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真是不懂阿楓每晚都開始不叫紫萸好好睡覺了,那紫鈴金線原來是花針堂的秘製暗器,而他開始日日教給她使用的方法,認真得簡直不像話,但是不得不說自己的功力竟然開始突飛猛進了,紫鈴金線不愧是秘製暗器做工精巧不說,毒勁強悍,用好了它江湖上即使是一等一的高手也要忌憚幾分。
但是奇怪的就是阿楓做這些的動機到底是什麼,紫萸始終不懂。
「阿楓,那個錦盒裡的是什麼啊?」紫萸每日都會在密室之中練習,有次指著石磚上的另一個錦盒問道。
「哦,那個啊,」阿楓同樣用先前的方法打開了那個錦盒,打開之後看了一眼,然後對紫萸說,「好像是針。」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紫萸擺擺頭,但是也拿了過來,仔細瞧了一眼,確實是針,可是總不會就這麼簡單吧!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吧,咱們回去吧!」阿楓轉過了臉,沒有理會紫萸了。
而紫萸看著手上的錦盒,鬼使神差了偷了一根針放放到了紫鈴金線的鈴鐺中。
半月之後,阿楓說要帶紫萸出了花針堂,紫萸平淡地哦了一聲。
「你居然不好奇我怎麼把你弄出去嗎?」阿楓不解地大聲問。
「我好奇,你會說嗎?」紫萸抬起頭,她算是瞭解了他就是喜歡賣著關子說盡各種謊言然後最後還把事情都辦完了叫你沒話可說。
「嘿嘿,不會呀!」阿楓笑。
跟著阿楓一直走到先前來這裡的大門前,兩邊的人紛紛跪下來,「拜見分堂主人!」
阿楓衝著紫萸一笑,紫萸無語地低著頭,她知道他現在帶著的是另一張臉,這種人到底是在驕傲著什麼啊。
出了花針堂紫萸本以為就可以和這個人徹底告別了,但是誰知道才沒有走幾步自己就被一群官差逮了起來五花大綁扔到馬車裡,然後阿楓扯掉面皮若無其事地上了車,還吩咐了前面車伕快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紫萸崩潰地大叫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把你放在身邊放心點,你也讓我有個好交代吧!」阿楓輕饒地笑著,彷彿他是世界上最純良的人。
紫萸現下真是被這個人折騰得不淺,本想使用紫鈴金線但是卻被眼前的這個人真當成髮飾別在自己的頭上,他笑得更是妖嬈。
「好吧,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要去哪裡啊?」紫萸無望地問道。
「嗯,嘿嘿,皇宮——」阿楓輕輕地說道。
「你又是再騙人對不對?」
「其實我是一個王爺啦——」
「我不信!」紫萸轉過了臉。
阿楓還是面帶笑意,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這個小傻子似的女孩說話了,可是這次他真的是在說實話,而且句句屬實呢。
他是劉楓,北方封土最廣的王爺之一,但是不善治理且游手好閒,倒是在江湖上闖出了名氣,
人稱——『瘋王爺』,南重樓的門主之一,擁有千變萬化的臉和各種聲線。
而他不得不返回洛陽的原因是——逐漸沒落的漢朝又一次更換了朝代,皇帝劉琢死於熱病在求親路上駕崩,尋到先皇遺詔原來本該繼承大統的人另有其人,原是遺落民間的太上妃靜妃娘娘的兒子劉角,此番來朝,劉角登基,他這個『瘋王爺』不得不去參見一回。
劉青此時正在大殿之上,他撫摸著龍椅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轉身他就坐到上面,雖然底下是空空如也,但是這樣的感覺卻叫他覺得如此實在,皇帝,自己終於要做皇帝了?劉角?不過是一個鋪墊而已,他的野心終於要達成了,終於!好像這個時候他才可以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劉青,終於回到了正統之上——」劉青張開雙臂衝著空中大聲地說道,威嚴的氣勢可見一斑。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底下的仇世良和柳正飲同時說道。
「王爺?」劉青輕聲反問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識趣的二人再一次跪拜,而劉青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出了大殿,仇世良拉住了柳正飲,神情有些不安地問道,「那個劉角你是哪裡找的?」
「仇兄不是在懷疑在下吧,那不過是個我一個遠房的親戚,聽話的很,仇兄請寬心啊!」柳正飲拍拍仇世良的肩膀,笑著離開了。
而仇世良皺著的眉始終都沒有展開,他之所以能誰主沉浮那麼多年還能屹立不倒,靠的不僅是一個個的靠山,還有他非尋常人的感覺,這次的感覺有些不妙,仇世良於是決定在登基大典之前向劉青請示回老家為家中老人守墓一年,劉青這次倒是給得痛快,仇世良帶著自己的家眷火速離開了洛陽。
登基大典熱鬧非凡,皇帝『劉角』二十二歲高高在上,眼眸深處有著鮮為人知的一幕,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柳正飲,輕微地衝著他點了下頭。
普天同慶的時刻,宴會表演更是精彩紛呈,所有的人都展示出對皇家的敬仰,劉青只當這一切都是為自己準備的,只要再等上一些時日,就叫那個『劉角』離開皇位宣佈禪讓給自己,那麼一切都手到擒來了,他也終將坐擁天下了。
「哎呦,真是可憐啊!」劉楓癟著嘴看著台上那個身影搖著頭說著。
「什麼可憐啊?」紫萸一身太監的裝扮在劉楓身邊問道。
「劉青,你知道嗎?你不覺得他有點可憐嗎?」劉楓指了指高台上的劉青對著紫萸說道。
紫萸也抬頭看了一眼劉青,想來他們已經太久沒見面了,可是對於劉楓所說的話自己卻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因為有時候她也會那麼覺得,一個人因為野心被蒙住了雙眼久久看不到眼前的人哪!
木心,那個以木為心的女子早就為他肝腸寸斷了,他卻還不知道最簡單的幸福才是最最寶貴的。