意思,許蝶明明比她大,怎麼會變成是師妹,唉!誰叫她是范三娘的女兒早早拜她娘為師,許蝶這掛名的徒弟也要入鄉隨俗啊!只是這范三娘母女都幹了什麼呢?話說范三娘喝了許蝶的拜師茶後,就離開了,一路上一個不停地下毒,一個不停的解毒,渺渺就會把狀況弄得更糟,自然,毒都是范三娘自己解的了。范三娘又氣又無奈。
「沒用的東西。」范三娘狠狠地罵風渺渺。
「有其女必有其母。」風渺渺反駁,青春期就是反叛。
「你…找到你爹,讓他好好教訓你一番,省得出來禍害人間。」
「你知道爹是誰嗎?一個陌生人怎麼找?我看,你就是找一輩子也找不著。」
「你…」
「娘,你別委屈自己了,我們不要找爹了,他都不要我,我要他幹嗎?」
「你…」
「難道不是嗎?一走就是十幾年,怎麼找?娘你也是的,一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
兩母女就這樣鬥嘴的走下去,遇到認識的人就下毒,然後一分鐘後又把毒解了,無聊,很無聊,自己的毒自己解,沒挑戰性,風渺渺建議把要當盟主的人下毒,看他怎麼辦?於是兩人決定參加會議她們也就在這裡了。
「哎呀!好徒弟,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三十二師父了?」范三娘把許蝶拉到桌子邊,「小二,上茶。」
「等等,」許蝶不解,「三十二師父?」
「你不是說你從七歲就有老師教了嗎?我也不知道排在哪,我今年三十二歲,所以自作主張地把自己排行三十二了。」范三娘很有成就感。
「師妹,我娘說了,要給我找五十個師父以此來超過你。」風渺渺無奈的喝茶。
「那得好好找啊!」許蝶驚訝范三娘,「可憐天下父母心。」
「當然,我女兒當然要給她提供好的東西,不能輸給別人。」范三娘自豪的看著許蝶,然後又看看無情,「徒弟啊!讓我女兒拜他為師怎麼樣?」
「咳咳咳。」無情被茶嗆到了,許蝶幫他捶背。
「三十二師父,為什麼要拜無情為師?」
「是啊!娘。他冷冰冰的,有什麼好學的。」
「就是要學習他冷冷的樣子,」范三娘呵呵笑,「遇到壞人就瞪他。」
「娘,我不會被人欺負的。」渺渺是什麼人?搗蛋鬼一個,別看她斯斯文文的文雅樣,骨子裡調皮得很,剛才她已經把一條蟲子放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等會就會有…
「啊!」
瞧見沒。二樓的一個女子尖叫地撲到一個男子的身上。
「姑娘請自重。」男子推開她,那女子臉紅地不知所措。
「你碰了我家小姐的身子,你要負責。」一個小女孩責怪聲。
「我…」
「還想狡辯,我們都看到了,是不是各位。」潑婦一個,很有氣勢。
「是啊是啊!娶了她吧!別把人家姑娘的清白毀了。」
「好吧!姑娘家住何方?我即刻去下聘禮。」
於是,史上最成功的媒婆誕生了,此人姓啥名誰?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個丫環。
「渺渺,你就會搗亂,」范三娘瞪著渺渺,渺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知道會弄出這樣的事,「馬上拜無情為師,學習他沉默不語。」
「不行。」無情和許蝶同時出聲。兩人默契地對視。
「為什麼?」母女兩現在也很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看向他們,把頭靠在一起好奇地問。
「呵呵,」許蝶笑瞇瞇,「三十二師父,你看啊!渺渺…」
「師姐。」渺渺打斷。
「哦,暫時的師姐…」
「為什麼叫暫時的師姐?」母女很奇怪再次打斷她的話。
「你拜無情為師,叫他師父,那你叫我什麼?」
「師妹啊!」風渺渺睜大眼睛。
「我叫她師叔。」無情憋著笑,臉色通紅。
「啊?」母女兩對視一會,「師叔婆。」
「噗。」許蝶不是故意要吐飯的。
「好啊好啊!我有那麼年輕的師叔婆了。」渺渺沉思一會就開心地笑著,一直母女兩相依為命,沒有老一輩關心,總是有點缺陷的。
「不好,你叫她師叔婆,那我是你娘也是你師父,我豈不是叫她…」范三娘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到這層關係。
「師叔。」渺渺還是把她的希望扼殺在搖籃中。
「不行,那我豈不是叫他,」范三娘指著無情。
「什麼?」三人好奇地看著她。
「師兄。」
「噗。」無情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喜歡年紀大的師妹,為什麼上天就這麼不公平呢?為什麼不把許蝶和范三娘的身份調轉呢?
「哈哈!」許蝶忍不住大笑。可他們三人同樣很奇怪地看著她,許蝶意識到失禮,馬上止住笑,「今天天氣不錯啊!」
拜師事件到此為止,誰也不想要高誰或是低誰一級。
四人熟悉後就發覺相處融洽,感情也漸增。
晚飯仍然在大廳裡吃,一來人多,青衣不敢輕舉妄動,二來好聽些小道消息,掌握情況,三來可以結實人。范三娘母女要休息準備晚上下毒,所以不在大廳。
「師叔,要小心莫為。」無情提醒。
「他來了?」許蝶探問。
「他剛進客棧。」
許蝶看門邊,只見莫為戴著面具,穿著灰衣服,旁邊有兩個紅衣女子,長得異常漂亮,眼神一直看著莫為。許蝶有一瞬間覺得他就像人們形容的血魔,甩甩頭,怎麼可能?他一個中立的人怎麼會幹出那些沒有好處血腥事?
