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梁書仁和無情回來了,他們明顯瘦了。一進門,看到喜氣洋洋的梁府,心裡一暖,多少年沒見到府裡的笑聲了,自己都很久沒有笑過,都不知道笑容是什麼了。
「少奶奶,少爺回來了。」家丁小丁奔著向許蝶報告,正在玩著的家丁丫環們馬上停下來站著,一見梁書仁馬上恢復以往的沉默。
「你們繼續玩,」許蝶看見梁書仁就覺得他可憐,管家曾告訴她梁書仁八歲喪母,十五歲梁老爺離去,自從梁老爺離開後,就沒有人關心過他了,族裡人想霸佔梁家財產,好在梁書仁聰明能幹,接過梁家的產業繼續發展下去,才有今天的成就,商場上的打拼把他練成現在的面無表情,所以,她決定關心他,「相公,」許蝶拉住梁書仁的手,梁書仁沒有反抗,彷彿一直期待著有一個人在家裡等你回來,然後關心你,「路途遙遠,相公也累了吧!」許蝶把他拉到陽光下的一把躺椅下,下人們早就跑了,是嚇跑的,少奶奶什麼時候跟少爺這麼好了,質問小香,小香也蒙在鼓裡。
梁書仁坐下後定定地看著許蝶,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此時很幸福,他的娘子想著他,可是,這種幸福是真的嗎?他好害怕得到不久就失去了,所以他選擇冷酷,「娘子過得很好啊!」
「一般般,你也累了,我去做飯,」許蝶又要執行家規了,誰讓他是梁家媳婦呢?心裡又始終覺得愧對他,畢竟替他未婚妻嫁過來,感覺欺騙他,心裡內疚。這次,許蝶認認真真地做好飯,等著梁書仁坐好才坐下。梁書仁嘗了幾口菜後,發現他娘子做的飯菜可口,心裡又一堵,如果永遠是這樣該有多好啊! 晚上還是許蝶一個人睡覺,到半夜,有人用迷藥把她迷暈,然後用袋子裝了抬走。
等許蝶醒來後,發現自己手腳被縛住,頭暈暈乎乎,怎麼回事?難道被人綁架?不會那麼倒霉吧!這裡是哪裡?黑黑的,沒有光亮,呼吸不是很順暢。聽到有腳步聲,趕緊裝睡。進來兩個人。
「你說這個人是冷情公子的夫人?看起來端莊秀麗,他倒使得。」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沒什麼,」另一個男子聲音響起,「梅姨,這個可符合你明香閣的要求?」
「我明香閣在江湖也是有名的,這個小姑娘毫無根基,怎麼可能成為京城最有名的花樓……姑娘,你醒了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吧!」叫梅姨的女子識破了許蝶裝睡,許蝶知道花樓就是青樓的意思。睜開眼睛看著他們,他們都蒙著臉,叫梅姨的穿著暗紅色的長裙,眼睛嫵媚,眼角有一團白雲。男子一身黑衣,看不透表情。
「你們是誰?」許蝶想坐起來可徒勞無功,只好假裝平靜地看著他們,心裡不知道有多害怕,無助、無奈、沒辦法,一切的情緒在內心深處翻滾。
「想不到冷情公子的妻子真不簡單,不過,可惜了,」梅姨讚賞地看著許蝶,「可惜我明月閣不缺人了,不然的話,我就可以收你為徒。」
「想不到鐵面無私的梅姨也會有心軟的時候。」男子冷笑。
「我們有仇嗎?」許蝶不喜歡別人把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她一定要弄清楚事實,她很清楚,這個江湖事端肯定是梁書仁的。
「小姑娘好好休息,梅姨明天帶你走。我們走。」許蝶只覺眼前一晃,他們就不見了,屋裡又恢復黑暗。
「參見少主。」梅姨他們一出來就奔向梁府進入梁書仁的書房單膝跪下。
「她怎麼樣了?」梁書仁背向他們,看不出情緒。
「啟稟少主,林容沒事,鎮定異常。」男子回應。
「把她放進青樓是不是……」梅姨覺得不太好吧!畢竟是他的妻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能夠從你們手中逃脫,你們就放了她吧!」梁書仁心裡有點堵,一個無辜的女子怎麼偏偏是姓林,「不過,不要讓我質疑你們的身手。」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故意放她,他們明白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事。
許蝶感覺日子過得很久,不斷地用手去解繩子的結,結果都失敗了,她洩氣地在那裡苦思冥想,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他們要對付梁書仁?可能,想想他應該是江湖中人,被人威脅?不行,不能被人利用,她要活下去,於是,許蝶扭動身子用身體觸摸牆壁,發現有些粗糙,把繩子摩擦,不知用了多久,手都出血了,她感覺到疼痛,可又沒辦法,逃離才是關鍵,怎麼也不能去青樓,毅力永遠能鼓勵人,她最終把繩子磨斷了,顧不得腳麻就到處摸牆,希望有開關出口,一個小小的房子都被她摸了不下十遍終於洩氣地坐下,黑暗最能折磨人。
許蝶突然間感到恐懼,恐懼明明知道結局卻無能為力,不能改變什麼。有一種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振作,不能等死。過了很久很久,許蝶餓得躺下,忽然聽到有老鼠的叫聲,為了希望,她追隨聲音去摸牆,沒有收穫,她狠狠敲一下牆,突然發現牆裡面是空的,難道…懷著激動的心情狠狠地一撞牆,牆來了一扇門,原來是木板隔著一個放水果的儲物室,許蝶拿了幾個水果就吃,旁邊還有米粒,難怪有老鼠,吃飽後,藉著光,來到一個山洞外,洞外是一條小路,到處是樹木,她小心地走著,一聽到風吹草動就躲避開,誰知道是不是綁架她的人回來了。就這樣走走停停,問路連連,終於來到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