「小二,來三間上房。」其中一個女子把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
「巧了,剛剛有一位公子退房,剛剛好有三間,客官請。」掌櫃的很會做生意。
「總令主要在樓上用餐嗎?」另外一個女子問。
「嗯。」莫為不說什麼就往樓上走。
「莫為,」許蝶站起來叫住他,莫為停頓一下,回過頭來,只看一眼許蝶,眼神就飄走了,「莫總令主,我是許蝶,」許蝶走過去,本來想要握手,但男女授受不親,她只是抱拳,「我有問題要問總令主。請問莫總令主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談談。」
「大膽,」兩女子拔出劍,「總令主豈是你能見的?」
「紅衣,不得無禮,」莫為嚴厲地阻止他們,「林小姐要問什麼?」
「總令主應該心知肚明。」許蝶笑笑。
「師叔,他,我惹不得。」無情小聲的對許蝶說。江湖中人也議論紛紛,這藥仙的徒弟究竟跟莫為有什麼關係呢?
「林小姐,原諒莫為無能為力。」莫為怎麼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問他令主是誰。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許蝶馬上轉頭,看都不看他,莫為在樓梯角眼神掃到她的背影,為什麼她不看他離開?難道不是每個女的都在探究他的面具底下的面孔嗎?江湖令總令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身邊一大堆美女供他隨時玩樂,每次到一個地方,總是有很多女人投懷送抱,最開始,許蝶叫住他,他以為是哪個女人又要跟他搭訕,回頭看到許蝶雖美但並不是絕美明顯很生氣,好像醜陋的人不能見他一樣。可他沒有在許蝶的眼裡找到任何關於癡迷的情緒,只有坦然的目光,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樣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心裡又不平衡了。
「師叔,你不該跟他打招呼,」無情回到座位後擔憂地看著許蝶,「很多姑娘都被他傷過。我怕…」
「放心,無情,這種人,我見多了。」許蝶無所謂地攤開手,「他很優秀,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夢想,可他不會珍惜,而我,看不上他。」她的話被樓梯拐角的莫為聽到。看不上嗎?我就要讓你看得上我,到時候…
「師叔,」無情無奈地看著她,「你要小心。」
許蝶要回房間之時,一個紅衣女子在等她。
「林小姐,我家總令主有請。」
無情警覺地握著劍柄,不友善地看著她。
「無情,你放心,我不會有事。」許蝶拍拍無情的肩膀,「麻煩女俠帶路。」
許蝶獨自來到莫為的房間,紅衣把門關了,許蝶馬上警覺起來。
「林小姐害怕?」莫為很失望,也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本以為她會比別人厲害,剛才心裡真的動了一下,現在,哼!很快就可以把你搞定。
「莫總令主,」許蝶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莫為,也坐在他對面,「莫總令主真是有心了。」
「許小姐要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本令主可以做的,我都樂意為你效勞。」莫為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許蝶,這話對多女孩子說時都會看到她們低下頭害羞的樣子,厭倦了。許蝶臉色沒有一點的變化,還是平淡無波,但眼裡的鄙視仍沒有逃過莫為的眼睛。他心裡一堵。
「林小姐似乎不想知道答案。」
「林容何德何能,能打破莫總令主的規矩,」許蝶笑笑,這個成功的男人最喜歡的就是時不時搞曖昧,「紅杏出牆」可不是好詞彙,梁書仁似乎最討厭這個詞。失策,居然沒有注意這層關係,「我只是想問莫總令主,決令要什麼才可以抵消,打擾你休息了,告辭。」許蝶二話不說就飛出窗外,進入渺渺的房間然後打開門出來,看到幾個江湖人在看莫為的房間,「你們在看什麼?」
「林小姐,你怎麼…」其他人奇怪地看著她,明明看見她進莫為的房間,本來可惜,莫為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可許蝶怎麼在毒娘子房間出來?
「師妹,你還沒有試毒,」渺渺走出來,「看什麼看,」拉著許蝶的手就往回走,邊走邊說,「我一定要把你毒暈。」進去以後,范三娘拉著許蝶的手,「可憐我的徒弟要被人追殺,而莫為又想讓你身敗名裂,你的命好苦啊!」
「莫為算什麼好漢?」渺渺不以為然,「我把他毒暈了。」
「沒事,以後希望你們可以跟我同行,我怕一直跟無情走,會讓江湖上的人誤會無情,對他名聲不好。他還年輕,一旦扯上勾搭婦女的罪名就不好了。」許蝶歎口氣,如果不是藥仙提醒注意名節,她還沒有想那麼多,藥仙昨天晚上在房頂上,「徒弟,徒弟。」許蝶一聽,往頭上看,看到藥仙探著頭。
「師父,你怎麼又在屋頂了,每次都讓我腦袋酸酸的。」
「什麼話?為了你的名聲,我不跟你計較,注意,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別打師父的臉啊!不要跟無情走得太近,還有不要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知道嗎?我走了。」藥仙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許蝶想了好久,在現代,跟誰在一起也沒人管,古代不同,這個自私自利的社會,把婦女踩在腳下,所以要注意。莫為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但此人不善。
第二天,無情來告辭,藥仙的話「你喜歡她沒錯,錯在你不該不考慮她的名節,」讓他很內疚,他決定默默地在後面,不被人知道追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